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围观的那些外门弟子和那两位执事不同,元奎见到二长老的出现却是满脸惊喜,也不管司徒这边,就赶紧迎了上去,先恭敬行了一礼,然后道:“师傅你怎么亲自来这里了?”
二长老看着元奎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带着慈爱,与刚才截然不同,了解一些内情的张隶和明清却没有感觉什么奇怪,谁叫这二长老与元奎关系匪浅呢。
二长老本名叫做薛开,而元奎之母同样姓薛,却正是这薛开最疼爱的一个妹妹,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算是秘密,而薛开本来就是护短,对于自己门下弟子尚且那般,更何况这元奎既是他的弟子又是他的外甥,对他的维护不会比元载差多少,就算是把静修室的事情交给元奎去做,也绝不是因为元奎的实力还有能力,而是因为这一层关系。
此时薛开就拍着元奎的肩膀,道:“奎儿你放心去比,此次约斗由老夫亲自见证,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元奎读懂了薛开的意思,不过他却笑道:“师傅未免小瞧于我,”他眼睛斜睨了那边的司徒一眼,哼道:“就这小子哪怕是耍上了诡计,也别想要赢得了我,一切终究还是靠实力。”
薛开也不在意,道:“那你便去吧……”说着就往明清、张隶二人走去,这两人虽然是代表王古而来,但面对这二长老他们可不敢托大,都站起来微微曲着身子恭声道:“二长老。”
薛开瞥了他们一眼,冷笑道:“怎么王古不亲自来,是怕见到老夫么?”
两人心想您老人家真是神机妙算,可这样的话是绝对说不出来的,否则被三长老知道他们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个……三长老有要务在身,再说两位外门弟子的约斗虽然不常见,但也不至于就要到惊动三长老的地步……”
薛开哈哈大笑了一声,在一众弟子都莫名其妙的眼神中,他指着明清二人道:“原来我薛开外甥的生死在他王古眼中就是这么不重要,甚至都不值得他亲自关照一下,老夫记住了!”
明清两人擦擦冷汗,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这可真不是趟好差事,不过这二长老接下去就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了,至少没有直接跑到司徒面前去耀武扬威,看来他也是抹不开面子,毕竟元奎对司徒倒还能说得过去,同是外门弟子,而且修为也一样,但若是薛开要对付司徒那就是完全的以大欺小了,当然在此时薛开的心里其实也并不觉得司徒会是元奎的对手。
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司徒都不在意,从二长老出现开始他就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专心蓄势,毕竟开战之前最好能够将自己保持在巅峰状态。
武者也并不是什么时候战斗都能够发挥出完全实力的,也有状态不好的时候,本来司徒经过这两日的赶路有些疲惫,状态多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但经过这一点时间的调整,心境也差不多要到巅峰状态了,脑中更是一片清明。
武斗场是东偏殿内一个宽敞的大空间,在整个武斗场内除了周边有观众席以及玄关、通道之外,中间都是擂台,而此时司徒和元奎选择共同走向的则是最靠近这边的一号擂台。
擂台平面是个正方形,长宽都是三丈五尺七寸,高则有司徒现在的个子还要高一些,大概也是在七尺上下,不过这样的高度对于司徒和元奎这样的破石境后期武者并不算什么,他们虽然还不能做到御空飞行,但随着修为提升身体的机能比之普通人都有大幅度提高,在力量、速度和弹跳方面也都非普通人可比,一蹦七尺高一点也不稀奇。
司徒只是双足在地上轻轻一蹬,然后身体便轻扬地向上一跃,纵跨过擂台的边沿,站到了擂台的中间偏右,只是在元奎上台的时候,他展现出来的手段就令司徒一惊。
只见元奎只是抬起右脚来,却不是要跳起来,更像是寻常的走路,但等到他这一步跨出,下一脚踏实的时候,人却已经出现在了司徒的对面,司徒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的身形是如何变换的,但不用看清,司徒也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早就从卫胖子那里得知这元奎最少身怀有两门武技,其中就有一门身法武技,乃是八品顶级武技,名为咫尺天涯步,修至高深处,据说随意一跨步,就是至少百丈的距离,当然这元奎还是没法达到的但要做到从台下一跨步上来,却是轻而易举。
围观的那些外门弟子们见到这一幕都激动起来,他们都看得出来,元奎一上来就用出武技,露出这么一手,意味着他虽然轻视司徒,却也会全力以赴,这当然是因为他想要好好教训司徒,而不是对于这场战斗真有多么重视,但大家对于这场决斗也有了期待,只是就不知道司徒是不是不堪一击。
当然也有人看过上一次西偏殿静修室旁司徒与元奎的初次短暂交手,那一次司徒所展现出来的诡异躲避身法令人颇为惊艳,不知道这一次,又会如何?
司徒同样在想着这个事情,但外人根本不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惊讶,因为在现在决斗还未开始的时候,他的眼前便出现了那已经出现过两次的图景,那种图像分解的感觉,周围人的动作好像瞬间都被放慢了数倍,不管是在说话动的嘴巴,还是绘声绘色形容用上的手脚,甚至脸上席位的表情,都几乎被司徒捕捉到了。
他呆了半晌直到听到元奎极不耐烦的声音才被打破,“外门元奎,请多多指教。”
“嗯,”司徒愣了一下才点头,全然没有在意围观弟子中看到这一幕已经响起的议论和嗤笑声,元奎那一伙人中更是鄙夷连连,明清和张隶面面相觑,薛开则是面无表情,司徒也向元奎鞠了一躬,道:“外门司徒,请多指教。”
决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