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不是被吵醒的,就是睡够了,自然就睁开了眼。伸手掀开床帘,我看到阳光透过白色的窗纸,洒了一地。这时我才认真大量起屋里的陈设。屋里的东西很简单,一张八仙桌,四个圆凳,桌子上放了一套茶粳右边是一个柜子。靠近窗口的地方放了一张书桌,左边是一个书架,上面放了很多书。家具都是红木的,只是因为大概年代久远,所以颜色发暗发黑,不过还是很干净整齐的。正在打量着,门帘一挑,小红走了进来。
“醒了?”她看见我睁着眼,赶紧走到我床前,把我扶了起来。
,今天觉得如何?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从生病到现在你一直没怎么吃过东西呢。”
我点点头,“是啊,我也觉得好饿。”
小红笑了:“奴婢这就吩咐厨房去做。”说着转身出去了。她刚赚小莲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把茶壶。
小莲,你拿的是热茶吗?来的正好,给我倒一杯好吗?”
“不吩咐,奴婢也要倒给您的。”小莲端着茶杯走到我床前,扶着我喝下后,笑着说,“这一病,怎么变得如此客气起来了。”
我一楞,对了,正好现在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其实我已经隐约猜到一些了,但具体情况还是要搞清楚些。“小莲,你能告诉我,我叫什么,现在这是哪里么?”
“啊?”小莲听了一呆,立刻用手摸我的前额,“,您不会是摔了一跤,就把脑子摔坏了吧?!”
“我现在没事,只是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我笑着拉下她的手。
于是我在小莲的絮絮叨叨里,逐渐明白了,原来我叫蓝雪。我的父亲是当朝礼部尚书蓝仲文,昨天那个夫人叫沈绣珠,是我亲生母亲沈绣贞的妹妹。我的母亲生我时难产死了。我还有个哥哥,也就是蓝府的大公子,叫蓝子轩,不过却是妾室方琴所生,大我五岁。啊,对了,最重要的一点,本今年的年纪,只有十岁。我心想,怪不得我的手臂会那么细小呢。
“那我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唉!啊,还不是您贪玩,非要爬到假山顶上去,结果从上面摔了下来。为了这个,陈妈都让大人给关起来了!”
“陈妈是谁?”
“是您的奶娘啊。唉,小红一定伤心”
“小莲姐!”不知什么时候,小红已经走进了屋里,右手还拎着个食盒子,左手成拳,紧紧地攥着贴在身旁。只是当我看向她时,她的眼睛却躲开了。她把食盒放在桌上,利落地拿出里面的饭菜,最后拿出的是一碗药。“,先吃点东西,然后把这药喝了吧。”
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我咽了口唾沫,“一定要喝吗?”
大概是我的声音充满了可怜兮兮的味道,小红原本绷得紧紧地脸不由得松懈了下来:“这是大夫开的呀,一定要喝,病才能好。没关系,奴婢在里面加了许多蜂蜜,不会太苦的。”说着,她把饭先端了过来,我一看,都是些清粥小菜,很易消化的东西。我也实在是饿了,就着小红的手吃了一大口。恩!这鸡粥熬得真是不错!
填饱肚皮,又捏着鼻子灌下那味道又苦又怪的药汁,我总算松了一口气,现在觉得有些精神了。看着小红收拾东西要赚我说:“小红,你等一下。”唤过小莲,让她把东西收了,等她走出房门,我才看着小红说:“这一病,真是什么都忘了。陈妈是你什么人哪?”
小红迟疑地看了我眼,说:“她是奴婢的故妈。”顿了一下,她咬了咬嘴唇,看了看我,象是下了什么大的决心,又说:“奴婢,奴婢从小无父无母,全赖姑妈抚养成人。那柴房又阴又冷,她那老寒腿的毛病一定受不了!奴婢知道这次是她疏忽大意才让受伤,可她对奴婢的养育之恩大如天,奴婢实在是不忍心。只求看在她也是尽心伺候了这么长时间的份上,求求大人,饶她一回吧!”说着爬在地上连连磕头,泣不成声。
“快起来!快起来!”妈呀,我哪里见过这阵势!她往我面前一跪,我浑身都不舒服,更不要说磕头了。我赶紧下床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看来她也是无心之失,我现在不是也没有什么事了吗?”我当然不怪她,要不是她的疏忽,我还来不了这儿呢,早就死翘翘了,恐怕谢她还来不及呢。
“放心吧,我不责怪她就是了。至于大人吗,我去跟他说不追究也就是了。”
小红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惊喜地看着我,“多谢大恩!!”
“没什么。好啦!不要再跪了,好不好?!”看她又要下跪,赶快伸手拦住她。
受不了她那一幅对着大恩人的表情,我轻咳了一下,转移话题,“对了,小红,现在是哪一年,几月几号啊?”
“现在是崇化二十三年,腊月十二。”崇化?使劲自己所省不多的历史知识。大学的专业是英语,历史差不多都忘光了,但我确信自己确实对这个年号没印象,一种不好的预感萌发了出来。
“那现在国号是什么,皇帝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咱们是天启皇朝啊,至于当今圣上的名讳,奴婢实在不知道。”然后她压底了声音对我说,“奴婢只知道先今的皇家是姓穆的。”
终于被我料到了,我不无嘲弄地笑了起来。我的命倒是真好,穿越时空+架空历史+借尸还魂,正是最流行的小说桥段,都让我给摊上了,真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啊。
我的适应能力也真是强,到现在为止,居然没有一点慌张错乱的感觉,不过病得没力气折腾恐怕也是原因之一。但现在这么镇静也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大概因为目前为止碰到的人看起来还是不错,而这个身体原来的身份还是个官宦,年纪又小,所以看来也没有什么大麻烦。那接下来,该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