第七章泪洒柳神村
“闯祸了,闯祸了。”随着急促的声音,柳月儿也止住了哭声,钟堇城回头看着门口。随着“吱呀”一声走进来一个邋遢老道来。老道一进院门眼睛怔了一怔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小月儿,和钟堇城。
“你们这是怎么……姓钟的我不跟你换了,快把那令牌给我”邋遢老道一脸急色道。
钟堇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前辈这话说的有意思,是你要跟我换的,现在又说不跟我换了。前辈说话和做事都是这么痛快么?”说完嘿嘿的笑了两声。
邋遢老道憋得脸色通红,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不对,咱们换回来吧,欠你枉死城的人情,我在想办法还你如何?”。
钟堇城看着老道轻轻摇头,三界之内能让邋遢老道说认错的话还真没几个,“当初道长你闯地府,闹得地府大乱,十殿冥王出面你都不买账,不就为了那人,现在养魂珠就在你手上,为何不去救那人,反而要换回那个没用的东西”。钟堇城狐疑的问道。
邋遢老道迷糊的脸上有些扭曲,突然正色说道:“我说换回来就换回来,哪那么多废话,珠子给你”。说罢一反手把避魂珠丢给钟堇城。
钟堇城冷哼一声,看着坐在地上的月儿,用手指了一指,“令牌就在月儿命泉中,想要的话,去月儿命泉中取吧”钟堇城毫不在乎的说道。邋遢老道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步手指着钟堇城气的说不出话来。
“都说枉死城的人唯利是图,今天我是见识到了,恐怕你来到柳神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老夫了吧?”老道恶狠狠的说道
钟堇城看着邋遢老道,慢慢站起身来,移步到邋遢老道身前“扑通”跪倒在邋遢老道面前,老道猛然吃惊的看着地上跪着的钟堇城。钟堇城一脸无奈委屈的面容对着邋遢老道开口道:“道长维护三界,抛家弃祖,实为义”说完双手伏地磕了一个响头。
“道长为救友人闯龙宫,闹地府,被先帝削了仙籍实为仁”。说完有磕了一个响头。
“道长为答应朋友,守护那人魂魄百年不曾撼动,实为信”。
“道长所做的事情三界知道的人无不钦佩,如今令牌就在月儿命泉中,你要拿走没人拦的住,令牌出了月儿命泉,月儿命泉流失只有两年寿命。我以是将死之人我做的也该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我已无话可说请问道长月儿可有做光伤天害理之事,城主有违天道,已被天道惩罚,为何还要月儿承受这无名的惩罚,只求道长放过月儿的一条命让他做个凡人,等到月儿寿命殆尽,道长即可取回令牌,我枉死城一百八十多亡魂定会对道长感恩戴德”。说完伏在地上不再看邋遢老道一眼,满脸恳求之色。
邋遢老道内心挣扎了片刻又看看柳月儿,柳月儿一脸茫然看着跪在地上的钟堇城,一丝也不明白钟堇城再说什么,貌似钟堇城恳求邋遢老道救自己,但是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救?
邋遢老道回头看看柳月儿,此时的柳月儿没有死气环绕娇滴滴的一个小女孩可爱至极。邋遢老道内心挣扎了一会满脸恶狠狠的哈哈大笑:“好,好啊,好啊,想不到我白白活了几百年,竟然被你个小辈算计到了,好的很啊”。
邋遢老道说道最后扭头看了看,一脸怒气冲冲的朝门外大声道:“凤凰城的兔崽子,看够了没有,都给我滚进来”。
唰,唰邋遢老道周围出现十二个黑衣头戴斗篷黑衣黑帽宽松大袍的人,胸前绣着一只金色的凤凰在月光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十二个黑衣人手持亮堂堂的剑围着邋遢老道。
柳月儿慌忙爬起来跑到钟堇城身边,想要扶起钟堇城,钟堇城摆摆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快走月儿,我灵台耗尽已经没救了,能和月儿生活一起十一年,知足了,记着我给你说的,去青州千煞宗,找幻灵童记住了没有?”。
柳月儿一直摇着头,抽泣着:“我不想爹爹死,我今天真的好开心,也很快乐,月儿从来没有过的幸福,今天爹爹都给我了,爹爹要死了,月儿该怎么办?”
