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秦紫心质疑的眼神,月笙歌耸耸肩膀。
他淡然说道:“之前只当他们是巨型的鸟类,毕竟尸舞鸟早在五百年前就灭绝了。要不是今日看见这三只眼的尸舞王,我也不知道。”
一丝精光在尸舞王血色的眼里闪过,秦紫心惊呼一声:“它还活着!”
那原本没了气息的尸舞鸟王竟动了动翅膀,似是明白自己受了重伤它想要鸣叫却发不出声,只能用尽全力向站的最近的秦紫心攻击过去。
月笙歌和叶晨齐齐飞奔过来,两人默契地将秦紫心护在身后。她刚才已经是全力阻止鸟群进攻巨舰,现在根本就使不上瞬移。月笙歌手中的羽扇寒光一闪尸舞王的头就滚落了下来。
温热的鲜血喷涌出来,顺着甲板向河里流去。
叶晨松了口气唤来了几个水手将甲板清理干净,月笙歌只是看着尸舞王的尸体出神。秦紫心也是感到一阵后怕,她抬头看向依旧灰蒙一片的天空,好静!
鸟群飞走之后,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若不是还有着尸舞王的尸体躺在甲板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像是一个噩梦。
“这……”
几个水手的动作引起了月笙歌的注意,他抬眼看去只见一只拇指大小的虫蠕动着从尸舞王的脖子里爬了出来,妖孽的眸子暗了暗,是苗疆?
“这是水蛭?”秦紫心也被这一幕吸住了眼球,这虫简直就和那水田里的水蛭一般,这个头就大上许多了。
月笙歌摇了摇头:“它是水蛭也不是水蛭,这是一种虫蛊,水蛭变异之后的虫蛊。”
巨舰在寂静中转过几个平稳的弯道,隆隆的水声再次传入耳中。月笙歌用羽扇在秦紫心的眼前晃了晃道:“走了。”
秦紫心也懒得管他是去哪里,反正跟着他就是了。刚才那个如水蛭一般的蛊虫在甲板上爬了十几秒的样子就死了,叶晨说这种蛊极其容易控制心智,但是也只是限于禽类。
最令人惊讶的是这蛊虫必须生活在温热的血液中,只要寄主死亡或是离开血液一刻钟之内必死。
“你说,这尸舞鸟是不是有人刻意养来守护天赐的?”秦紫心顿住身形定定地看着月笙歌绝代风华的背影。
月笙歌闻言妖孽地一笑,他转过身手中的羽扇抬起了秦紫心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墨色的缎发:“依我看,这似乎是冲着心心你来的。”
冲着她来的?秦紫心闻言一愣,却没有忘记后退一步躲开月笙歌的魔爪。他也不生气,只是回头继续向船舱走去。
月笙歌有十足的把握,虽然鸟群的攻击目标是巨舰,但是他记得自己跃到高空的那一刻,尸舞王那血色的三只眼死死盯着的却只有秦紫心。
“秦姑娘,我们去就要到水障了,甲板上危险请移步船舱。”叶晨看到还呆立在甲板上的秦紫心,眉间有了一丝急色。
秦紫心看向不远处的叶晨,却只见他的嘴唇张合不断,却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如雷的水声震的人如同被困在一个敲打着的大皮鼓中。
叶晨见秦紫心一脸疑问,正要冲过去时身旁一抹华丽的紫色略过,秦紫心早已被那人抱了起来。
她秦紫心只觉自己的身体一个腾空,惊魂不定地抬头,月笙歌那双媚入骨子的眼正戏谑地看着她。
一转眼她们已经到了船舱里,月笙歌将她往太师椅上一丢抓起一旁的皮带就往她的手腕上绑去。秦紫心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这是什么节奏……
看到她眼中不明情绪,月笙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修长的指尖滑到秦紫心的腰间,贴着她柔软的腰身向后滑去。
心中警铃大作,深呼一口气秦紫心强压下自己的不安道:“月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还真不愧是皇宫里翻滚过来的人,竟然这么熟络。
没想到自己还是忽略了他这个危险的存在,秦紫心浑身鸡皮疙瘩哗哗掉个不停。有时候竟然会把他看成月无尘,真是汗颜“心心,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嗯?”月笙歌眸色一暗,他俯视着秦紫心红到滴血的小脸,一缕墨发柔柔地散在她如玉的脖颈上。
“月、笙歌,你要做什么,当心我灭了你!”秦紫心使劲瞪着上方的这张妖孽笑脸,恨不得将他瞪出几个透明窟窿,只求可以拖延些时间,让自己的瞬移快些恢复。
站在门口的叶晨轻咳一声,这画面实在是太引人遐想了,但是不赶紧做准备的话,这前面的水障可不好过了。
“早不来晚不来,叶公子可真是……”月笙歌一脸遗憾地摇摇头,离开了秦紫心的上方,同时手上略微用力,啪的一声扣好了秦紫心腰间的皮带。
叶晨也在太师椅上坐下,开始扣起了皮带。秦紫心略一思考似乎明白了大半,她被那个妖孽涮了!
