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林珊都是滴水未进,她空耗着自己年轻的生命,想要就此了结余生。
张婶又一次悲哀地把凉透的饭菜从卧房里面端出来,看着林珊自暴自弃的样子,,她止不住的难过。
“你怎么又在抹眼泪呢?”张叔不悦地问道。
“太可怜了,这么年轻,怎么好这样折腾自己呢?”张婶一脸哀怨地看着身边的张叔。
张叔亦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哎,要不打个电话给少爷吧,这么下去可怎么好。”
而此刻的唐家庄园,正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唐钰瑾面无表情的在卧房里面试着刚刚从法国订制的结婚礼服,心里却是无比苦痛。林珊,此刻不知好不好?她是否已经同意了留在自己的身边?
佣人走来递过电话,他看了一眼,发现是张婶打来的。
唐钰瑾拿起电话,那边焦急的话语更让他无比难受,挂掉电话,他再也没有心思试衣服,于是,他恼怒地把裁缝赶出了卧室,自己坐在床上愣起神来。
林珊,林珊——
他的眼泪不由落下,这让他惊奇,自己什么时候,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如此脆弱。
林珊的生命在慢慢消逝,她躺在床上,已经开始昏迷了。极度的痛苦和身体的虚弱,让她再也撑不住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里,唐钰瑾来到了峻山别墅,看见林珊没有血色的面颊,他的眼泪又一次潸然而落:“张叔,快去找大夫来。”
张叔走后,唐钰瑾颓废地坐在了床边,眼泪已然如雨而下。
“林珊,你干嘛要这样折磨自己。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已经把自己推上了一条不归路,无法回头了。我知道自己此生都会因为今日的选择而痛苦,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无法放弃我一手苦苦打拼的智鸿,可我更无法放弃你。所以,我只能用这样极端的法子把你留在身边。我知道,日后的你我,将会是两条平行线,可是,就算从此再也没有任何瓜葛,我也要把你留在我的视线里。对不起,林珊。”
他说完这憋在内心许久的话,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样的唐钰瑾,是从未有过的。
林珊的生命终于还是让这位技术精湛的德国大夫救了回来,当她睁开那双水肿的眸子,看见的,却是叶萱关切的脸。
“你怎么来了?“林珊气若流丝问着。
“别说话,医生说你现在非常虚弱,你只要听我说就好了。”叶萱说。
林珊用尽全力挤出了一个不算太难看的笑容。
叶萱看见林珊白的如纸的面颊上闪出一抹微笑的时候,才舒心地呼了一口气,她拉起林珊的手说道:“林珊,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瞒着你些事情。”
顿了顿,她又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是叶家的二小姐,也就是将来瑾哥哥的妻妹。”
林珊愕然地看着她,不久就恢复自然的神色说:“怪不得,你也姓叶。”
“对。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是不想让你对我有不好的想法。你能原谅我吗?”
林珊看着无辜的叶萱,有些好笑地问:“难道,是你要和瑾结婚吗?”
叶萱知道林珊不责怪她,所以开心了许多,就在刚才,她还担心林珊会迁怒于她呢。
叶萱感激地笑着:“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的。其实,你的遭遇我很同情。在这场斗争里,你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我姐姐其实并不喜欢瑾哥哥的。她也是迫不得已,而瑾哥哥,也不会喜欢我姐姐,他们的婚姻,属于利益联姻吧。所以,你应该回到瑾哥哥身边去,他将来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林珊听到叶萱的话,冷笑了起来:“交代,什么交代?是金屋藏娇,还是二美团圆呢?我已经不相信他了。”说着,她的泪水就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你别哭啊。哎,我知道他是罪该万死,你这么爱他,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可是,悠悠怎么办?你舍得永远不见你的孩子吗?”叶萱问。
说起孩子,终是触及了林珊最深的痛处,孩子,孩子。自己生的孩子,就这么凭白无故地被人抱走了,自己还不能相认。唐钰瑾,你为什么要这么无情?
见林珊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哭泣。
叶萱有些担心地说:“医生说你真的不能再哭了,你的眼睛将来会受影响的。我不是来和你一起想办法了吗?林珊,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样你看好不好,你先顺着他们的意思,去唐家庄园,这样最少可以每天都见到孩子,然后,以后的事情,从长计议,你说好不好?”
林珊听后沉默了,也许,叶萱的话是对的。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令人随意宰割罢了。要是自己真的不能放弃自己的骨肉,也只有委曲求全了。
很久很久,时间如静止一般,空气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林珊最后还是绝望的点了点头。
她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叶萱出了峻山别墅,上了早就停在一旁的兰博基尼。她看着惆怅万千的唐钰瑾说道:“瑾哥哥,你交代的事情,我给你办好了。”
唐钰瑾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他不知道,自己的这次强求,是对还是错。或许,只有时间可以考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