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来来回回,竟是不得休眠。直到天际边朦朦胧胧泛出鱼肚白……。
她想说满足了,早就想说了。
地球星人身体再好,也比不过狮子星人,如此一夜放纵可能伤害不大,但是……等等,现在就是一夜放纵,又不是夜夜。阿木吉拉内心发囧,不知自己怎么想得那么远,一头埋在定兴帝怀里,喟叹声:“皇上,够了。”这话说得娇软,似是黏稠的蜂蜜,又有些娇懒,很容易让人情动。
定兴帝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
阿木吉拉应了一声。
定兴帝却起了身,吩咐宫人准备浴汤。一偏头看到她双眸亮晶晶望着自己,扬唇一笑,一根手指按了按她的唇,低哑道:“小妖精,昨晚一夜还不够你受的么?”那唇瓣软软的,定兴帝忽想起品尝时的香甜,眸色沉了点,声音带了些蛊惑般道,“朕先去上早朝,等到晚上……再来见你。”
天!
她居然有种害羞的感觉!
阿木吉拉翻了个身钻进被子里,周身都是暖暖的,眼睛一闭上便睡着了,精神力也渐渐充盈。
等到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黄昏。她昨夜运动一夜的疲软感全都消失了,大脑一片清醒。眼睛微微一闭,散开精神力,精神网范围变大了,甚至……超过了之前的范围,好像已经可以到达一个新的层次。眨了眨眼,她还有点儿呆,这……功能有点大啊。
“娘娘,您醒了?”冬瑜老早就候在旁边,听到被子被掀起的窸窸窣窣声,连忙问了一句。
阿木吉拉应了。
冬瑜连忙上前服侍她:“娘娘,奴才已经备好了浴汤,您先去洗个澡,再用晚膳?”
阿木吉拉没有异议,在浴桶里好好儿洗了洗,抬起胳膊。昨夜耕耘一晚上,今早睡着的时候浑身上下遍布一种小红点,连脚趾尖都有。现在一觉睡醒了,精神力充沛,那些红点已经自动消失了,肌肤如雪般白净,比之之前还要有一种沉静内敛的美好。
洗完,换了身衣裳,走到外面,发现桌上摆着的都是她平时爱吃的东西。甜的辣的,油的腻的,全是补充能量的好东西。冬瑜在旁边介绍道:“都是皇上命奴才准备的。奴才觉得这些搭配在一起并不太好,自作主张又要了一份清淡的冬瓜笋汤,您觉着腻了,就喝两口罢。”
邪了门了,定兴帝怎么就那么明白她的喜好了?
用完了饭,阿木吉拉自然是十分满足,走出宫殿,只见晚霞纷飞,大朵云彩在空中飘浮,太阳已经渐渐被云彩掩盖,天空上演着精彩的火烧云,又灿烂又美丽。而她身上也是能量充沛,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不释放出来就不痛快。
好想跑步……
好想开飞船……
好想畅快淋漓打一仗……
冬瑜拿了一件披风出来,刚才阿木吉拉出门的时候只穿了单衣,这虽是盛夏了,可是到了夜里头风还是挺大的,她有点儿担心主子会着凉。谁知拿出来后,发现人都不见了。连忙招了一个宫女:“你刚才一直在这儿的,娘娘呢?”
“娘娘呢?”那宫女也是一脸茫然,“刚刚还在这儿啊!”
阿木吉拉来了兵器库。
她是大大方方进来的。
定兴帝的兵器库里面并没有什么好东西,于她看来,就是一堆破铜烂铁。仔细看来……的确是一堆破铜烂铁。除了重量在,别的真心不怎么经用。她看了一眼,瞥了眼跟着她亦步亦趋的小宦官,那个小宦官正一脸纠结,想不明白怎么那么得宠的木妃娘娘,突然跑到这儿来了?可是没法子拦,因为木妃手里头有一块令牌,是皇家祖传的令牌,就那么两块,历朝历代都是皇上皇后所有,拥有者可以畅通无阻进出宫中各个地方。
眼下皇后自然是有的,那木妃手上这块……应该是定兴帝的了。
小宦官咽了咽口水,暗暗想着这个消息,该是一个重磅消息,若是传入朝中……啧啧,那该又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了。正暗自想着,看见木妃有些不屑道:“不好玩,本宫走了。”
……这,感情木妃把这地儿当玩耍之处了?
