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
好久,身边都没有任何声响,似是睡着了。
容陌突然翻身,转向里侧,轻声唤道,“娘子?睡着了吗?”
原本对于突来的洞房花烛夜就有些抗拒,虽然决定了好好的做他的妻子,但是今夜就……还是跨不出心里的那条坎。所以之前一直转移话题。好在容陌也没做打算,她也就顺水推舟了。心里对这个男人的好感又上升了些。躺在床上,突然多了一个人,况且还是个男人,久久不能入眠。原本,以为男子已经睡着了,所以才没发出任何声响,没想到……
“还没……”君盼轻轻答道,“怎么,你睡不着吗?”
“娘子……”容陌突然拉长声响,有些撒娇的意味。
“嗯?有什么事吗?”君盼好声好气的说道。殊不知她顾君盼头一次对一个这么有耐心。
“我在想……”容陌盯着女子恬静的面孔,心窝里也是甜丝丝的,话说最后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终于下定决心。“在想……生孩子!”
“咳咳咳……”君盼被这句话吓得不轻……生孩子。没想到他睡不着是因为这事。
“娘子!”容陌关心的叫道。
君盼缓缓气,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没好气的说道,“生孩子,又不是你想想就能生的。”
容陌微微委屈,眼眸低垂,声音低落……“可是……好想。”
君盼最是受不了自家老公装可怜的模样,所以立马安慰道,“安啦!安啦!孩子肯定会有的。”说着还拍打着男子的后背。
君盼的话没有让容陌开心起来,她颇为意外,正要开口。耳边又传来容陌低低的声音,“娘子,你想错了。我没想要孩子……”话及此,微微顿住。瞧了一眼娘子困惑的模样好心解释道,“其实我在想生孩子之前的过程……”
“……”一脸黑线,一时无语。原来纯洁老公是色鬼……
容陌说完,立即低头,凑近女子的身边,似是很不好意思。
而谁能看见,他脸挨着君盼的咯吱窝,嘴角咧开的弧度。
“起来……”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和自己撒娇的模样……君盼语气不由生硬些……
挨着君盼手臂的头狠狠地摇着,“嗯!不要。”
顾君盼再一次不淡定了……为什么突然间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被自己的想法无语了。叹气安慰,“起来吧!别不好意思了,其实……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咳咳!”
头埋在底下的容陌,听见这句话,差点没喷出来,忍住抬头,“好!”
碰见容陌那盈盈的目光,君盼一时失了神,突然有种冲动,一种罪恶的冲动。
“娘子,我们生的孩子叫什么名啊?”容陌逗弄小妻子上瘾了,嘴一直就没合拢过。
这边君盼,一头黑线,这男人怎么揪着孩子不放了?种子都没有播,还想着给孩子取名?这,这……可是……为什么脑海里当即飘过一些不健康的画面……几颗小种子……苦苦耕耘……发芽……长大。
呃……对上容陌询问的眼神,不假思索,“那叫虫子吧!”说完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虫子……虫子……
容陌眼底疑惑不解,说道:“是何缘故?”这名……实是有些不尽人意。
硬着头皮,“所谓虫子……就是……就是……用来生孩子的那玩意儿!”说完立即转头,头埋在被子里,不发出任何声响。
用来……生孩子……
容陌好看的浓眉轻轻皱在一起,向来自认聪明的容陌着实想不出那虫子是个什么玩意儿。想出声询问却只能看见小妻子的后脑勺,轻笑一声。虫子就虫子吧……管它什么玩意儿呢?
又是沉默的两人,不知不觉的困意袭来,不久便进入梦乡了。
月上半梢,朦胧似幻。
夜色弥漫,飘渺如梦,静谧的夜里,梅园更是如梦如幻。
一道低沉暗哑的嗓音传出打破了这片安静,“怎么?见着你们公子用得着这么的哀怨吗?”对于,顾君盼成亲的事,他一直都不放在心上。毕竟他对君盼还是很了解的。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如若爱上,那就是一辈子。对于这么个冷情冷性的姑娘对自己有意,着实是他的幸运。她向他表明心迹的那天,天知道他乐的像个三岁孩童一般,简直想逢人就炫耀。所以他对他的丫头有信心,相信他们之间的默契;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得知君盼那可笑的婚礼,这两人竟然一副热切兴奋的模样,他怒了!
所以早在君盼上轿之前,锦衣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林西、林东绑来。这两家伙,当真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看来自己还得防备防备那个小丫头啊?自己的人马竟然全被她弄去了?想想心里便不是滋味……这丫头怎么不想法子,把我骗过去呢。
林西从来都不是什么口无遮拦的人,此时更是义愤填膺,面上摆满哀怨之色,“公子……干嘛这样子对我们啊!我们可是尽心尽力的啊!而且,公子阻止了我们当小姐的陪嫁!”现在倒好,被人裹的像个粽子一样动不能动,做不能做。目光狠狠地甩在人锦衣身上,谁知人家根本不鸟!
陪嫁?林独伊轻轻挑眉,有些忍俊不禁,这事放在这两人身上真是做的出来。
“这么说……公子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拨弄着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轻轻弹了弹,漫不经心的说道。
林西听闻不假思索道。
“可不是吗?”若不是公子你,我们现在就在闹洞房啊……闹洞房……小姐的洞房可不是随便能闹的啊!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竟然生生被公子给掐灭了。
说完,猛然一个激灵,瞄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公子后,眼神再也不敢对上对面笑的和善的他。
“看来……你们小姐成亲了……”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独伊目光一沉,锐利如锯的刺向林西,“你们很高兴?嗯!”
不等林西狡辩话语如冰,冰寒迫人,“忘记你们姓什么了吗?”就算自己相信盼儿不会胡来,对这场婚礼也漫不经心,可容不得属下为盼和其他男人的婚礼欢呼!真当主子我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