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到点阳光,可惜乌云来的太快。
季凌萱眉开眼笑的看着箐箐:“放心吧,没人救得了你。”
“如果我有机会活下来,会让你死的更难看。”此时的箐箐真想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血魔,她要第一个吸干季凌萱的血。
“放心吧,本宫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季凌萱今天是势在必得。
在这间刑房里,只听到箐箐“啊……啊……”的惨叫声与皮鞭抽打的“啪啪……”声。
箐箐的衣服被皮鞭抽打的开始破裂,虽然她用内力护住了自己的腹部,可是身体上的某些地方还是溢出了血汁,箐箐此时就一个想法,拼死也要保住她体内的小生命。
田武想到了一个人,大内总管余尚宫,恐怕此时能帮上忙的人就只有她了吧。
“余尚宫,听说您以前是祺王爷的乳娘。”田武突如其来的问话,使得余尚宫一头雾水。
注解:乳娘与奶娘不同,在当时皇室妃嫔生下皇子或公主,随了奶娘母乳时以外,皆由乳娘带养,乳娘在当时堪比母亲。
“是呀,王爷确实是老身一手带大。”她是祺王爷的乳娘一事,皇宫内哪有人不知道?只是今天田武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余尚宫十分不解。
“末将知道您当年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她脸色大变,目不转睛的盯着田武。
“武统领有事不防直说。”这位老尚宫果然是一点即明。
田武突然跪在余尚宫的身前,余尚宫急忙扶起田武:“武统领,你这是为何?”
“余尚宫请您看在祺王爷的份上,去求求皇太后救救祺王妃吧。”田武对这位余尚宫还是有所了解的,当年皇帝登基时,是皇太后亲派她去服侍皇上,可见皇太后对她的信任,如果由她去求皇太后,祺王妃也许还有救。
余尚宫一惊,脸色大变:“祺王妃她怎么了?”
“萱贵妃正在给她用刑。”田武想到都觉得后怕。
“怎么可以给孕妇用刑。”余尚宫的手在颤抖。
“求求您救救祺王妃吧。”田武把所有希望都寄予余尚宫的身上,现在能在太后身前说上话的人恐怕皇宫内就只有她了吧。
“老身这就去见太后。”余尚宫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宁寿宫。
“老奴给太后请安。”其实自从太后知道在皇上娶箐箐这件事上,余尚宫不但没有帮忙,反而大力反对皇上娶箐箐为妃,太后就很少见她,太后一直认为她是一条会反咬主人的狗。
“你来做什么?”太后本想杀了她,想到她对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便留了她一条生路。
“太后,求您救救祺王妃。”余尚宫老泪纵横的跪在皇太后身前。
太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哀家为什么要救她?”
“因为,因为她是静和呀……太后。”
“你说什么?”太后手中茶杯……啪啦……一声跌落至地。
“太后娘娘,您没伤到吧。”身边侍女急忙上前,为太后擦拭洒在她身上的茶水。
“你们都下去吧。”太后支走了身边所有侍人们,来到了余尚宫的身前,用她那颤抖的双手,抓起余尚宫的双肩:“你说祺王妃是谁?”
“祺王妃就是静和公主,您的亲生女儿。”余尚宫的话使得皇太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也是当初老奴为何要阻止皇上娶她入宫的原因哪,太后。”余尚宫也是老泪纵横。
当年静和的去向只有她一人知道,当她知道太后要将箐箐嫁给皇上时,她怎么能不阻止。
“没想到哀家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她。”皇太后泪水模糊了双眼:“哀家的女儿在哪儿?哀家现在就要见她。”
余尚宫抬头之际,却见到了另她惶恐不安的一张面孔:“王……王……王爷……”
皇太后一愣:“祺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谁是您的女儿?”祺王爷两眼冒着怒光。
“祺儿,这事说来话长,母后慢慢再讲与你听可好?”太后觉得应该找个适当的机会,再与祺王爷细说这件事,而现在并非那个适当的时机。
“我娶了自己的妹妹吗?”祺王爷从来没对自己的母后这般无礼过,他抓着皇太后的双肩:“母后您快告诉我,孛儿只斤人箐儿不是您的女儿。”皇太后的脸颊布满了泪水。
看着皇太后此时的表情,他更加的确定箐箐是自己的妹妹,如果真的是这样,让他如何面对箐箐,如何面对自己。
“母后您快说话呀?”祺王爷的泪水在眼圈内直打转。
“王爷,您不要这样。”余尚宫拉着祺王爷的胳膊。
“乳娘你告诉我,箐儿到底是谁?”南宫煜祺的心如被刀刺般疼痛。
“她是太后的亲生女儿静和公主。”余尚宫的话彻底击碎了祺王爷的心。
南宫煜祺……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我真的娶了自己的妹妹,还让她怀上了我的孩子?哈哈哈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看着伤心欲绝的祺王爷,余尚宫心痛不已,毕竟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她将祺王爷抱在了怀里:“王爷您不要这样。”
“我爱上了自己的妹妹,乳娘,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南宫煜祺的泪水由眼眶内滑落,从小长到大他都没这么绝望过。
看着祺王爷这般的伤心,余尚宫的心犹如被针扎般疼痛:“祺王妃她不是你的亲妹妹,你们可以相爱。”
祺王爷一听,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刚刚不是说箐箐是母后的女儿吗?这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又和自己不是亲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祺王爷在心里画了大大的一个问号。
“她不是我的亲妹妹?”见余尚宫点了点头,祺王爷彻底晕了:“刚刚不是还说是母后的女儿吗?”