啧啧啧啧。
阿木吉拉的台词是定兴帝想的,这个算盘也是定兴帝打的。拿着世间唯二的令牌之一到处逛,一定要显得骄矜,显得荒唐,得宠时要荒唐,不得宠时要更加荒唐。这样才能达到迷惑视线的目的,更能达到贺自衡想要的效果。方便定兴帝暗中顺利筹划。
阿木吉拉当时十分勉为其难,实际上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这块令牌。
现在便是来了最想来的兵器库闹眼子。
小宦官把她送出来后,阿木吉拉再一次进了兵器库,这一回没有人发现,她还能听见守着这地儿的护卫们整齐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在外面响着。她来到一面墙壁前,手放了上去,摸索了一下,终于找到一个非常不显眼……而且相当高的小按钮,按了下去。底下几把摆成一排的剑立刻移开,打开一道小口子,她新鲜地看了看,记录下来,俯身钻了进去。
墙壁的另一边,也是兵器,但是质量不可同日而语。
阿木吉拉知道,这个肯定是定兴帝藏起来的了。这个皇帝,最擅长这样的招式。
散开精神力,将所有兵器的资料都记录下来,选了其中看起来最厉害的兵器各五个,打开链子里的小飞碟,蓝光闪过,全都吸纳了进去。刚要走,她耳朵动了动,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知道爹为何要见你吗?”
贺自衡声音有点沉,脸色也不大高兴道,“你做的好事,呵!”
站在他跟前的是皇后,不像平日里那般冷淡孤傲,俯首帖耳站在一边,敛了眉眼,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低低道:“爹……。”
贺自衡不满地瞪她一眼,道:“若不是我当时想到了她,只怕还真永远不知道这件事。你真是有本事,身处在后宫,手还能伸到贺府来,为难你爹的妾室!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在后宫里面也管这么多?怎么就得不到皇上的喜欢?怎么就让皇上还是宠着别的嫔妃了?房中之术,为父难道从来没找人教过你吗!”
“本宫是皇后,何以以色事人?皇上不喜欢本宫,本就不是本宫所能决定的。”皇后咬牙道,“而且,只是一个妾室而已。不就是让她小产了么?爹爹看起来也并不在意她,否则怎么会在她小产了这么久了才知道?依女儿看来,娘的姿色,远远在她之上,您怎么就不宠着娘亲呢?”
“因为你娘跟你一样愚蠢!”贺自衡怒道,“还有冬瑜,为父选她进宫,是要给你找个帮手,你竟然打发她去做了个宫女!你是成心不想承宠于皇上吗?”
是!
皇后很想说一句。
她就是不想承宠于定兴帝。先不说别的,定兴帝与她从未圆过房,若是当真召来了定兴帝,发现她非完璧之身,她该怎么办?有些错误一旦铸成,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何况……连她都没有得到皇上的宠爱,凭什么一个庶女就要先于她得到宠爱?她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皇后拧过脖子,不吭声,眼底全是骄傲。
贺自衡仿佛洞察了她的心思,扬手就是一耳光“啪!”又响亮又干脆!
皇后捂着脸,心底里一阵耻辱。她挨打了?因为一个庶女?
“爹,您怎么可以这么偏心?”皇后恨恨道,“当年我想嫁的人,您明明知道,而且是很早就订过的娃娃亲,早已感情深厚。可是您二话不说就送我进宫,逼迫我一个堂堂贵族千金,去学习那等下作的房中之术!我学了,可是皇上不喜欢我,这能是我的错误吗?我这一生都已经毁了!您还不断地派人进来,不断地给我拉党结派,不断地逼迫我争宠!甚至还派一个下贱的庶女进宫!您这么伟大,您怎么不自己告诉皇上她是您女儿呢?偏偏为了皇上喜爱新奇方式得到女人的喜好,强迫我来安排!她那么低贱就是只能当宫女,我便是让她当宫女了,那又怎么样!”
“啪!”“啪!”“啪!”
又是几个巴掌下去。
“她是你妹妹!”想起冬瑜的懂事听话,再看看眼前这冥顽不灵的女儿,贺自衡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扇了皇后几个巴掌,怒道,“我看冬瑜比你强上百倍千倍,纵使你是嫡女,也不及她半分!”
“你好自为之!这件事我暂时不追究。若是再敢任性妄为!你的皇后之位,包括你的母亲,哼!”
贺自衡怒哼一声,甩袖离开。
他身体的绿色还没有完全褪去,此时几根绿色的发丝儿飘在空中,配着他气得通红的脸,看起来……无比的滑稽可笑。
但是……笑的人只有阿木吉拉一个,皇后软绵绵倒在地上,倒是没有哭,发怔了一会儿,脸上腾起怒气,仿佛十分不甘心,十分不情愿。他们是躲在一间密室谈话,贺自衡已经带着他的人走远了,外面等着皇后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皇后出门,首先给了那个嬷嬷一耳光:“离本宫远一点!”然后才忿忿走开。
阿木吉拉有点好奇。
此事涉及了冬瑜,她倒还真想知道,皇后会怎么对冬瑜下手?于是用了精神力,小心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