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伊也知,自己的鲜血对于这些毒物来说是致命的诱惑,所以才会这么毫无忌惮的将自己的鲜血刺入君盼的骨血中。
蛊虫渐渐地挪动着身子,慢慢地向有独伊设下的陷阱靠近……
独伊眼也不眨的盯着那渐渐挪动的身子……手指轻轻握住银针,蓄势待发。
蛊虫已经进入了陷阱范围内,似乎还在思考到底有没有问题……要不要下口,但是靠近了,那抹香味更加浓烈,最终还是抵不住眼前的诱惑……
大口张开,猛咬下去。
银针入口,疼痛来袭,一股大力将自己扯出去。
独伊在蛊虫入口的那刻,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银针撤回,随即带出的不仅是银针,还有针上的不断摇摆黑色蛊虫。
看着蛊虫终于出来,独伊轻轻地舒了口气,果然,瞧着蛊虫的眼更加的冷冽。不予它任何反抗的机会,将纱布拾起擦拭着银针,沾着世上剧毒的纱布,慢慢地将蛊虫揉捻,斩碎……
再没有感觉到蛊虫的气息时,独伊很是嫌弃的将纱布扔至一边,手不断在干净的纱布上来回擦拭。
独伊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才觉得一身乏困无力,手撑着床边,慢慢地坐上去。拉起君盼的手,才发现她手中正攥着什么,轻轻掰开。唇边一下子变得柔和,笑意染上嘴角。
把小药瓶从君盼的手中拿出,放置一边,轻轻的揉捏着那几个穴位。
丫头最危急的时候,想到一定是自己,否则也不会记起吃这药,这也是为何刚刚大夫疑惑的地方呢。明明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严重的滑胎迹象,可是为何那么短时间里肚子一直都是没有动静。
揉着揉着发现君盼的手全都染上了鲜血,困惑地举起手,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没有包扎,一直血流不止。
独伊嘴边自嘲的一笑,拿起纱布胡乱的绑住。反而将君盼的手执起来,沾着酒来回反复的擦拭,似乎不想让弄脏了她。将一切都替君盼打理完毕之后,手停留在桌上,叩了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一会儿,林西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公子,终于想起我们了啊……什么事啊!快说,我们还不想打扰你和小姐呢!”
独伊将手中的药方递给小唯,轻声说道,“拿去熬,小姐醒来了就端过来。”
小唯双手奉上去,神情似有些激动,眼泪在眸中来回打转,“是,公子。”正要转身时,却看见独伊的手,惊恐的叫道,“公子,你的手——!”
林西、林东同时神色一凛,同样地一脸紧张。
独伊不漏痕迹的将手别在背后,眼睛轻眺,“快去。”
咬咬嘴唇,小唯闷着点点头,快步走出去。心里却是极不安宁,小姐,您可要快点醒来啊!不要辜负了公子的一番情意,看着这样的公子,她之前心里对于公子的愤愤不平早就消失了。小姐,你一定要醒来,公子才能少受些罪……公子不想处理他的伤口,恐怕是等着你来包扎的吧。
呵呵,此时她竟然有力气去开玩笑。
“公子上些药吧。”林东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有些不忍的询问着公子。
头也不回的坐在床头,倚靠在床头上,疲惫的闭上双眼,他需要休息。
公子……林东不甘地叫了声,面上不掩焦急之色。小唯不知道也就罢了,他和林西可是知道之前公子遭受了什么。这样的情况从南疆回来的路途中,他就已经发作过好几次了。每次都把公子折磨的半死,他们看着也只能暗自伤神。而刚刚不知道他和小姐发生了什么事请,可是他们却是知道公子这次的伤比以往都要来的恐怖。
现在这么不遗余力的救治小姐,恐怕早就撑不住了,如果还不救治,公子会遭受什么,他们也不能预测。
听着有些急促的话语,独伊眉头微微皱起,手轻轻抚摸着君盼的细发,柔顺光滑的触感让他的心情也渐渐地变得平和下来。“很吵,出去。”
“公——”林西急忙踢了脚不识眼色的林东,还不知道闭嘴,这家伙怎么一遇到公子的事,便不知道分寸了。向着他挤挤眉,用眼神示意看小姐……林东看过去,渐渐地不再言语,颓败的退了下去。
公子是想和小姐多呆会儿吧!能向现在这样和小姐呆在一起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眼眸垂下,将悲伤掩在其中,公子和小姐,最终还是不能在一起吗?
房门轻响,无限好的光线投入其中,在无限光晕中,小唯踏出了房门。
云惜连忙紧走几步,拉着小唯的手,紧张的问道,“怎么样呢?君盼她怎么样?”容瑾和圆方也紧随其后,紧紧地盯着小唯。
知道小姐已经脱离险境的小唯,面对此时的场景不慌不忙,朝着云惜道,“夫人,小姐已经没有大碍了,我现在就去给小姐熬药!”
听闻,众人脸上狂喜,云惜反应更是大极,用力抓着小唯的手惊喜的喊道,“真的吗?我的媳妇没事?她没事?那我的孙子呢?她有没有事呢?”
小唯淡笑着,“没事,不过小姐要是没有喝到药,会不会有事,我可不能保证了。”
云惜听着立即松手,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你去、你去、你赶紧去。”说完就迈步往屋子里走,小唯眼睛一眯,并没有拦阻,因为那不是她的事,她得赶紧去熬药。
果不其然,云惜在门口的时候就被门口的人挡下了。
云惜细眉竖起,严辞厉喝,“让开!还有挡着家里的主人不让进的吗?你的主子就是这样的教你的吗?让开!”
圆方见状,也站在云惜的身旁,微微提声,“现在我们的世子妃已经没事了,你家公子应该也该卷起铺盖走人了吧!赶紧滚开——!”说完,便往出手去推门口的那人。
听着他们的这些话,依旧是神色淡淡的。可是听完圆方的话,眸光一冷,看着圆方伸过来的手,很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挂起一丝冷笑。
“咯磳——!”握住圆方挥舞过来的拳头,微微用力。成功的看到圆方大变的神色,一点也不手软的继续用力,只听到骨头错节的声音,锦衣一把甩开,圆方被大力推搡开,狼狈的跌落在地。汗珠不住的往下滴落,脸上隐忍的痛苦,咬牙不发出一点声音。不向这人低头认输。头猛然抬起,恨恨地瞪向那个依然神色安然的锦衣,怒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