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孽将杨北天带到一个溪潭前,一脚将他踹进了潭水中。
潭水分外的寒冷,冰澈刺骨,头顶上的朝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周围暖似晚春,这冰冷的溪水,分外的格格不入。
冰潭虽然冰冷,不时地还浮过几片冰片,但杨北天却觉得全身毛孔都舒张了开来,全身肌肉骨骼似乎都充满了生机。
渐渐地,冰寒感渐渐地消退了,杨北天觉得全身暖洋洋的,每一个细胞都贪婪的吸收着潭水中的生机,他的毛发开始慢慢的生长,甚至,他感觉到了骨骼的生长,似乎是,骨骼也粗壮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杨北天感觉舒服得好似神仙时,他被人提了起来。
老妖孽将杨北天提到岸上,冷漠的道:“可以了,如果再吸收下去,你的筋肉骨髓,会太过于强硬,那你的第一次淬体修炼,会禁受不住痛苦而咬舌自尽的。”
杨北天睁开了眼睛,贪婪的大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
忽然间,杨北天想到了沈荣和昭阳,他急切的问道:“师尊,我的两个朋友,没有什么危险吧?”
老妖孽哼了一声,冷漠的道:“死不了,不过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两个小鬼,肯定就没命了。”
“什么意思?”
老妖孽挥了挥手,身前的天空刹那间变成了一片虚无,无际的黑暗下,沈荣和昭阳正闭着眼在沉睡。
老妖孽又挥了挥手,身前的天空又出现了另外一副画面,画面里杨北天沈荣和昭阳三人,正在狂躁的边缘,只见杨北天紧闭着眼,胸口的玉坠忽然散发出强烈的光芒,一缕寒气自玉坠蔓延全身,画面一转,杨北天忽然从那片虚无中破空而出,全身寒冰、面目扭曲,之后一团烈火自玉坠中迸发出来,烧光了他所有的毛发、衣服和乾坤戒,直至老妖孽的出现。
老妖孽挥了一下手,画面忽的一下消失了,他平静的道:“但凡僭越星渊界的人,都会困死在虚无中,直至忍受不住心里的折磨而走火入魔,最终化作虚无的养料,但你不同,你的心魔似乎很浅,比那些所谓强者还要浅,一千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令我感兴趣的人,所以我把你从虚无中拽了出来。”
杨北天单膝跪下作揖,低着头道:“徒儿谨记师尊不杀之恩。”
老妖孽丢给杨北天一块灵牌,冷声道:“这是进入星渊界的通行证,别弄丢了,下次再来,就不需要再受虚无的影响了,下次再来,如果为师发现你偷奸耍滑没有努力修炼,哼哼。”
“徒儿谨记师尊教诲”
“滚吧”
一道灵光闪现,杨北天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就横躺在星渊阁的门外。
不远处,沈荣打着呼噜,嘴角流着口水,不时地还吧唧一下嘴,而昭阳趴在沈荣的肚皮上,也沉沉的睡着。
一切如梦似幻,那么的不真实,杨北天摇了摇有些痛的头,打量起自己来。
自己是光着的,一丝不挂,手指上的乾坤戒也不是原来那玫了,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发呆也只是一瞬间,杨北天立刻回过了神,他走到沈荣身前,催动着沈荣的乾坤戒,从中掏出一套衣服,胡乱的套上后,他拍了拍沈荣的脸,低声道:“肉山大哥,醒醒。”
沈荣推开了杨北天的手,翻了一个身,继续他的美梦。
特么的也不能在这儿睡啊!这死胖子怎么睡得这么死?
杨北天皱了皱眉,他从沈荣的乾坤戒中掏出一壶烈酒,捏着沈荣的鼻子灌了下去。
喉咙火烧得要命,肺也快炸了,沈荣猛地咳嗽了一声,坐了起来。
“这是哪儿?”
沈荣恢复清醒后,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
杨北天拽了拽沈荣的胳膊,低声道:“还能是哪儿?这里是皇室禁地,麻利儿的背上昭阳那小婊砸,咱赶紧撤,此地不宜久留。”
沈荣抬起头,看了一眼身前的牌匾,冒出一句****后,背起昭阳公主跟在杨北天身后逃起命来。
杨北天和沈荣是不熟识皇宫的路线的,但他们却明白离得星渊阁越远越好,他们跑了将近一个时辰后,才坐了下来气喘吁吁的休息起来。
放下昏睡中的昭阳公主,沈荣气喘吁吁的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骨海老弟你晓得不?”
