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城中心阵地没有往昔的干净庄严,而是四根仙柱坍塌成骸,穿着本派服饰的弟子们个个血肉模糊、尸横遍野。
半笙、席幸二人随着大片成河的血流来到正殿,映入眼前的却是一目了然的空荡,似乎被一抢4而空,还有那殿前扑倒在地的弟子,左手压在胸前、右手却伸得笔直。看样子是通报之时被恶意杀害。
“早前我随爹爹来到这儿,还算是记得一些路。咱们先去离恨峰找找素珩上仙”席幸不忍再看,转身拉着半笙便出了正殿向那断崖似的离恨峰直奔而去。
“等等!”
停在半空犹豫不前的是半笙。那细柔的发根遮住了他的双目,看不清此时的半笙是以什么样的情绪站在席幸身后。
“怎么了?”
半笙看着身下的太虚城,喉头有些疼、鼻子也是酸酸的,逼得他将话又咽了回去,他开不了口。
心里有无数声音问着自己,太虚城连守门弟子都已不在了,她还会在吗?若是还在,那她受伤了吗?
半笙心中的疑问让自己不敢再向前走,不敢去看那离恨峰上的人。那样残忍血腥的画面……
但若是她还在……
“走吧……”
若是她还在,此刻一定需要安慰。
有席幸带着半笙,很快便找到了离恨峰。那断石高崖之上开满了奇花珍草,与整个太虚城格格不入的是那干净整洁的小路、别院与小径。
走进了池边,大树已亭亭如盖,花草成长得也算是风雨无阻。
大树后的洞窟里没有一个人。听席幸的猜想,素珩上仙兴许已离开了这离恨峰吧,半笙黯然垂眸,转身就要离开。
忽而一阵冰冷的剑风袭来,半笙一把推开席幸飞身而起。眼前是位妙龄女子,轻巧的落在她的身后,半笙这才幽幽的开了口:
“姑娘为何暗箭伤人?”
眼前的妙龄女子缓缓转身,那身形是半笙最熟悉的人:长发飘飘,白玉的尖下巴、肤如凝脂;身穿散花水雾偏襟衣衫、身披红色底禅墨缠薄纱云锦;轻拢慢拈的云鬓不规则的散下几缕发丝;而原本妖冶美的双眸此刻已起层层雾水。干枯的双唇一张一合说起话来。
“姑娘?阿笙……哦不,呵!半笙!是谁说好的我拿出这块玄冰石去找他他一定会等我的?又是谁拨了自己的尾发作为信物与我定下七年之约?是谁将我的满腔热情拒之门外?又是谁?……害得我师父被无故抓走害得我太虚城差点满门被屠?”
“石头……”
半笙看着眼前的石头,发丝凌乱飘散着,颗颗泪珠如雨挥下,一字一句的说完另她心伤哀鸣的字言,而后将那熟悉的玄冰石打在了自己身上。令他肩头一阵一阵的生疼。
他知道,任何的道歉都换不来丝毫原谅。只能这样轻唤着她的名字。却竟然……
“半笙!你可知道三年以前我怀着满腔的热情与期待,带着玄冰石前往圣儒仙山,而你们圣儒守门弟子却将我一掌劈到十米远。”
“我念他们是你同门未曾出手加害,可他们却当我为飞焰宫派来的擅闯者交到那道貌岸然的元老手中。我让他们带我见你,他们却说你早已不在圣儒仙山,还放我找遍了各处。”
“待我心如死灰的回到这离恨峰时,你们!是你们圣儒派来的那些个守门弟子!竟将我太虚城众弟子打伤!放肆宣扬三年后的今日再前来领教功法。我们好心守约日夜苦练,不料却在前几日!那圣儒弟子竟然带着飞焰宫的魔道中人前来偷袭!如今师父被带走,师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你!居然还敢前来!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石娅寒近乎咆哮的话让席幸与半笙都震惊住了。
席幸别过头来不愿理会半笙暗示的眼神,冲到石娅寒眼前就骂了回去
“你这姑娘!见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怎么开口就污蔑人呢?你说谁道貌岸然了?圣儒仙山只有一个元老,他是我爹爹。我自然是最了解他,他怎么对待你怎么伤害你了?请你不要黑白不分!”
“呵……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
见石娅寒是真的伤了心、动了气,半笙赶忙将席幸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并叫她闭嘴。
这样的话语席幸是最不爱听的,若此次对话再温柔一些。兴许席幸与石娅寒会化干戈为玉锦成为一对好朋友。但初次见面,却都给了对方最不愿接受的第一印象。
“野丫头说谁呢!看你就是满口的胡言乱语。先说爹爹道貌岸然,后说我们圣儒仙山的弟子找你们麻烦,还和飞焰宫勾结起来了?也不怕这玩笑说出口丢了自己的脸?!”
石娅寒自然是不会再这么继续站着与席幸拌嘴了。
挥袖唤出上古名器——灵霄剑。
直接向席幸劈来。
席幸修习多年自然是反应敏捷的,眼看犀利的剑锋直指眉心,推开半笙便从腰间一抽,用爹爹传授的九幽剑接下了她的第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