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哥儿,你这是去哪里了?”君媱笑眯眯的问道。
“我去了一趟府城,正准备回家呢,大姐这是要回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回家看看爹娘,兴哥儿去我家吗?”
“我就不过去了,初二那天姑姑已经去过我家了,大姐还去看我爷奶吗?”
“去,等初八我们就过去,外公外婆身子还好吧?”
“都很好,就是挂念着大姐,更想两个小家伙。”杨兴业笑道,“里面是姐夫?”
“啊,嗯,算是吧。”君媱瞅了眼正在看书的宁月谨,见他微微挑起的眉头,虽然没有看自己,可是君媱就是知道这个男人有不乐意了,“你在家里等着吧,告诉外公外婆,我过几天就带着两个小家伙去看他们。”
杨兴业点点头,“不带姐夫去吗?他们整天念叨着。”
“这个……”君媱扭头看了看宁月谨,“到时候再说吧。”
“那行!”
只有,两人边说边聊,不紧不慢的冲着青山镇而去。
入夜,一行人借住在一户农家,人家让给了他们三间上房,只因为宁月谨给的银子比较大方,一锭十两的碎银子,足够他们一家轻轻松松的过上两年了,所以也就高兴的让了屋子。
而杨兴业,也是真正的看到了宁月谨的模样。
墨发在夜风中飒飒飞扬,垂直在后背的长发只有一根简单的白色玉簪束住,五官俊朗如天神,挺拔的身姿给人一种难以言语的高贵气质,一袭黑衣,让杨兴业只觉得神秘莫测,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把黑衣穿出这般气质,明明清雅卓绝,却又感觉是来自地狱一般。
这就是大姐的夫君么?这就是无忧和巧儿的生父?
金嬷嬷借用了主家的厨房做了一桌小菜,君媱招呼在一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杨兴业道:“兴哥儿,洗手吃饭了。”
“好,这就来。”杨兴业回过神,赶忙跑了出去。
无忧和巧儿也是颠颠的跟着他出去了。
饭桌上,因为许久没见,君媱不断的给杨兴业夹菜,而他却感觉如坐针毡,实在是姐夫大人的眼神太让人寒毛直竖。
“大姐,不用了,我自己来!”他捧起碗转到一边,不明白不过就是夹个菜,姐夫大人那要冻死人的寒气是要做什么。
宁月谨心里很不服气,他的媱儿还从来没有这么热情的给自己夹过菜,就算是许久不见的表弟也不行。
“兴哥儿,你去府城做什么?”今儿是初四,这也太早了吧。
“我准备今年在府城里某个先生的位子,好参见明年的会试,特意去长青书院去拜访了一下院长。”
“结果怎么样?”
“还好,院长说先让我试一试,若是不行的话就现在书院管着书库,这样时间也多,还能多看看书。”
“那就好,你可要好好努力,咱们老杨家就靠着你了。”
“放心吧大姐,我会努力的。”
晚上,君媱把宁月谨和杨兴业安排在一个屋子里,而她则是领着两个孩子去了另一件次间,杨兴业看着宁月谨那不悦的表情,是真的想拒绝,但是回头却发现,大姐早已经领着孩子走了。
“姐,姐夫……”呜呜,好可怕。
“早点歇了吧。”宁月谨淡淡说道,然后就上炕歇着了。
杨兴业躺在炕上,如此没过多久,终于是不意外的全身僵硬了,没办法,他实在不敢动啊,怕一个小动作就让姐夫恼了,那可就难办了。
“想动就动,一晚上不动弹第二天如何赶路。”漆黑的房间内,宁月谨的声音淡淡响起。
杨兴业不知道为何,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转了下身子,好一会才觉得好了很多。
“那个,姐夫,你真是他们的父亲?”
“不像?”
“不,很像,很像!”他心里暗恼,其实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那就早点歇了吧。”
“额,嗯!”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接下来就睡的很舒服了。
次日清晨,天不过刚亮,一家人都起来了,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坐上马车离开了。
身后,那户农家,笑眯眯的目送了好久。
“大姐,我们就在这边分开,我朝这边走。”
“好,那就在家里等着我们。”
“知道了,无忧,巧儿,舅舅要走咯。”杨兴业冲着两个小家伙挥挥手。
“舅舅慢走!”他们趴在车窗上,冲着杨兴业挥手告别。
如此,临近中午的时候距离青山镇也不过是数里之遥。
宁月谨道:“中午在这里吃午饭还是直接回家?”
“反正也只有不到一个时辰就到家了,咱们直接回去吧,我心里惦念的慌。”
“嗯,就这么办吧。”宁月谨掀开车帘吩咐了下去,一行人不在青山镇停留,直接穿过镇子,奔向泉水村。
此时的君媱家,这个年过的并不多舒坦,反而是萧条的很。
去年秋末,一群恶霸来到君媱家,不由分说的一顿乱砸,而且山上的作坊,果树,包括鱼塘,都被搞得乱七八糟,最后还一把火将整座小吴山,烧了一个精光,最后还把君正民给打的半死,最后留下几句气势汹汹的话,转身走了。
当时全村人的目光都对准了三房一家,看着那卧床不起的君正民,都不禁啧啧感叹,果然是人富是非多,这不就是惹上了眼红的人了么。
虽然已经报了官,但是那群恶霸好似消失了一般,任凭许昌运找了几个月,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上房,杨氏熬了一碗鸡汤,端到君正民面前道:“民哥,喝点汤吧。”
君正民脸色蜡黄,养了一个冬天,虽说是抱住了命,可是一条腿却是跛了,这让他心里是难受的要命,毕竟他还不到四十岁啊,虽然大夫也说了走路是没多大问题,简单的农活也能做,却终究是个残废。
“素兰,苦了你了。”今年会娘家,自己都没有陪着,不用妻子说,他心里也明白,此去定然是强颜欢笑,努力不让岳父岳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