“她是太后所出不假。”
余尚宫的话让祺王爷开始明白了些什么,他转头看向了太后:“那我是谁?”
太后见此事是瞒不了了,只能实话实话,让祺王爷知道事情的真相。
“祺儿,母后对不起你。”太后的这句对不起一出口,祺王爷的心仿佛被人掏空一般。
“当年哀家为保住凤位,调换了你与静和……”皇太后回忆起了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回忆19年前……
皇后孛儿只斤人澜依正挺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在御花园中散步,一名侍女开心的跑来皇后身边跪下:“皇后娘娘,蒙古王与王妃已经在大殿觐见皇上了,听说还给您带了许多家乡特产。”
蒙古王……孛儿只斤人苏赫巴德,是抚养箐箐长大的父亲,也是皇后孛儿只斤人澜依的表哥。
“真的吗?”皇后十分开心的问道,你说她能不开心吗?自从她14岁嫁入这南宫国后就再也没回过家乡。
皇后当年与自己的亲哥哥,孛儿只斤人萧勇,来到中原后,皇后的哥哥不忍将妹妹一人留在中原,皇上南宫幻(南宫晟睿的父亲)见其才华横溢,便给他赐了汉姓“萧”封为了丞相,将他留在了宫中。
皇后孛儿只斤人澜依知书打理,深得皇帝南宫幻的喜爱,最主要是她的肚子十分的争气,嫁给南宫国皇帝南宫幻,没多久后便为南宫幻生下了南宫国的第一位皇子,可惜好景不长,就在小皇子两岁时,也就是南宫幻迎娶西蜀国七公主,纳兰淑的那一年,孩子与乳娘好端端的跌入荷花池中,两人双双淹死在水中。
自那以后,皇后再也没怀上南宫幻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纳兰淑为南宫幻诞下皇子南宫晟睿,幸运的是现在自己总算怀上了孩子,又逢家乡的表哥表嫂前来探望,你说她能不开心吗?
“娘娘您无需着急,觐见皇上过后应该会在第一时间来见您。”侍女余红英(余尚宫当年只是皇后身边的侍女)安慰道。
皇后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本宫的宝贝女儿,你的表叔来看我们了。”
余红英急忙制止了皇后娘娘:“娘娘千万不要这样说,您一定会诞下皇子而非公主。”
“御医不是说本宫脉象温弱,是位公主吗?”皇后一愣,不解的看着余红英。
余红英脸色极为难看:“娘娘,您一定是听错了,御医说娘娘腹中乃男胎。”
“如果本宫诞出公主又该如何?”皇后冷眼的看着侍女余红英。
余红英在皇后娘娘的耳边滴咕了几句,皇后脸色大变:“这万万不可。”
“皇后娘娘如果您想保全自己与公主殿下,就一定要这样做,南宫国的规距您不是不知道,皇后诞下的皇子必是太子,不然由大皇子接任太子,那么淑贵妃的儿子睿皇子将是太子,淑贵妃将是母后皇太后,而您这个皇太后与公主殿下又该何去何从?”
听了余红英的话后,皇后澜依,叹了口气,她知道余红英都是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还好自己离生产还有半月之久,她只想顺利的将小宝宝生下来,在一位母亲的角度,孩子确实是最重要的,可是站在权势面前,可能利益就会大过一切。
“红英,你看那杜丹花开得漂亮吗?”园中杜丹开的却是耀眼,皇后顺手去摘却被另外一只手捷足先登。
“皇后娘娘,您不觉得这花儿更适合臣妾吗?”说话的这位正是南宫晟睿的生母……淑贵妃,她是西蜀国的七公主,自幼叫横跋扈,嫁入南宫国虽贵为皇贵妃却也十分不甘,她为南宫国皇帝诞下大皇子南宫晟睿,自然是不会把这位还不知生男生女的皇后看在眼里。
皇后嘴角淡出一抹微笑,她将纳兰淑手中的杜丹拿了过来,插在了她的头上:“果然是更适合妹妹。”
“姐姐临盆之际还是少些出来走动为妙,万一有个闪失伤及腹中胎儿可就得不偿失了。”她话里有话,皇后自然是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