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你怎么会有一个这样……这样的老爸?你是他亲生的吗?”我不是挑拨离间,只是很疑惑。
我怎么也想不通,那个老奸巨猾、恶心至极的舒天成怎么可能生出这样一个英俊潇洒、心地善良的儿子来!
“我们做过亲子鉴定!”舒展看着窗外,很茫然也很无助。
“啊?”我惊得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如果对面是焦逸,我会暗伸拇指,赞叹他的高明,一句话就能击中我的要害。我最看不了别人柔弱,当然得是真柔弱,像杜纯那样的,本小姐实在没什么怜悯之心。但对面是舒展,他的表情绝对不是开玩笑。
“我……我跟我老爸也不太像,呵呵,真的!”
咕咚一大口咖啡下肚,才发现这玩意真苦,龇牙咧嘴了半天,却没舍得吐出来。
“你们再不像,你老爸也不会让你遍地是小妈吧?”
舒展也喝了一口咖啡,抿出一抹笑意。那是对咖啡的一种讽刺,咖啡再苦也苦不过人心!
“这事你妈……你亲妈,不管吗?”
我质疑最大受害人的态度,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俗不可耐,可总算有点行动啊,当老婆的,听之任之、一声不吭,这算什么?是封建思想养出来的大度、哀莫大于心死的忧伤,还是见怪不怪的从容?
“我妈在香港打理公司,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大多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舒展不禁叹了口气。
“所以你……”
我突然想通了那天晚上舒展为什么要劫色了,他说他想进监狱,也许他只有进了那儿,他的父母才会对他多看一眼,多关怀一分。而现在,他就只是一只被关在金笼子里的小鸟,身边金砖银瓦堆积如山,但却没有感到一丝温暖。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个忧伤的孩子,事实上,我是无能为力的。
“庄姜,其实这次我要谢谢你帮了我!”舒展突然笑了。
“谢我?谢我什么?”我有点毛骨悚然,这孩子受刺激太大了吧,怎么开始胡言乱语啊!
“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方法,让我妈妈回来的方法,”舒展笑得越发灿烂,他凑在我耳边,“我要把他的艳史告诉我妈妈,逼她回来处理。”
“这又不是头一回,你妈要信,早该回来了!”我忍不住泼了他一头冷水,这孩子太单纯!
“这次我有证据,鲜活的证据!”舒展信誓旦旦地点头。
“多鲜活?有那条鱼那么鲜活吗?”我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鱼缸。
舒展说的话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一小屁孩,哪来的什么证据,再说我们到的时候,人家又没光着,我们算不上目击证人。
“你不信?我在他的套间里装了摄像头。”
小舒坦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嘴巴大得一下子可以塞进一个双黄鸡蛋。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儿子竟然给老子下套!
“我要把视频匿名寄给我妈,然后,你猜会怎么样?”说到这儿,舒展有点扬扬自得。
“你不怕他们离婚吗?”我想起老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这孩子疯了,想让自己的亲爹妈离婚!
“放心,不会的,这样做只能让我老爸收敛一些,离婚?哼,打死他都不会!”舒展脸上涌上一丝嘲讽。
“你确定?”我还是心有余悸,这事万一成了事实,我也算助纣为虐吧!
“我确定,十二万分地确定,看你那小样,脸都绿了,至于吗?没干过坏事啊?”舒展带笑蔑视我。
“怎么可能,我是谁呀?装美女……”
这次我的胸脯拍得有点心虚,比起这小子想强奸入狱和偷装摄像头的行径来,我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那你就等好吧,我就是以死相逼,也会让我老爸同意和你签约的。”舒展满脸的自信,如站在冠军的领奖台上般光环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