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肚皮思考
龙眼:益智,甘味,归脾。
“人的决定是从肚子里作出的”,这条让人耳目一新的消息这样告诉我们:越来越多科学家认为,人类除了大脑之外还有“第二大脑”,那就是肚子。肚子里有非常复杂的神经网络,拥有大约1000亿个神经细胞,通过观察人的肚子能够了解人的思想。
我估摸着明年诺贝尔奖的有关奖项可能要花落此家了。它不仅对那些脑瘫痪者来说是个福音,可能不会痛苦终生了,它还印证了中外关于该问题的不少“说法”,比如“胸有成竹”
(心中老早就有成熟的见解),比如“在肚子里选择最佳方案和作出最佳决定”(用肚皮思考)等等。
人的身体是个整体,相对来说,缺少哪一部分也不行,即使是很细小的一点也往往会送人命,可人顽强的生命力又使得事实不完全是这样,像孙膑虽被膑脚,依旧用兵如神,庞涓照样死在马陵道;司马迁受刑,更加发愤著《史记》,彪炳千秋;至于那些独臂、无腿及各种身体缺陷者都活得很滋润甚至很有成就的则不乏其人。当然,所有的这些并不能说明肚皮不能思考,只是说身体少一些零件部位运转仍能正常,说不定会更好(当然是指意志方面的)。
但我仍有疑虑。这个疑问源于高考作文题“假如记忆可以移植”。科学家已经通过实验证实,记忆的确可以移植。德国伦琴大学的马田教授训练了一只蜜蜂,每天让它在一个固定时间从蜂房飞到一个放置蜜糖的地方,时间久了,这只蜜蜂记住了寻找蜜糖的时间和路线,然后将它杀死,把它脑组织的浸出物移到另一只未经训练的蜜蜂脑部,结果后者也像前者那样,定期飞行,沿原路找到蜜糖。同样试验的还有老鼠等,但这仅局限于脑部移植,还没有看到肚子移植的试验,这样说来,肚皮能够思考就比较玄乎。退一步说,肚皮里面有丰富的神经细胞能思考,其它部位也有这种细胞,能不能思考?这些思考又有什么内在的联系?但按前面的一些事实,只要主脑不损坏,主驱动没毛病,运转就能正常。因此,肚皮能思考还仅仅是一种不太成熟的理论。
肚皮思考原理发现以后,对我们现实会有什么帮助还不得而知,“拍拍肚皮”就作出一个重大的决定只能是形式上的,“腹有诗书”、“宰相肚里能撑船”,实际上仍是脑袋的作用。
不过,假如拍肚皮真的有用,并且和拍脑袋能紧密有机结合,人也许会变得越来越聪明。
一道俏菜“包二奶”
狼毒:治咳逆上气。
没有人敢公开“包二奶”,但标题中的“包二奶”却例外。《江南时报》近日有消息说,在南京的一家餐馆里,有一道叫“包二奶”的菜吸引了不少男客人。服务员讲,菜其实倒也平常,就是一层鲜奶内裹馅子,外包面包渣等油炸而成。
店家的用意实在一眼即可看穿,但这种噱头仍然让人心惊肉跳:“赤身裸体”是一盘菠菜上躺着两个似男女体状的人参,“伟哥可爱”是由几片绿菜叶点缀的大香肠,“玉女脱衣”就是去皮的黄瓜,“治保主任”是油炸肝尖,“妇女主任”却是葡萄干炒甜玉米……如果版面允许,这种菜名排个大半版想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上馆子的机会比多的人少,比少的人也多几次,按我的设想,在一些嬉笑的场面、轻松的氛围里,尤其是许多一向自我感觉颇好、不分场合嗓门特大的主儿集中在一起的时候,以上菜名被点中的几率就相对较高,一为轻松轻松,二即推杯换盏时也就有了极好的话题,而这些人又大多不掏自己的腰包,从这个角度讲,不能不佩服这些店家的精明,因为他们十分清楚消费的潜力在何处,于是不知不觉中就将嘴刁的吃客哄得高高兴兴。
竞争激烈又有大利的餐饮业,经营者们必定会想出种种招数,异向思维会空前发挥,菜名就是一项强有力的竞争内容。在这方面店家大约会走三条路:一是走像杭州去年就评选过诸如“一品南乳汁”、“蜜汁火方”、“鲍鱼扣春笋”、“鸡汁雪鱼”等正宗的传统的富含民族特色的路子;二是比较健康文雅但也有些不知所云的诸如将香菇包三丝包装成“满腹经纶”、将素全鸭起名叫“春江水暖”等,哈尔滨去年春节时就有七八家饭店推出“财源滚滚来”类的吉祥套餐;第三类就是上面列举的为招揽顾客而弄的噱头,这一类有时往往还产生笑话,如一先生出于好奇点了“西施舌”,端上来的却是一盘酱猪舌,真是可惜了西施这绝代美人。于是常常走样的菜名,一不小心就陷入“淫”食文化的阴沟里。
如果这样分析,显然还有失偏颇。这里还必须提请注意的是,出格离奇的菜名出现却还有一定的市场,实在也不是空穴来风。比如,“包二奶”已经成为一种现象,成为一个普通又使用频率极高的名词,并且还推进了《婚姻法》的修改进程时,“包二奶”成为菜名让人谈笑一下又有何不可?只是我们常将饮食和文化相连,而文化是要影响人和流传下去的,这就有些担忧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文化?离奇的菜名初看是经济现象,再看就是社会问题了,至于价值取向等比较严肃的问题我不想再展开。
我还有一种担忧,那就是噱头菜名如果不加限制,一旦泛滥成灾,有一天,受影响的就不是少数人,起码这样的场景要让人尴尬:年轻的父母带着童稚的孩子上饭馆享受天伦之乐,孩子点菜时大喊“我要包二奶”,父母是鼓掌呢还是摇头呢?
