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两壶茶明明就放在桌子上,却没有一个人敢动,坐在位子上的两老大气也不敢出,只是浑身冒着冷汗,静静等待着耶律冀齐的下文。
见他们都不喝,他不禁有些扫兴:“怎么都不喝?难道是嫌本王倒得茶难喝?”
闻言,两人都变了脸色,还是丞相反应快,他首先摆了摆手,道:“怎么会?二王爷倒得茶可是好喝的紧!”说着,便伸出手,拿起了其中一个茶杯,一口将里面的茶喝了下去。
而后,大夫人也领意,连忙喝下了另一杯茶。
耶律冀齐这才满意的笑了,眼眸中却闪过了一抹冰冷的光芒,他甚是无邪的笑了笑,拿起了茶壶,又往两个茶杯里倒去:“既然喜欢喝,那么就多喝点吧!”
话音刚落,两人便哭丧起脸来,而耶律冀齐却神色不变的倒完了两杯茶,又从桌子上拿过了一个茶杯,倒好,递给了欧阳清歌:“来,你也喝一点。”
欧阳清歌也没客气,接过来就是一口。
耶律冀齐看着她将茶水一饮而尽,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丞相和夫人好不容易才将耶律冀齐倒的茶水尽数喝下,他有点忍受不了现在的气氛,便借口要去下茅厕,之后就走了出去,临走前,他别有用意的看了一眼欧阳清歌,目光中充满了意味深长。
然而,这一去,就再没有见到人影,大夫人开始焦急起来,不时的走到房门前,向外张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可丞相仍然没有回来。终于,大夫人等不及了,回到屋子里,急急地对欧阳清歌道:“都这么久了,你父亲还不见回来,三丫头,还是快瞧瞧你父亲去吧!可别出了什么事!”
欧阳清歌闻言,并未多做拒绝,只是很是听话的径直往外走去。就在她走出去的那一刻,夫人的眼眸中护得闪过了一抹阴冷的光,可在下一秒,却又稍纵即逝。
欧阳清歌在走出门槛时,身子微微顿了顿,但她没有多做停留,抬起脚继续往外走去,可唇边勾起的一抹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她以为她会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不就是想把她引出去吗?她倒是要看看,将她引出去后,她们想干什么!
就在她走到庭院的角落处,还问站稳,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巴掌,欧阳清歌正对着打她的那只手掌,手掌的力度完完全全的挥舞了她的脸上,脸,不到片刻便红肿了起来。
此时,她的面前正站着‘失踪已久’的丞相,脸上布满了怒气:“你在找打!”
欧阳清歌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看向他,一双眼睛里,充斥着深深的不屑于讽刺:“我找打?爹爹的意思是说,我的命就是贱命,而欧阳素年的命,却是最金贵的?我打她,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为了一点,她不守妇道,还不要脸!”
“你……放肆!”丞相闻言,气得浑身颤抖,他抬起了手,目光阴狠道:“老夫打死你个不孝女!”说着,大手便铺天盖地的向她席了过来。
欧阳清歌清楚的感觉到了一股掌风正向自己卷席而来,她能躲过,可却硬是没有动弹半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
丞相的手忽然被人在半空中拦了下来,耶律冀齐霎时间出现在了面前,二话不说将他的手擒住,另一只手毫不停留的挥上了丞相的脸颊。
‘啪!’的一声响起,丞相在原地呆了,他眨巴着眼睛,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直到耶律冀齐冰冷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煞是精彩。
“本王说过,敢动本王的女人,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声音冰冷无情,让人徒增寒意。
原来,就在欧阳清歌走出来后,耶律冀齐也跟着走了出来。这相府中的内幕,并不是只有女人才知道,其中的道理和父皇的后宫中一样,一群女人争来争去,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利字。
利益不利益的他管不着,但若是谁将他的女人扯了进去,他就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丞相的身子比刚才颤抖的更厉害了,可这一次,却是因为惧怕。
他惧怕现在的二王爷,惧怕他眸子里的杀意,和他脸上的冰冷。
都怪他刚才太生气了,一下子就被气昏了头脑,特别是欧阳清歌说的那句话,那叫什么话?现在被耶律冀齐的一巴掌打的清醒了过来,此刻心中只充满了悔恨。
他怎么那么冲动?这下惹恼了二王爷,看来以后有他受的了。虽然在这之前的二王爷并不为惧,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二王爷,是个立了大功,一鸣惊人的功臣,他这般的与他作对,想必以后很难再在宫中立足。
除非……除非他能够巴结好他的那个女儿——欧阳清歌,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只是,他的那个女儿,真的有那么好巴结吗?
不等他说话,耶律冀齐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眸子里带着丝警告的意味。丞相见此,不禁又颤了颤,就在他在脑海里细细的想着奉承的话语时,耶律冀齐却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转到了欧阳清歌的身上。
就在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耶律冀齐的目光,在瞬间,便变得异常的柔和,柔和的似乎换了一个人。
这样柔和的目光……看来这个二王爷是真的很喜欢他的那个三女儿,既然如此,那么他就要好好勾结他的这个好女儿一番了。
丞相在心里谋划着,眼里瞬间掠过了一抹精光。只是,他似乎全然忘记了,就在刚才,他还打了欧阳清歌一巴掌,那一巴掌,就已经决定了他和她,势不两立。
翌日——
欧阳清歌还未完全醒来,就听到金隐通报的声音:“王妃,丞相来了。”
闻言,她睁开了眼睛,眸子里充满了兴致:“哦?爹爹来干什么?是来探亲呢?还是来维护关系的?”
“丞相说,他带了一只千年人参,想来献与王妃,因为没得王妃的允许,奴婢不敢擅自做决定,只是让丞相在外面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