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床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金雪芳来了电话。陈志雄示意徐洁别出声,接通了电话。金雪芳说想马上见到他,有事情商量。他狡黠地露出微笑,说:“芳姐,我真的来不了,发着高烧,明天再说行么?我想死你了!”金雪芳关心地说:“发烧了?那我去你那里,送你到医院看看。”陈志雄吐了一下舌头,赶紧说:“没事的,我吃过药,现在好多了,就是有点头晕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不会耽误工作的,不用麻烦芳姐,谢谢!”金雪芳听他说没事,叫他早点休息,就把电话挂了。
徐洁问:“金总找你有什么事?这么晚了。”陈志雄说:“能有什么事?老猫思春呗。女人就是不知足,她有那么好的老公,在我面前还老数落她老公这不行那不行,做女强人的老公真不容易。”徐洁哼了一声,说:“他不行,你是不是想取而代之?”陈志雄把手放在她胸口,笑道:“哪能呢?我有你陪着,知足了,对了,你现在还疼吗?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徐洁抱紧了他,在他耳边低语:“对我温柔点,好吗?”
这次金雪芳找陈志雄不是为了风花雪月,其实是想请他去查一查女儿顾欣欣在学校是不是真的在搞早恋,如果是真的,就去恐吓一下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小男生,这事交给别人去不方便,让自己信得过的陈志雄去比较合适,不想陈志雄感冒了,这事就先缓一缓吧。
金雪芳心情有些不畅,刚进家门,老公顾卫忠就叫她吃晚饭,她没心思吃,冷淡地说:“我早说过了,晚上过了七点就不要等我了,我一回家你就老提吃吃吃,除了吃你能不能聊点别的?”顾卫忠安慰道:“民以食为天,吃饱了才有精力处理问题,每天烦东烦西的,心情不好,对身体也不好。”他帮她把手提包挂在房间的衣架上,她没好气地说:“女儿都那样了,我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太让我失望了!你要尽快把欣欣那事摆平了,不能让她那样下去,那会毁了她!”原来妻子为这事烦恼,顾卫忠也不顾着吃饭,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说:“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我去问过欣欣的班主任,那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事,是谣传。这一问我才明白,欣欣真的很有爱心,经常帮助有困难的同学,前些天和她接触比较多的那男生叫邹刚,家里的顶梁柱父亲不幸患了重病,她只是和他说说话,开导他,让他振作起来。”金雪芳不无讥讽地说:“那我真的要高兴了,咱们家又出了一个高尚的人。”顾卫忠说:“我们要尊重事实,要相信女儿,好了,不说这了,今天我煲了个鸭羹汤,汤里的肉皮、白果,都是养颜美容的,适合你的口味,你来尝尝。”
夜已经静下来,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顾卫忠把窗户关上,上了床。金雪芳穿着陈志雄送给她的性感睡衣,抚摸着顾卫忠额头日渐加深的皱纹,不无爱怜地说:“卫忠,每天吃粉笔灰,操劳家务,你也确实辛苦。瞧,你的皱纹又多了,头发也白了好多,要不你别当老师了,你不想去公司也行,就在家里待着,我养得起你。”他深情地看着她,说:“教书是我的职责,也是我寒窗苦读才有的机会,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并且我也喜欢这份工作,跟学生在一起,我心里踏实。老婆,倒是你,每天忙忙碌碌,比我还辛苦,要注意劳逸结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在家里,不用板着脸扮权威,她的心软了下来,说:“平时我对你态度不好,你总是让着我,我知道委屈你了,说心里话,我也想好好对你,却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许是经营公司压力太大的原因吧,就把你当成减压工具了,对你实在不公平。”她这席话,差点把他的眼泪都说出来了,他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说:“雪芳,我懂你的心,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从来都没怨过你,真的。”她眼泪先流了出来,说:“卫忠,你应该恨我,你恨我我或许还好受一点,你什么都依着我,我反而心里不舒服。凭良心说,你是个好男人,为了这个家你付出了太多,我对不起你……”他也动情地说:“别说傻话,多少男人梦寐以求能娶上你这样的女人做老婆,你漂亮又能干,我卫忠是前世修来的福,能拥有你,我很幸福!”“卫忠,别说了,越说我心里越不好受,真的。”她用手捂住他的嘴,把脸贴在他的脸上。
自从和陈志雄发生暧昧关系,金雪芳真没把老公当回事,觉得他无法满足她生理和心理的需要,是个窝囊的男人。陈志雄充满活力和朝气,想方设法讨她欢心,没有他,她的生活会很枯燥。但是,老公有老公的好,情人有情人的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老公从没有怀疑过她有外遇,完全信任她,当她在外面肆无忌惮地做着对不起他的事情,有时也很煎熬,也会萌生一丝丝的愧疚。今晚,她躺在老公身边,身上却穿着情人送的睡衣,她越发感觉不自在,想把它脱掉。顾卫忠按着她的手说:“不要脱,你这件睡衣很美。”金雪芳刮了他的鼻子一下,嗔道:“穿着睡衣不方便,我们很长时间没那个了,你不想我吗?”
金雪芳想保护自己的女儿,她相信顾欣欣乐于助人,同时也相信老师提供的情况是有根据的,不会空穴来风,说不定欣欣跟同学是有早恋的苗头呢,她要毫不留情地把那种不健康的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绝不能纵容它茁壮成长。她求助陈志雄,请他去调查一下情况,最好不要打草惊蛇,败了自己女儿的名声,金雪芳清楚女儿的个性,要是顾欣欣知道妈妈阻拦她跟男同学交往,很可能会对着干。陈志雄是个聪明人,怕这事万一真出个什么意外自己担当不起,早恋被发现然后离家出走甚至做出更极端事情的小孩不是没有。陈志雄心想,替人办事可以,但不能惹祸上身,自己的财富计划还没实施,可不能被什么事情弄夭折了。
陈志雄自己没露面,花钱请了一个酒桌上认识的朋友去办这件事。那个酒肉朋友长着一身横肉,最喜欢打架斗殴,巴不得有人请他去干这修理人的事。虽然陈志雄叮嘱了好几次,不能动粗,口头上吓吓那个缠着顾欣欣的男孩就算了。但是,横肉左耳进右耳出,来了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那天下午,横肉在校门口看见顾欣欣身边有个男孩,两人言谈甚欢,立马上前拎着那男孩的衣领给了一耳光。顾欣欣在一旁吓得脸都白了,不知道横肉是什么人,颤声问:“你,你凭什么打人?”横肉直说:“他敢勾引你,我就敢打他,让他长个记性。”“你胡说什么呀?神经病!”被打的男孩正是顾欣欣的同学邹刚。顾欣欣去拉横肉的手,叫道:“你放下他!他是我同学!”横肉非但没放手,又扬起另一只手,威胁邹刚说:“你再敢和她说话,我抽死你!”邹刚早吓蒙了,额头涔涔冒汗,不敢说话。放学时间,校门口人多,有家长有学生,横肉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怕一会儿走不脱,松开邹刚,大叫:“我今天教训的是欺负女同学的小流氓,这次饶了他,下次可不会心慈手软。”说完钻进小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