鱼要找自行车
相思子:通九窍,去心腹邪气。
七十年代的法国,曾有一帮女权运动者高呼这样一个口号:女人不需要男人,就像鱼不需要自行车一样。过了二十年,当地却开了一家名为“鱼找自行车”的婚姻介绍所。对于女人到底需不需要男人,我并不想从技术上论证,即便那“克隆”技术成熟得像现在刮宫那样方便,我也料定不会有多少人赞同鱼不需要自行车的。
促使我写这个话题的原因,是这两天新闻在炒一个来杭州的世界热门人物斯蒂芬霍金。
霍金是当今世界上最杰出的理论物理学家之一,我们大家都看到了那张坐着轮椅歪着脑袋却笑咪咪的有些畸形的脸,都知道他很伟大,但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伟大。无庸讳言的是,智力上是巨人的霍金,在身体上却和新生婴儿一样需要别人的帮助,说白了,他从非常年轻的时候起就已经无法行使对妻子的义务了。这时候,最痛苦的应该是霍金太太(简霍金)了。
她在《霍金传》里将情欲和责任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一种选择是,和心仪的乔纳森组建一个新家,从而结束自己的痛苦;一种选择是,家庭将继续作为家庭存在,简霍金也可以变得完整、健康和幸福。但后来有一种力量把他们紧紧地连在一起:他们变成了神圣、自由和无拘无束的柏拉图式的关系。比如,在周末的夜晚,他们当着霍金的面练习和演奏音乐,他们相互吸引和由此激起的难以控制的情欲在音乐中得到了升华。
在咱们中国,这样的事一不小心就会渲染成“军功章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从而掀起全体女同志向“她”学习的热潮,“她”于是被套上一道厚厚的重重的道德枷锁。潘金莲因为进行了“心灵的选择”,从而被人们深深地钉在了“水浒”的历史耻辱柱上,因为人们有理由相信,即使武大那样的自行车,也是需要鱼的。
鱼,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孟夫孒教导我们说要舍鱼而取义也。
然而鱼还是去找她的自行车了。1990年,简霍金与斯蒂芬生活了25年后离异,她究竟去找哪辆自行车,我们不得而知,也没必要知道,那是人家的隐私。这次陪同霍金先生来的是1995年和他结婚的梅森,这里面又有多少故事我们也无法知晓,但它并不影响我谈鱼和自行车的话题。
前段时间的央视“今日说法”为我们提供了两个鱼和自行车的“很有趣”的典型:一个是男方带着不能履行妻子义务的前妻重新组建了家庭;另一个是女方带着不能履行丈夫义务的前夫重新组建了家庭。通过归纳这些实例,我们于是可以将上面的责任分成法律和道德两类,这两方面是相辅相成的,因为我们在此以前很少看见符合法律却不道德,或符合道德却不合法律的例子,但随着法制的完善,这种割裂开来的例子也不是不会发生(负心汉或负心女有时往往是合法的),因此我认为,既要鱼又取熊掌之类的事不应该大力宣传,舍鱼(或自行车)而求义之类的事更不值得人们效仿,一切都要尊重鱼们的基本权利为上。
将痛苦建立在别人的基础上显然是不道德的,无论你以怎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就是说,鱼有找自行车的权利,自行车也有找鱼的权利,只要在允许的框框内。这样拿世界伟大的科学家来做例子,似乎有些不恭,但我实在是为简霍金(不知她有没有改名)的再次选择高兴。
一棵树
都念子:治痰嗽秽气。
我经常会突发奇想,面对日益恶化的环境,假如地球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棵树时,人类会怎么样。这样的事好像不太可能发生。但我经常在所谓的沙漠风光片中会看到孤零零一棵树的情景,摄影师往往将它当作风景,我不这么看。文章的标题“一棵树”,是因为脑中有许多“一棵树”的印象。
葡萄牙的森林面积占其国土总面积的三分之一,既使这样,他们仍然对树情有独钟。在葡萄牙,流行这样一种说法:一个完人一生要做三件事:生一个孩子,写一本书,种一棵树。
别的事情不去说,将种一棵树作为完人的条件之一,我觉得他们真是给予树以人性化的平等和至上的重要地位。这大约就是他们森林多且又能保护好的必然原因吧。因为在我们的人生中,生一个孩子,写一本书,这些事都不会忘记,但也许会将种一棵树遗忘。这种完人训条,足够促使他们每个人都会种下一棵树,从而度过自己完整的人生。
