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朝反方向走,我觉得不该去拉她,因为我知道她是一个熬不住生活的人,注定不会成为我这一条船上的人。可我觉得不是她的错,因为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孩愿意放弃自己的梦想,愿意过着地下人的生活。
于是我拉住她,愿意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她如果听我,我们还是好朋友,若不然,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恢复得很快,仿佛之前跟我说的都是别人的话,从不出自她之口。但我相信那些都是真的,这是她的风格!
我陪着她一整天都在乱串,天黑了才送她回到出租屋,这时我意外地发现里面有了一个新朋友。
年纪和我们相仿,唯一不同的是,她在一家档口工作,而她们的老板钓上了她,每天与自己的金主还有正牌一起上班。雨菲说起这些来云淡风轻,就像天黑了会看不见,太阳升起就亮了一样的道理。
我只能在内心里嘲笑自己,所谓近朱者亦、近墨者黑的道理我还是明的,雨菲已经活在了这个群体里,让她改过自新就像让人离开家一样的难舍,我游走在她们之间,是如何也做不到彻底不同的模样,迟早我也会成为这样的人,贪小便宜,禁不起糖衣炮弹的攻击。
记得曾与妈妈讨论过这个问题,我说一帮人之中什么样的人都有,但如果某种性格的人成为了二或者多过另外相同性格的人,那么总有一天,这些人会成为一种模式,就像一间公司的团体文化一样,你刚入行可以不适应,但久而久之,你不变得一样,那么就只能走人。
但妈妈不这样认为,她说人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一个好人跟上了坏人可能会变坏,但如果你够好那么坏人会跟着你变好。就像英雄为什么会永远留在人的心目中,而坏人那么多你又记住了多少?她说关键不是同化,而是被同化的这个人到底坚不坚强,有没有毅力!
与蔡雨菲的傻疯劲不同,这个室友非常有礼貌有亲和力,跟她的名字一样,金小玉,看起来又金贵又玲珑,她对我嘘寒问暖,一再言明随时欢迎我回来,雨菲坐一旁听着我们聊天就呵呵,好像有人在她身边说话很难得似的。我一直怕太晚想要离开,可是人家在不停地与你热火朝天,我又怎么好意思抹面子,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她有讲我没听,愣时糊里糊涂过了一夜,我一度以为她们两人是不是有目地,或者半夜趁我不防引狼入室……
就这样我开始了惯性与理性的竞赛,惯性拥有先天的能量与优势,而理性除了内心的一点执着可能什么也没有,强时你会很强,如果弱你会很快被占胜,这是力量悬殊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