再迅速扣好秦紫心双脚的皮带之后,月笙歌挑了她身旁的太师椅坐下,几下扣好了皮带还不忘记给秦紫心一个媚死人的笑容。秦紫心白了他一眼,此仇不报非女子!
如雷的轰隆声滚滚而来,巨舰驶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边缘,船身不断地上下起伏,更是随着漩涡打着圈子。
浓密的水雾从紧闭的门窗透了进来,秦紫心在这天旋地转中只觉得心肺都快被甩出来了,好在太师椅是固定的,这感觉丝毫不亚于坐过山车!
月笙歌握住秦紫心苍白的小手,向她投去一抹安心的笑容。他的脸色依旧不变,秦紫心就不一样了,那脸色由白变黑,再由黑变紫……
待轰隆的水声远去,秦紫心趴在甲板上狂呕不止,连肠子都差点吐出来了。月笙歌单手拍着她的后背,叶晨端着一碗水站在他们的身后。
金色的霞光笼罩着繁花似锦的平原,一座孤独的山峰矗立在不远处,白色的鸟群在空中不断地追逐嬉戏,梦幻得就像是神话世界。
秦紫心使劲掐了一把月笙歌,听到他的暴怒才确信这不是梦。她奔向身后的河流想弄些冷水自己清醒一下,洗了把冷水脸后,秦紫心才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里的美就像是上天特别的馈赠,也只有这样的美才对得“天赐”这个名字。月笙歌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时,心中流过一丝温暖,还夹杂着苦涩的味道。
忽然秦紫心明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那正在远去的不就是他们乘坐的巨舰吗?叶晨正站在船沿上挥着手。
“喂!你们别走啊!”秦紫心向前跑了两步,哗啦一下掉进了水中,就这么走了她和那个废柴皇帝还怎么回去?
月笙歌转过身兀自朝着天边的霞光走去,也懒得去管从裙摆湿到腰际的秦紫心。那个叶晨还真是很称职,自己无法带走秦紫心就急着去找主人告状了。
“月笙歌?月大公子,是你将他们的船弄走的?”秦紫心拧了一把裙子,三两步跟上他的步子。这个废柴皇帝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她怎么办?难不成存心要将她留在这里?
月笙歌冷笑一声:“如果不放他们走,他们也不会等到明天的。在下只是行个方便罢了,再说我们是来寻宝的当然越少人参与越好。倒是心心你那么大方,就把你名下的宝贝分一些给他们好了,前提是你不介意他们见财起意。”
秦紫心撇了撇嘴,只怕是这个皇帝自己安排了人手随后来罢了。
“你不是说除了我这把钥匙,还有一个必要的东西吗?你,找到了?”秦紫心吞了吞口水道,她可没忘记自己从月笙歌那里偷来的藏宝图。
“那个必要的东西,心心你不是一直都帮我好好收着的么?”月笙歌妖孽的眸子流光四溢,他一个转身顺着脚下的石阶走了下去。
秦紫心再一次石化在有些阴冷的风中。
阴冷?她仔细看了一遍眼前的美景,柔和温暖中没有一丝异样。
阴恻恻的风横扫而来,勉强稳住身子秦紫心向前看去,哪里还有什么夕阳美景,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漫漫黄沙。天空中的太阳被风暴隐去了真身。
一件温厚的外袍挡住了秦紫心的视线,耳边只留下狂厉的风暴声和传入耳中的妖媚声音。
“心心,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等风暴一过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了。现在,就暂时找个地方安歇。”
这风都刮成这样了还“来得正是时候”,难道还能刮出个入口来不成?秦紫心拉紧月笙歌递过来的大手,还不忘腹诽一下。
“该叫石屋还是玉屋?”秦紫心拉下罩住头脸的衣袍,好奇宝宝一般地四处敲敲打打,这些用来堆砌的石块无一不是上乘的玉石。
“无妨,只是一个歇脚地罢了。心心你喜欢吗?”月笙歌直接无视掉她的举动,兀自取出茶具在石屋的一角打了些水之后。走到石屋中央生起了火。
秦紫心撇撇嘴“喜欢又搬不走,难道这里穷得只剩下玉石了?”
月笙歌妩媚一笑,算是回答了秦紫心的疑问。她走到窗前看着远处肆虐的风暴,一个巨大的石头在里面若隐若现。
围绕石屋的方圆百里都是绿草和一汪清澈的溪水,屋后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大树。“那风沙虽狂,却不会侵害到此地,它的活动范围不广。”
月笙歌将手中的玉杯递给秦紫心,自己也端上一杯茶品了起来。这个地方他已经看了三年,早就看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