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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首让黄毛、巨肥以及匪女三人继续看管着一楼业务大厅的现场,自己和竹竿一道用枪顶着我们的后背俨然以一副奴役被锁链镣铐在一起的那些建造金字塔的奴隶一般跟紧紧地跟从在伯恩的身后。一路上,我飞快地搅动着脑袋里的脑汁,一下子将事件发生的所有不寻常的地方罗列出来。
第一,纱音是如何知道绑匪们出现的时机?是因为隐社的信息系统的缘故?如果是的话,这也太强大了。
第二,资料上说这个银行由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安保公司WD的优秀团队进行看管保卫,可是开始到现在他们却连一个人都不曾出现过……就连那种坐在那个乡镇小区里小银行门口的那种纯粹是摆设的保安老伯都没有,实在叫人费解。
第三,绑匪怎么会同时选中了我和纱音?是因为巧合?还是因为他对亚裔人群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偏好?又或者是其它更加难以捉摸的理由?
我到底也没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只得眼巴巴地跟着到达那早已因为“T-P”被紧急关闭的电梯前。
“那么,伯恩先生,轮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匪首说。
伯恩用一种强制谨慎的口吻开始周旋:“我刚才就说过了,‘T-P’系统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停止下来。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
“伯恩先生,请不要侮辱我们的智商好吗?”匪首似乎连用眼角的余光也没看一下,就将枪指在我的侧脑门上,“你认为我会什么功课都没做就来到这里吗?确实,‘T-P’一旦开启,就像是牢笼一样,由外部系统核心封锁住所有的出口,将所有人控制在其中。等到外部操作全部接管了内部系统之后,就能开始全部完美的抓捕指令。但是凡事都有例外的情况,毕竟所有的系统都会有坏掉需要修复的可能。所以应对保证系统被‘假触动’,内部的高管人员必定拥有内部系统的应变权力。而我所做的功课就在于发现了那个人员就是你。所以……”他用枪恫吓性质地顶了顶我的脑门,说:“还是说,你觉得不顾人质的安危跟你无关?”
一滴冷汗从我的脑袋上滴下,要知道指在我太阳穴上的那家伙可不是在超市的玩具区用58块钱就可以买到的高仿真玩具枪。光是脑门上那种枪口的实心质感,就足以叫一个精神无限接近于沦陷在死亡的恐惧下。我心下盘算着要不要铤而走险使用那并不是很上手的异能,先制服眼前两个劫匪再说,却不曾想被纱音用读心劝阻。
——冷静,小牧,不要轻举妄动。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纱音】
——除非你能说清楚前因后果,否则在这种情况下哪怕血压正常的动物都会中风。【我】
我利用纱音所建立的“传心通路”跟她进行双向沟通。天哪,这样的能力简直是科举考试终端的杀手锏,要知道无论你拥有怎样的监考设备,在这样的能力面前就只能沦为马其顿防线一般的笑谈。
——你知道我听得见你的想法吧,莫非你刚才想的事情是有意识的奉承?【纱音】
——没办法,万一我就这么挂了,多说些好话或许你至少会愿意帮我收尸。【我】
纱音微微克制了一下脸上不经意露出的笑容,继续“想”:
——不止,我还会在上面放上我自己种植的天竺兰。【纱音】
我忍不住一笑:
——这算是隐社对待殉职人员的最高礼遇吗?【我】
——或许吧。【纱音】
我甚至可以揣摩出纱音说这话时那高贵容颜上微微露出的俏皮的笑意。这种感觉非常不可思议,仿佛死亡并没有任何叫人畏惧的地方……又或者说是纱音天生就有一种叫人信服的信赖感,那种信赖足以叫人以生死相托,毫不夸张。
反倒是伯恩先生看上去似乎比我还要紧张,他很快就被匪首那惯匪一般的粗野气质给完全压倒。说到底,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无论在程序上还是人道主义上,他都必须这么做。只见他慌忙打开电梯边上的指纹探测器盖子,那玩意儿正散发着幽红色的光。在这样一个只剩下将光线忽闪忽灭的黄色警报灯地照射下,这样的光亮竟然显得有些诡异。
我们很快得以进入电梯,伯恩用他作为紧急情况下的主管权限将原本成为死物的电梯注入了独立电源。电梯便立马无视眼下这幢大楼被号称世界最强安保的系统封锁快速向作为目的地的第二十七层楼升腾了上去。
我想我有必要简单的介绍一下UBL这幢在瑞士乃至世界上作为横贯黑白两道的最大的洗钱机构一共有三十三层楼。整座楼由世界上最知名的建筑公司B&G设计建造。整栋楼方形不规则结构。最具亮点的地方在于它们将17楼至21楼抽空出来另外设计成空中花园的样式就已经足以成为世界上建筑爱好者们所长时间品评的焦点。
UBL的一至三楼作为银行的营业门市使用,至4层开始一直到26层则是UBL全球办公的聚合地。真正充满神秘感的则是在27楼以上——外间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最高几层楼的作用究竟是什么——我想这应该是包括默多克新闻帝国以及北美联邦的最强情报部门。
当然在这个以银行闻名于世的国家里,它的一切经营活动都是合法的。众所周知,瑞士银行最拿手的核心竞争力就是对客户身份隐私的绝对保护的王牌业务。尽管手续费用以昂贵著称,却也不碍它成为很多腐败政客以及恐怖组织将资金藏匿的最佳地点。
这是一般人眼中UBL,通俗点直译就是所谓的官方说法。只不过这一切在隐社查证它参与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黑道联盟的资金循环后就完全地变了味。用隐社的信息分析的数据来解读就是,如此庞大的见不得光的资金循环已经很难用单纯的“包庇”来形容。至于究竟他们对美利达号上面的超大犯罪行为究竟是否参与,又或是更直白点说,到底是参与了多少。这就是我们这是潜入查证的目的之一——这本该是一个按剧本发展的活儿,直到这群抢匪半路杀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