“我也不想死,没看到月儿长大成人,没有找到一个疼爱月儿的郎君,你不要怪我,月儿人总会死的,我也舍不得月儿,月儿的路很长要慢慢走,我的路已经走完了也该歇歇了”。钟堇城想到这些年受的苦,如今终于换来了一丝回报,钟堇城嘴角微微的笑了笑。
钟堇城眼睛已经开始朦胧看不清一切了,却看到这些年所发生过的事情,冷冷的街头一个小乞丐卷缩着身躯瑟瑟发抖被一个恶狗撕咬,一个慈祥的中年汉子赶走了恶狗,抱着小乞丐来到一片山谷让着小乞丐享受到人伦常乐,西岭雪山,四仙共聚,吟诗抚琴,遨游九天。一个小女孩第一次会说话,会走路,第一次叫他爹爹的情景,月光照在钟堇城一脸微笑的脸上不再动弹。柳月儿抓着钟堇城的衣衫晃了晃不见钟堇城有一点反应。
顿时慌了神。“爹爹,爹爹“的一遍又一遍的喊叫,钟堇城没有一丝的留恋睡过去,柳月儿知道这个口中的”爹爹”已经不在听月儿讲故事了,不在夸柳月儿做的饭菜好吃了。心里顿时委屈,难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憋的时间太长,太长了月儿每晚偷偷看到钟堇城流眼泪,他可知道柳月儿在被窝里偷偷地流眼泪。
邋遢老道听见柳月儿的哭声回头看到月儿抱着钟堇城声嘶力竭的痛哭,不知何来的怒气慢慢回头看向围着的十二黑衣人。“妈的,要不是老子这些年东躲西藏的避开人宗的讨债鬼,早就杀到你们凤凰城了,今天先给你们几个先给道爷算算利息“邋遢老道还没说完就一掌打出去,这一掌的劲风犹如万丈热风袭来,让人不寒而栗,正面两人看到老道发疯似得一对金色肉掌打出,提剑格挡,谁知一掌打上来,黑衣人连手中的凤羽剑一起震飞出去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另外十个黑衣人瞬间站在一起,黑衣人看似站在一起很凌乱,在月光照射下看到黑衣人的影子确是连在一起的很像一个人的影子,邋遢老道看着黑衣人,吹胡子瞪眼拿出一个古朴的青铜钟抛在半空慢慢变大。“没工夫陪你们玩,都给我进来”。黑衣人都没任何反应,瞬间被收进这这古朴的青铜钟里,青铜中瞬间变小回到邋遢老道手里。
柳月儿还抱着钟堇城在哭泣,邋遢老道走到柳月儿跟前看了看,不知如何开口,来回走了两下,弯下腰抚摸着月儿的头发。“好孩子别哭了,是人都会死的,他的死却救了你。”邋遢老道一脸正色说道。
柳月儿抽泣的看了看邋遢老道开口说道:”道长”
邋遢老道叹息一声说道:“就是可惜了这小子死了连三魂七魄都化为虚无,连轮回都没他的份真是怪哉?”
月儿听到这句话“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安慰人哪有这样安慰的,邋遢老道看着柳月儿又哭了起来,顿时不知所措,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什么阵仗没见过,却奈何不了一个爱哭的小丫头,无奈摇摇头先要走上前去在安慰几句,空中却传来咚,咚,咚。一阵拨浪鼓的声音,邋遢老道浑身一震大骂道:“******催催催,道爷我就不还,看你们人宗能把我怎样”。
邋遢老道走到月儿面前一把把月儿抓起来双手结印嘴里默念咒语,双手金光突现,在月儿丹田处下了一个封印。月儿顿时有些浑身乏力,没有一点精神,邋遢老道脸色急忙的对月儿说道:“要有个卖货郎给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什么事也不要告诉他,知道么?”
