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已过,云开雾散,四象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夏宗正带着夏家人又举家搬了回来,个个都是一身冷汗,夏清凝被夏清幽打怕了,如今见着夏清幽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从来是绕道走了,整日里窝在香闺里,对着那盒胭脂出神。
“小姐,一盒胭脂而已,你都看了半天了。”夏清凝身边的小丫头很是奇怪地看着她。
夏清凝碎了她一口,道:“你懂什么?我这是睹物思人呢。”说着,便轻轻笑了起来。
那****与母亲一起出门避祸,恰巧路过燕过留情的胭脂铺子,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便摔倒了,幸亏一个红衣男子扶了她一把。
那男子生的俊朗不凡,一身红衣旁人穿着显得轻佻,可他穿着,却是那么妥帖,那么不显张扬,反而像是一阵春风,吹动了她的心。
她悄悄打听过了,那个男子,正是燕过留情的老板,这两日才独自一人到了四象城。夏清凝悄悄欢喜了一阵,却又懊恼,她的爹娘是绝不会允许她嫁给一个胭脂铺子的老板的。
可……她又听说,那老板不但会制胭脂,医术更是深不可测,若是个炼丹师,想来爹娘也是会同意的。
夏清凝花痴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燕不留情。此时他正闭关炼丹,但见丹炉里,火烧的正旺,他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点点汗珠,火系灵力自他体内不断喷涌而出,将丹炉烧的愈发红了起来。
直到一道丹雷劈下,那丹炉里的火骤然炸开又飞速的熄灭,燕不留情深深抒了口气,随手一挥,那丹炉便开了盖子,露出三枚滚圆的金色丹药来。
他用瓷瓶装好,重新换了身衣裳,想了想,又拿上两盒胭脂,往夏家走去。
那丹雷一响,四象城不少老百姓都打了个哆嗦,纷纷出门去看,确定是炼丹的丹雷才松了口气,随后却又一想,这六阶以上的丹药才会出现丹雷啊。这四象城可还有这么强大的炼丹师?
不少人忍不住八卦了一番,才发现,这丹雷竟是劈在那新开的胭脂铺子里。
“难道说这燕过留情的胭脂其实是用丹药做的?”
“难道是美颜丹?”
“那我要去买一颗,多少钱也不在乎!”
“不行,是我先想到的,该是我的!”
燕不留情并不知晓,自己前脚刚走,后脚自己的胭脂铺子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群脑补能力出众的围观群众差点把店里的伙计挤得吐血,只盼着东家快点回来解围呢!
燕不留情到夏府的时候,夏清幽正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嗑着瓜子看皇甫非离和水蛟打架。
皇甫非离正有气没处撒呢。
他的女人,竟然趁他不在的时候又和一只灵兽定下主仆契约!
这个他说什么也忍不了!尤其这个灵兽还害的夏清幽差点挨了天雷,那就更忍不了了!
于是只等外人一走,皇甫非离就在夏清幽的院子周围设了结界,幻化成白虎,将水蛟扑在身下,好一个蹂躏。
水蛟刚刚登上神级,自然不是皇甫非离的对手,但他也是个炮仗性格,纵然被皇甫非离追着打,也是一句软话也不肯说。
两个人打的不亦乐乎,夏清幽就坐在旁边看戏。
当然,确切地说,是皇甫非离虐水蛟虐的不亦乐乎。
但见白虎咆哮着,将水蛟按在自己的爪下,一个劲儿地挠挠挠,过一会儿,便有一道雷劈下,电的水蛟尾巴一抽一抽的,直翻白眼。
夏清幽这才开口:“非离,别欺负水蛟。”
皇甫非离哪里肯听,更气夏清雨帮水蛟说话,只当没听见,雷劈的更欢了。
夏清幽无奈,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但她再不开口,只怕水蛟当真要被他玩死了。所以她只好站起来,运起水系灵力,挡开皇甫非离的雷电,凑到白虎的眼前。
她轻轻抚摸皇甫非离的毛皮,不着痕迹地在他眼角落下一个吻,小声道:“好了,别闹了,我知道你吃醋。可水蛟是我娘的契约灵兽,也算我的长辈,你这样对他,我怎么跟娘交代啊。”
皇甫非离被亲的面色发红,立时化成了人形,将夏清幽搂进怀里,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水蛟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也跟着化成。人形,一声不吭,飞快地躲进了夏清幽的空间里,不想出来了。
水蛟性子太过暴烈,夏清幽确实想磨磨他的脾气,却没想到皇甫非离能把他整成这样,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二人正准备腻歪一阵,便听见有脚步声传来,皇甫非离急忙变回小猫,跳到夏清幽肩头。
来人是何氏房里的丫头,且面色极其复杂地说道:“大小姐,有位燕先生来找您,言说是来送药的。”
夏清幽眼睛一亮,知道是燕不留情的九品解毒丹练好了,急忙道:“快带我去。”
而此时,夏清凝也得了消息,说是燕不留情来访,她只当燕不留情定是受不住相思之情,来找她的,是以满心欢呼雀跃,精心打扮了一番,正准备去见客。
她之前被夏清幽打落了数颗牙齿,好不容易寻了个大夫,以灵力配合丹药,生将那些碎牙催了出来。这其中可是要忍着剧痛的,然而为了燕不留情,她觉得一切都值了。
正走到门口,夏清凝却见夏清幽竟也带着她的猫,大步走了过来,不禁面色一变。
她听说燕不留情来了,就一直在打扮,并不知对方一见到夏宗正就提出要见夏清幽的事情。
“夏清幽你还真是水性杨花啊,勾引了魔尊大人不说,现在难道又要来勾引燕公子?”夏清凝气的像个斗鸡眼似的,恶狠狠瞪着夏清幽。
夏清幽脚下一顿,上下打量了夏清凝一眼,暗想她不会是被水蛟打傻了吧,竟还敢在她眼前晃悠。
“夏清凝,你的脸才消了肿,劝你还是不要再自讨没趣的好。”夏清幽今天心情好,不想跟她计较,还是救夏明初要紧些。
“你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平素里从来不见你给爹娘请安,怎地燕公子一来,你就过来了?”夏清凝气呼呼地说。
“请安?谁说我是来请安的?”夏清幽觉得夏清凝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两个人的争执很快叫里面听见了,燕不留情正被夏宗正和何氏讨好的模样看的浑身不对劲,听到夏清幽的声音便站起来,推门而出,便见两个姑娘在外头对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