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并不知道卫胖子也来看他的比斗了,他更不知道地是就在卫胖子出现的另外一边,薛立和程万这两位舍友也在,而且他们显然来的比卫思礼还要早,几乎是从头看到现在,越看下去他们脸上的表情也越惊讶。
他们的眼力稍好,不会像卫胖子那样觉得擂台之上两个人你来我往就是势均力敌,但也只觉得司徒不差元奎太多。
如果说刚开始司徒比他们早一步突破,引来他们的是深深的不加掩饰的嫉妒的话,那么当现在距离进一步拉开,他们还没有进入这一个层次,司徒却已经能够与元奎这样在外门有名有号的人物直接擂台对话,这差距已经不是一星半点了,心中那些妒忌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羡慕当然还有一点崇拜。
不过司徒此时却没有心情去关心他们两人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他感觉越来越不妙,此刻的元奎看上去没有丝毫变化,但司徒总有一种他体内将有一头野兽在逐渐复苏的预感。
“做好心理准备了么?”不知什么时候司徒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他仔细倾听,却发现这声音竟然不是从耳边传过来的,好像从他脑中突然冒出来,就和念头一样。
司徒陡然一惊,却并没有慌乱,头脑一片清明,他意识到了这声音和元奎的居然一样,可偏偏自己耳畔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元奎在用什么特殊的方法对自己“传音”?
他又看到了对面元奎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脑海中那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让你永生难忘……”
司徒一愣,然后立刻便感到了不同,对面的元奎在他眼前发生了令人惊讶的变化,他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只老虎的虚影,这老虎虚影无比庞大,高就有数丈,额头上的王字栩栩如生。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弟子们都惊呆了,就是明清和张隶也是愣了半晌,才看向薛开。
所谓的约斗,是修元宗内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即便是宗主南离世,也别想要随随便便就破坏了这个规矩,因为这不只是从修元宗立宗以来就流传下来的规矩,还是在整个武者宗派之中广泛流传的一种宗门内弟子间的潜规则,有时候甚至还会波及到长老等身上。
一般来说如果没有太大的仇怨,并没有必要上升到约斗的地步,这也是修元宗一年之内也难得能够看到几回约斗的情形,很多时候就算有些矛盾也都是在私下调解了,毕竟一旦约斗那双方可就是生死不论了,虽然不一定就要分出一个生死来,完全还是看当事人本身。
就说元奎最初的时候想要找司徒约斗,也并没有对他存着杀意,他只是想要借此好好给他一个教训,尤其司徒那种诡异的闪避能力,只有用上武技他才有把握能够击中对方,可是一旦他动用了武技,万一威力控制不好,那么对于司徒的生死安危,他就很难保证了,也是为了避免这一点,所以他干脆上升到约斗上来,尽管当时司徒所谓的半月之约的拖延策略令他意外了一番,但他仍然不觉得司徒有什么威胁,却没想到被一而再再而三颠覆认知,此刻才会想要使出自己的底牌来。
而二长老薛开会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是为了来预防这类突发情况的发生,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元奎的脾气和底牌,所有人包括明清和张隶这两位黑衣执事都以为他是来给元奎撑腰的,这也并不算错,但他更主要的目的还是要在场,亲眼见证同时关键必要的时刻他可能还会出手以防事态恶化。
或许在场弟子很少人知道司徒的身份背景,明清二人也不清楚,但薛开就是掌管这些弟子的对于他们每个人的背景更都是了若指掌,自然也会知道司徒来自于堪称南离郡第四大家族的石城司家,而且还是司空的独子,虽然他背靠修元宗未必会怕司空,元奎背后的金越元家也未必会怕司家,但元奎和司徒仅是两个少年的意气之争,如果上升到世家宗门的争斗而且还是七品层次那乐子可就大了,自然他就要将这种苗头扼杀了,最好最后元奎与司徒各自退让一步,大家海阔天空,此事不了了之。
薛开虽然护短、霸道,但那也是分人的,对司空的儿子他可不敢随便,毕竟对方可是准涅盘境强者,还与金锁国音亲王关系密切,从武道和世俗来说都不宜轻易得罪。
此时见到元奎居然使出了自己特意传授给他防身保命之用、都还不甚熟练的虎咆,薛开大吃一惊之下立刻就想要出手,不过真正出手的时候却还是刻意迟缓了一下,元奎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亲外甥,若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让他出一口气也没有什么,从这点上来说他对于元奎的照顾真的有些宠溺成分了。
而此刻司徒心中却是警兆大生,下意识就想要先下手为强,先绕到元奎后面去突袭他,元奎将要施展的这个不知什么力量显然威力很大,但需要蓄势,若是在那之前就先制止了,应该是可以避免的。
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就见到那老虎虚影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吼!”一声巨吼之后,他便痛苦的哀嚎了一声,然后紧紧抱住了脑袋,手中的剑也险些没有拿稳。
啊啊啊……
此刻司徒感觉自己整个脑袋要被撕裂开一般,好像一瞬间无数的念头涌进来,然后将它渐渐撑大并在逐渐撑破。
他的身影变得颠三倒四,站立不稳,像是喝醉酒的人在走路一样。
其实不止是司徒,比较靠近一号擂台的那些外门弟子一个个都受到了影响,这巨大的老虎虚影的一声吼叫竟然是无差别攻击。
虎咆正好是二长老薛开自创的武技,或者说是武技也不完全,应该说是秘技,相比武技秘技显然更个人化一些,但威力却又更强,元奎的虎咆使出来,以现在的司徒根本没可能挡住,唯一的结果只能是轻则重伤重则死亡的后果,而薛开只要保证他不受重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