柳月儿双眼睛迷茫的看着邋遢老道,嘴一咧又想哭,老道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不许哭我说的话听到了吗?”柳月儿害怕邋遢老道在打他,双手捂住脸一直点头。
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响,邋遢老道嘴里啐了一口“长一双兔爷的腿吗,跑这么快”。
邋遢老道一掌拍向空中,一道金黄色的大手掌响亮天地,老道取出青铜钟抛向天空抬起脚钻了进去,顺手把死了的两个黑衣人也收进去,太乙钟晃了两下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一道火红色的痕迹划破天际。咚,咚,咚老道打出的金色手掌瞬间消失。咚咚咚的声音顺着青铜钟的方向飞了过去。
柳月儿呆呆的站在自己院里看着钟堇城的尸体,嘴角裂了咧又想哭,右手抬起抚摸了下脸,瞬间又止住了。弯下腰想走过去扶起钟堇城的尸体,却听到身后沙,沙的声音,月儿扭头看了看,也没看到什么,忽然低头一瞧地上的土在慢慢的往上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老鼠”,月儿惊讶道。
土地里慢慢钻出一个人来,贼眉鼠眼的贪婪的看着柳月儿,柳月儿心里害怕极了急忙回头在地上捡起皓雪,“你别过来,走开”月儿拿着皓雪对着贼眉鼠眼的怪人乱刺。
“乖乖的打开命泉,再让我吸上两口血我就放过你,否则我就亲自上来拿了”贼眉鼠眼的家伙嘿嘿的笑着说道。月儿只听到要吸自己的血,哪里肯愿意。“你快滚开,别吸我的血”柳月儿哭着说道。
“不愿意啊,嘿,嘿,那我自己取了”,说着双手已经摆开架势。柳月儿闭着眼睛拿着皓雪乱刺,却不见贼眉鼠眼的家伙有任何动作,贼眉鼠眼的家伙眼睛睁得大大的突然化为灰烬。
柳月儿睁开眼睛看着飞灰慢慢消失,飞灰后出现一个头戴面具,穿着青衫青袍的人。柳月儿怔怔的的看着这人,怯怯的说道:“你也要喝我的血吗?“。
戴面具的道长开口冷冰冰说道:“我不喝血。”
柳月儿放下皓月双手抚摸着小心肝说道:“刚才那个人他是你杀的吗?”
“嗯“戴面具道长冷冷的答道,”你有没有没看到一个穿着很邋遢的道长“
“有啊,刚刚朝哪里飞走了”月儿手指着邋遢老道飞走的方向说道。
戴面具的道长掐诀脚底升起一片祥云朝柳月儿说的方向飞去。柳月儿急忙去追道长,哪里追的上,嘴里惋惜到“谢谢你……
天空微微亮了起来,柳月儿哭着敲响了柳婆婆的家门知告诉了柳婆婆,他爹爹昨夜病情复发去世了,柳婆婆抱着月儿哭了好一阵,天亮后又找了乡亲们帮忙给柳月儿办了丧事,乡亲们看着月儿可怜多多少少的捐助些铜板,办完丧事柳月儿又在钟堇城坟前哭了好一阵,柳婆婆拉着不依不舍柳月儿回到住处,柳婆婆心疼的对月儿说道:“以后就和婆婆住在一起吧”,柳月儿抽泣道:“我爹爹临死时让我投奔亲戚去”。
柳婆婆一脸担心道那:“你亲戚在哪啊?”
“在青州。”月儿回答道
柳婆婆一脸茫然,一辈子就在这个山窝窝里住着哪里知道青州在哪啊,柳婆婆说道:“明天我去找二娃家的说说,他家常年在外谋活计,他家有马车,你就座他的马车去先去城里,到了城里在想办法去青州好么?”
“嗯”柳月儿轻轻地应答了一声。你先睡觉我明天就去跟二娃家的说说去。几天没休息好的柳月儿躺在床上慢慢合上眼睡去。
翌日清晨二娃家的套好了马车,柳月儿坐在马车上,拿着包袱手里握着邋遢老道丢给钟堇城的珠子,钟堇城交给柳月儿的皓月仙剑被粗布过得严严实实的抱着,一脸不舍的看着柳婆婆。“婆婆要照顾好身体,月儿很快就回来看婆婆的“
柳婆婆看着月儿一点一点的远去,嘴里喃喃道:”别再像我那孩儿一样一去不回啊”说着留下了两行眼泪
柳月儿不敢说那天晚上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村民不会相信的,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