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这里无礼!”水嫣然面色一变,恶狠狠道,“瞪大了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凌天宗谁人遇到白师姐不是礼让三分的。”
“哦?听起来这位白师姐还真是霸道的很啊,连走路都必定要旁人让她。”夏清幽轻笑起来。
白若水素来以温婉宽厚的形象示人,怎容得了夏清幽这样说她,刹那间她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却又恢复平静,“嫣然,夏姑娘按理也是你我的师妹,让着她点,总是没错的。”
“师妹?师姐,她有什么资格做我们的师妹!谁人不知,要拜在凌天宗门下,必定是要先通过外门挑战的。夏清幽不过仗着夏师兄妹妹的身份,才走后门进了内门。”水嫣然的声音愈发嚣张,纵然夏清幽实力高强又如何,她爹都说了白师姐的实力深不可测,正好可以给夏清幽一个教训!”
夏清幽觉得好笑,这水嫣然之前当了自己的手下败将,没想到回了凌天宗就把自己吃过的亏,丢过的脸都忘了,还敢在这里跟她叫嚣。
“水嫣然,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啊。之前在夏家被我打的还不够吗?想动手,尽管放马过来,若我没有资格在内门呆下去,那作为手下败将的你,是不是也该滚到外门去。”夏清幽声音嚣张,且越说声音越大,到后来,她更是用上了灵力,传遍了整个湖泊。
这湖叫镜湖,是凌天宗修炼的宝地之一,居住的男女都是水系灵力极高深的弟子,夏清幽初来乍到,就被安排在这里,不光是水嫣然,旁的不少弟子也跟着不服气。
是以,别看夏清幽眼前只站了白若水和水嫣然两个人,这暗地里看着桥上的人,也是不少。
夏清幽显然是觉察到了这件事,才用灵力将方才自己说的话传了出去,明摆着是在大庭广众下跟水嫣然下了战书。
水嫣然本来就冲动,听夏清幽这样说,气的径直迎了上去,她右手一翻,取下自己头上的发带,又振臂一挥,那发带便成了一条长鞭,劈头盖脸朝夏清幽打了上去。
夏清幽足下一点,匕首已到了自己手中,她往后一跃,那发带便抽在了桥上。脆弱的木桥刹那间断成几截。诸人都以为夏清幽一定会落进水里,却未料到,她脚尖在水上一点,站在一根浮木上。
夏清幽的姿态潇洒肆意,随着波光粼粼的湖水荡漾,比之白若水的水上漂多了一分英姿飒爽。
两个人同样都穿白衣,夏清幽穿着,有一分不输男儿的气势,白若水则演绎出江南水乡的柔美。
二人站在一起,当真如同百花丛中两朵最美的花,争奇斗艳呢。
“这一招可不像是我凌天宗的招数,你们夏家还真是家学渊源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夏清幽回眸去看,但见一个锦衣少年,手摇折扇,慢慢踱到湖边。他看起来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眉眼笑意盎然,然而眼神却冰冷如寒冰。夏清幽皱了皱眉,她本能地觉得这个男人十分不好对付。
“严师兄,你怎地来了。”水嫣然似乎很怕此人,见他来了,立马收了鞭子,乖巧地站在断桥上,也不敢多与夏清幽争执,连白若水都刹那间收敛了几分气势。
“嫣然胡闹,叫严师弟见笑了。”白若水笑盈盈道。
“胡闹事小,若是被夏师妹揍个鼻青脸肿,让炼丹长老的脸往哪搁啊。”锦衣少年笑眯眯说道,这阴阳怪气地口气,叫夏清幽忍不住莞尔。
这是摆明了警告水嫣然,不要再找事,否则不但她自己丢人,她爹的脸也跟着丢了。
“你就是夏明初的妹妹?倒是个好苗子,跟我来一趟,夏明初嚷嚷着要下山,我劝不住他。”锦衣少年老成地对夏清幽说道。
夏清幽怔了怔,这才回过神来,跳上了岸。
这锦衣少年姓严,名叫严雷,是凌天宗风门的首席大弟子,素来和水门弟子不太合得来,之前更是胖揍过水嫣然好几回,是以水门弟子,纵然是白若水,也对他忌惮不已。
但水嫣然毕竟是炼丹长老的女儿,愿意宠着她的弟子,还是不少,是以她之前在风门传播对夏清幽和夏明初的不利言论,虽然严雷不怎么理会,但风门的弟子,也不是都不信的。
再加上夏明初因为夏家被灭门的事,正是心情恍惚之时,被那些有心的弟子一挑唆,竟与风门几个弟子大打出手,打了起来。
夏明初之前被夏清雨所伤,本就伤了元气,加上心神不宁,很快落了下风。风门弟子嘲笑他是“装可怜”才进的内门,其言辞之恶毒实在叫人难以忍受。
夏清幽和严雷到了风门时,夏明初已准备下山。
风门位于凌霄峰东侧一处悬崖峭壁上,此处极其险峻,寒风呼啸,怪石嶙峋,只有一条铁索与主峰相连。
严雷负手而立,闲庭信步地走过铁索,而夏清幽跟在后面,虽没有他的轻松,却也不见笨拙,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迈了过去。
此时夏明初也上了铁链,见着对面严雷带着夏清幽来,不禁微微一愣,又倒退了回去。
“夏明初你果然是缩头乌龟,怎么,刚才明明说要去外门的,这才迈了两步就后悔了?”
“嘿嘿,该不会是被我们打了两下,腿软了,不敢走寒冰铁索了吧。”
“哈哈,你若是肯跪下了求我们,我们可以考虑扶着你过去。”
夏明初气的脸色发白,方要出手,便被夏清幽轻轻扶住了肩膀,“大哥你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太过辛苦,这些小鱼小虾,交给妹妹便是。”夏清幽说着,嘴角勾起一个笑意来,她慢慢走下铁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才说话的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被她瞪得心里发慌,不禁别过脸去,却不料就在这一瞬,夏清幽刹那间化作了一道残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夏清幽的老规矩,一人三十六个嘴巴子,等她扇完了,站回原位,方才口出恶言的几个人才懵懂地捂住肿成包子的脸,吐出一口碎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