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打了张大陆之后的某一天,全家人又去了麦当劳进行对孩子的交接。
陈山这天兴致极高,他和任云相对坐下来,陈山不住地打量着任云,说:“你最近气色不错嘛!碰见什么喜事啦?有喜事可得请我喝酒。”
任云一见到陈山满脸写着得意,又联想到张大陆被打那茬事,气不打一处来,说:“放心!我跟你以后没有任何关系,有没有喜事儿用不着你操心。”
“别这样讲,毕竟我们夫妻一场嘛!你的事情我当然关心。”陈山心满意足地笑着说。
“你最好不要用这付嘴脸来嘲笑我,我讨厌见你这付流氓嘴脸,你现在越来越令我恶心。”任云用恶狠狠的话来对付陈山。
陈山心里没想嘲笑前妻,只想在她面前装得大度潇洒些,一不留神竟让任云产生了误会,竟成了流氓嘴脸。
看着任云的脸都气红了,陈山心里想笑,他知道只要一笑,自己的这嘴脸更可恶,可他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任云气得连东西都没吃拉着瑞瑞就走,陈山没拦她们,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从大门出去,她们一消失,陈山已不觉得那么可笑了,他只好将母女俩没吃的东西都塞进了自己的肚里。
陈山有理由高兴,主要是因为看到任云生气,他就止不住地想高兴。
二、
从拘留所出来,陈山被朋友们叫着去了歌厅,算是给他压压惊。
他们去的歌舞厅叫红尘夜总会,一看便知是取红尘滚滚,人来人往之意。
他们进了一间包厢,尾随进来的少爷们刚布置好茶水,并随单奉送来果盘瓜子类小食的时候,随着一阵高跟鞋有节奏地敲击地面的清脆声音,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陈山抬头一看,俩人都笑了,原来这个女人正是在海口认识多年的歌厅领班谢红,多年不见,她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一身紧身长及脚踝的镂空黑色旗袍,腕上戴着一付镂空纯金喷沙手镯,披肩大波浪长发,整个人像镂空的剪纸,在幽暗的包间里,只能看清她的剪影,看不清她的五官。
但是凭她特有的作派风格,陈山只有在这个氛围里认得她,他从来未见过卸了装的谢红是什么样。
谢红见陈山古怪的眼神笑了说:“你今天怎么来了,你最近几年去哪儿了。”
“这话要我问你。来来来,坐下咱们慢慢说。”
陈山一把抓住谢红的手腕,将她拉进沙发,谢红一个猝不及防,顺势跌进了陈山的怀里,陈山说:“好好讲讲,你是怎么来北京发展的。”
谢红一搂陈山的脖子,顺势坐在陈山的腿上说:“说说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潇洒了。”
“我在海口不是一直这么潇洒的吗?”陈山笑道。
“哎哟!你肯定不知道,他们也在这儿!”谢红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
“谁?”
“你的哥们儿呗,走!我带你去。”谢红站起来,拉着胳膊将陈山从沙发拉起来,拖着他就走。
出门上楼左拐,在最里有一个包厢,人还未到,就从里面传出一阵高门大嗓使劲的吼声,谢红神秘地抿着嘴看着陈山道:“听出来,是谁吗?”
陈山笑了。
谢红一开包厢的门,一股声浪夹杂着滚滚浓烟迎面而来,正唱歌的那男人,见谢红来,张开那到处漏风的风箱嗓子喊道:“正要找你,下面是咱们俩男女声二重唱《东方之珠》。”
此人一见谢红身边的陈山,说:“哎呀妈呀!原来是这老哥儿。”
说话人撂下话筒就向陈山迎去,陈山定眼一看,原来正是徐永城。
徐永城和陈山已有一年半时间没有见面,之前虽然常有电话联系,但最后一次联系也在七八个月前的事情了,正是陈山和任云闹得不可开交,家事和事业令陈山焦头烂额之际,那时陈山到处想法子救急,根本没时间与朋友们联系,只有别人的来电,没有他的去话,时间久了,就失去了联系,他们其实明白丢不了对方。
包厢里是一屋的小姐,都是来陪徐永城寻欢作乐的。莺声燕语闹哄哄一片,谢红见他们说话不方便,将他们引到旁边的一个空包厢里。
三个在海口摸爬滚打的朋友,今番在此相聚别有一种滋味涌上心头,谢红开了一瓶红葡萄酒提议为了今晚的相聚干一杯。
酒一下肚,话就多了起来。陈山这是头一次在明亮的灯光下仔细打量谢红,虽然她还是在重彩掩饰之下。
陈山抓住谢红的手对徐永城说:“多少年过去了,唯一不变的还是谢小姐,总见你坚守自己的阵地,永不言败,永远光彩照人,说说你怎么跑北京来了。”
谢红抿了一口红酒,冲徐永城一努嘴笑道:“还不是这些老板的招唤嘛。”
谢红来北京的原因很简单。
她在海口时接待的一些大老板是她的常客。又因为他们中有许多人要到北京寻求发展,劝她也到北京来开夜总会,老板们有个相对安全的寻欢作乐场所,她也能照样干自己的老本行,这样两全其美,谢红权衡一下也就来了,加盟了这家红尘夜总会,其实徐永城当初也并不知情,谢红到了北京后,给远在东北的徐永城联系后,按照他的原话是“这才知道谢红又重操旧业。再入红尘。”
谢红听了哈哈大笑说:“好了!你们俩聊,我去前面看看,陈总的那帮朋友我还要去关怀、关怀。”说完就走了。
她一走,两个好朋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他们都对对方的情况略知一二,但又不知该从哪儿问起,首先是海口的情况,他们都明白,海口现在的状况不问也清楚是个什么德行,最近一两年,满耳都是官司、倒闭、裁员、停工等等坏消息,听着心烦,可是除了海口这个共同的心痛处,突然间找不到像样的话题。
陈山打破沉默告诉徐永城,自己已与任云离婚。
这确实让徐永城很感意外,他说:“这是真的吗?要说离婚也该是我离婚呀,你怎么抢先一步?说说是谁不老实?”
陈山告诉了他的原因。
徐永城说:“这也难怪,任云确实漂亮,现在我敢说了,我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想跟她套磁,后来知道是你老兄的老婆时,我这心里那个嫉妒哟!你陈山有何德何能,长的比我差远了,风度也不如我,个头也不比我高,身板也不比我壮,你这是从哪儿修来的福,讨了这么个天仙做老婆。我这心里骂归骂,但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硬是将贼心扼杀在摇篮里,朋友妻不可欺呀!”
说得陈山笑了起来。
“你揍那小子了没有。”
“正躺在医院里,起码得躺半年。”
“干嘛不叫我跟你一起干,他也算我的情敌,这事我要是跟你掺和掺和,那小子得住院一年。”
陈山又笑了。
“你也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你霸占了任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等到任大美人人老色衰,你抓住人家的一点把柄,一脚把人踹了,这是多大的便宜呀,再找比她更年轻漂亮的,有的是,你也该换换口味了,抱着一张画看一辈子呀,你不烦吗?”徐永城看问题总是那么一针见血,一竿子捅到底。
徐永城的话没让陈山开心,想起曾经跟任云过的神仙眷侣的日子,他真有些烦道:“你怎么不换换口味?跟你老婆离婚,你都是嘴上的功夫。”
(从今往后,将在每天早晨更新,希望亲们能继续追文。另外,请关注我的xin浪weibo“讲故事的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