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一个人不能被另一个人看见?无外乎仇敌的关系了!看来她这身子的亲生母亲和皇后果真有深仇大恨!
心中这么念叨着,沐羽晨忽然打了个激灵,不经大脑思考的问道:“难不成我亲生父亲是皇帝?!皇后才要找到我,把我灭口?”
闻言,赵氏被惊得几乎坐不住,厉声道:“你这孩子,越发不像话了,你父亲怎么可能是皇帝,若是皇帝,你又怎会流落在外?”
沐羽晨也觉得这不大可能,挠了挠头道:“那皇后为什么要找我?还骂我娘是贱人。”
“你娘曾令皇后出了丑,皇后记恨在心,没少找你娘的麻烦,连……”
看着赵氏吞吐的样子,沐羽晨着急的厉害,她这颗心啊,要被好奇给折磨死了,急忙追问道:“什么?你快说呀。”
“连你爹也没有放过……”
这么说来,她亲生父亲也死了,而她娘极有可能不是死于难产,而是被皇后害死的。
这么想,她便这么问了出来,反正今天问了这许多,若是不再问下去,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那我娘她也不是难产死的,而是被皇后害死的吧?”
赵氏神色大变,好半晌才道:“晨儿,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母亲只说是不是吧。”
赵氏红了眼眶,掩唇哽咽道:“是,她命人强行给你娘灌了一碗毒药,可怜你娘都没来得及再看你一眼,便……”
听着这样的身世秘密,杀害父母之仇,即便沐羽晨本不是真正的沐羽晨,她也愤恨无比。
不假思索的,她攥紧拳头咬牙道:“母亲,您放心,我必定会保护好自己,为爹娘……”
她的话没说完,被赵氏哭着打断:“不要报仇!晨儿,不要想报仇的事儿,母亲只望你能平安一生。这,也是你娘的心愿,否则她不会将你托付给我。”
沐羽晨何尝不明白这一点,但这个仇她既然知道了,那就一定要报!这里不是法治社会,事情又过去了那么多年,她无法找寻足够的证据将一国之母绳之以法,那便只能自己想法子了结这恩怨,如此也不算违背她爸妈对她的教导。
不过她没傻到将心里的想法告诉赵氏,只愤恨的忍了许多,最终无奈的道:“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不去强求任何。”
“那便好,还是你的安全重要。”
“母亲和父亲的安全也同样重要,我不在的时候,您二位一定要照顾好身体,不要太牵挂我。”
赵氏连连点头,又嘱咐了好半晌,最后索性拉着沐羽晨和她同睡,一直聊到没了精力才罢休。
翌日清晨,赵氏强撑着要送沐羽晨出府,被沐羽晨严词拒绝了,只说不久便过年,她一定安好归来。
赵氏也清楚自己的身子,更清楚离别难免悲伤,也没强求,只含着泪,目送着小小的人儿依依不舍的和她拜别。
一出母亲的院子,沐羽晨便看见父亲和孪生姐妹在那等着她,面上满是是诸多不舍与担忧。
她微微笑着打了招呼,问有没有吃的,自己想吃了早饭再走。
初夏哭哭啼啼道:“奴婢就说少爷变坏了,明明看着奴婢手里提着食盒,还这么问。”
沐羽晨笑着过去轻轻揽住她们二人,坏笑道:“两位美人好好在府里等着小爷回来过年,若是下次见到时你们瘦了,可饶不了你们。”
初夏破涕为笑,而后哭的更为厉害,浅秋倒没说什么,只将一个檀木盒子给她,叫她以后随身带着。
沐羽晨认为那肯定是匕首之类的防身物品,感动的道谢,然后便随着一直忍着没再露出不舍与担忧的沐卫云同行而去。
一路出了府,沐卫云和沐羽晨上了早装好了行李的马车,便是默默无言。
沐羽晨确实是饿,但毫无胃口,想安慰父亲几句,又怕这一开口,反倒更让父亲担忧,索性和父亲一样沉默到底。
眼看着集合地快到时,沐卫云才将手放到一个灰蓝色绣云纹的包裹上,说道:“这里面有些银票和银两,你别不舍得花,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沐羽晨乖顺的点头,终是忍不住说道:“父亲,孩儿只愿您和母亲以及沐府上下安好,孩儿也必定会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三年后平安归来。”
沐卫云连连点头,说道:“你放心,父亲必定想尽办法,三年后便离开安城,寻个隐世之地过安生日子,你也能够随心而为。”
这令沐羽晨越发感动,鼻子泛起酸来,忙吸着鼻子笑道:“怎么都行,全听父亲的。”
说话间,集合地到了,马车外是细细碎碎的人声,或是寒暄攀谈,或是恭维打趣,或是依依不舍的拜别。
马车停在了不远处,沐卫云说道:“父亲不下去了,你万事小心。”
沐羽晨也不想看父亲一会儿红了眼睛,便点点头,提上大小三个包裹下了马车,只在临走前突然转身,探身到马车里,拍了拍父亲的手,请他不要挂念。
只这一个突然的动作,沐卫云却是再也忍不住,男儿泪落下。
沐羽晨不忍心看,立即收了手,退了身,转身便走。
许是她本是女儿,生的格外俊俏,刚拿着册子去报到集合,便被众人行注目礼。
好在她并不是那个未出过沐府的假少爷,而是一个活了二十年的天才,自是淡然处之。
只一刻钟的时间,今年去泰安学府进修的公子哥们便都集合完毕了,毕竟只是安城内的十一二岁的官家子弟,也多不到哪里去。
路程是一日一夜的路程,四人一辆简陋马车,途中除却统一的三次短暂的小解时间,再无停歇。
知道这个规定后,叫苦声连连,只奈何护送他们的是带刀轻骑兵,这些刚十一二岁的娃们也嚣张不起来,更何况都是有身份的,哪丢得起那个人。
倒是沐羽晨一直很淡定的观察着这几十个小家伙们,很快选中了一个清秀安静、又正好带了两名书童的少年,走过去攀谈了两句,表明了想和他拼车同行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