树这么多的国家都要如此种树,森林资源少的国家对树更要敬重得不得了。果不其然,非洲的尼日尔就有棵国人视为珍宝的“神树”,而且它还是全世界惟一一棵在比例为一比一百万的地图上标出的树,因其生在尼日尔阿加德兹省寸草不生的特内尔地区,因而得名“特内尔之树”。这棵树历经风暴侵袭,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挺立了180多年,不仅是当地的图腾,也是备受沙漠干旱之苦的尼日尔人民的骄傲。然而非常不幸,1973年11月,这棵树被汽车撞死。尼日尔政府为此发表了新闻公报,全国为此树举哀,并把残损的树干运回首都,还在国家博物馆为“神树”盖了亭,以志永久的记念。
树能受到如此的礼遇,作为一棵树,真是三生有幸,但我以为是应该的,这不仅是因为它生在树少而又少的尼日尔。人们为什么会如此敬重树,并将它当做神呢?《三国演义》中曹操因砍神树而犯头痛病,那只是一种传说,我不太相信,但树会救人,却是活生生的。小时候就听到过后来又见过这样一棵树的先进事迹。1969年7月5日,浙江西部一个叫南堡的村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一个悲壮的结果是,全村被洪水夷为平地,死了两百多人,村里什么东西都没剩,只有一棵碗口粗的苦楝树在浩劫后还依然挺立,当然,这棵树救了不少人的命。后来这棵树和文章《泰山压顶不弯腰》还上了《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当时我这个刚刚读书的小学生就曾天真地想过,要是南堡这样的树多几棵就好了。可惜的是,我们常常是在需要树的时候才感觉到它的重要性,平时大多数人不太会在心里重视树的。
我手头没有全国有多少棵树的数字,我想最权威的林业专家也不会有,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树的数字和人家树的数字比起来,除了那些森林资源极度贫乏的国家外,我们的名次只会远远在后面。因此那个黑龙江的林业老英雄马永顺就特别让我尊敬,他砍了一辈子的树,等到退休后却种了数万棵树,干嘛呢,他说是“还债”。是啊,我们对树欠下的债太多了。
拉拉杂杂写了些“一棵树”的印象,为了使我们身边有更多的“一棵树”,想仍然用跟“一棵树”有关的事作结尾。
一位搞电视的同学和我说起了他们在浙南一个叫郭洞的地方采访到的情景:那个村的后山上长着许多参天大树,原始得很。一位老人说起保护得这么好的原因:我们都是一个祖宗,我们有相当严厉的族规,假如上山砍柴、砍树,都要受到族规的处理,砍柴要拔指甲,砍小树要砍指头,砍大树要砍手臂。你说,有了这样的族规,谁还会去犯呢?族规虽严,但我认为它却是我们保护“一棵树”的紧箍咒。
研究型司机
鹅抱:主治咽喉肿痛。
学车的时候发了篇牢骚《理论理论》,说是考的机械原理什么的,只知道死记,基本不知道原理。考过忘记,吃过肚饥。
但自打开上车后,就不得不去琢磨一些问题了。新车买来时,大部分老司机都谆谆教导俺说,磨合期,千万慢点,慢点,不要超过80码。又有一些老司机毫不在意地说,慢什么慢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车的性能很好了,根本没有什么磨合期,没有关系的。因为俺是新手,又因为是新车,于是这样的教育经常听到,于是莫衷一是。两千公里开下来,基本没有超过80码,城市道理不允许,即使允许也开不了,借俺胆也开不了。现在,又有更新的新手驾着更新的新车问俺有关“磨合期理论”,俺只能非常谦虚地摆出几种观点,让他们自己选择。
俺买车的时候恰好是寒冬,两天不到还下雪结冰。小车班的司机有的说,车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预热几分钟才能走,有的说,不要热的,开起来就热了。你看看,许多人不都是行色匆匆,“嘘”地打开车门,跳上坐好,“突突突”一遛烟走了,有几个预热的?大部分人不预热就说明不要预热了。那天堵在高架上听广播,老马告诉大家,车最好预热几分钟。左听不是,右听不是,干脆谁也不听。一年下来,俺的“经验”是,夏天热短些,冬天热长些,俺的理论根据是:像人运动一样,运动之前先热热身,应该没有什么不好的。这是俺研究的“车启动时间理论”,只供俺自己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