杨北天靠在一块青石后,摇了摇手,“应该是幻阵,咱们还算走运,没有被困在里面,也没人受伤,估计是昭阳那小婊砸的后台硬,里面的人没有为难咱们。”
“****,咱是不是惹祸了?”沈荣看向杨北天,小脸煞白的道。
因为只披了一件外衣,此刻杨北天冻得嘴唇发紫,他颤抖的道:“没事的,既然里面的人肯放咱们走,就说明没有在意咱们的擅闯,但今天这事儿,你千万别说出去。”
“****,我又不傻。”顿了顿,沈荣皱着眉,满脸疑惑的道:“你小子怎么穿着我的衣服,难道是……”
“你大爷的,我还没发育好不好,就算想那种事情,我也是有心无力。”
沈荣看了看衣衫未乱分毫的昭阳公主,眼中的疑虑更加深了。
……
第二天清晨辰时,阳光顺着窗户照射了进来,昭阳公主揉了揉眼,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伸了伸懒腰,走下了床。
她对着站在身前的宫女招了招手,慵懒的道:“给本宫倒杯茶,渴死了。”
喝了杯茶,昭阳公主揉了揉有些痛的头,眨了眨眼,随意的问道:“小鱼儿,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女小鱼儿走到昭阳公主的身后,替她揉起了头,轻声道:“公主您对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忘了?”
“本宫要是想的起来还问你?”
“公主您昨晚和杨府少爷御史府沈少爷拼酒,您喝高了,是两位公子送您回来的,您回来的时候已经睡熟了,奴才帮您换的衣服。”
昭阳公主哦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她微微的笑了一笑,手指轻轻的敲了敲身前的木桌。
皇宫南武门,沈国梁焦急的踱着步子,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杨北天和沈荣勾肩搭背、打着哈欠的从皇宫南武门内走了出来,一路上,两人还在为到底是油条豆腐脑还是肉包子稀粥是第一早餐而争论不休。
沈国梁看到满面红光的沈荣走了出来后立刻堆起了笑容,他和蔼可亲的道:“荣儿,爹爹在这儿。”
沈荣好似没有看到沈国梁般,笑嘻嘻的与沈国梁擦肩而过。
沈国梁叹了一口气,追了上去,开口道:“荣儿,爹爹知道错了,爹爹不该打你,你就原谅爹爹这一次吧!”
沈荣对沈国梁的话视而不见,他吧唧了一下嘴,随意的道:“老弟,你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吗?你胖哥我饿了,先说好啊!糕点就算了,哎,要不咱们试试能不能自己动手做包子?”
“你拉倒吧你,要能做我一早儿就自己做了,这伊洛大陆,哪来的白面?”
沈荣嘬了一下牙花子,感叹道:“也是,别说白面了,就连大米也没有,这苦逼日子,唉!”
“荣儿!”沈国梁一把拽住沈荣,有些生气的道:“你到底要怎样?”
沈荣回过了头,嘿嘿一笑道:“呦,没注意到,这不是左都御史大人嘛!大人您有何贵干?”
“你这孩子!”沈国梁叹了口气,低声道:“别闹了,跟我回去,这皇宫门口,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呀!”
“呦,这话说的!”沈荣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丢人又不是丢我的人,您堂堂正二品御史大人,要面子,我一个小屁孩我怕啥啊!您御史府我是不敢回了,还是别人家好,至少别人家没有虐童的习惯。”
杨北天笑了笑,他拍了拍沈荣的肩膀,劝慰道:“行了,别闹了,你爹都亲自来接你了,跟着回去吧!”
沈荣冷笑了一声,继续他的阴阳怪气,“感情受虐的不是你是吧!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家里那爹爹,要是有你家老太君对待你的一半,我就知足了,我不敢回呀,我怕明天你见不到老哥我啊!”
沈国梁拽着沈荣,凑到沈荣的耳边道:“荣儿,你要的那件灵器,爹爹已经给你放在马车上了,走,咱们上车瞧瞧去。”
沈荣甩了甩袖子,冷冷的道:“别,您留着吧!我不需要了。”
沈国梁叹了一口气,再次低声道:“你娘亲自从你离家出走后,已经四天不吃不喝了,现在都病倒在床了,你就算不为了我,也想想你娘,你再不回去,我怕你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杨北天叹了口气,也低声劝慰道:“胖哥,回去看看你娘吧!别真的出什么意外。”
沈荣皱着眉想了想,对着沈国梁冷哼了一声,转头对着杨北天拱了拱手,“老弟我先回去探望一下我娘,他日有时间再聚。”
“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