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的身体压着乔治,看着乔治俊俏的面容,显得紧张而心神不宁,无法冷静下来。但是,乔治用镇定的目光看着空姐,他突然举起双手,抱住空姐的腰。
什么?这个男人要干嘛?原来就慌张的空姐更加紧张了。乔治把空姐撑起来,然后抽身站起,把跪在地上的空姐扶起,空姐感到微妙的暧昧情绪。
“小姐,您没事吧?”
乔治俯身用英语询问空姐,空姐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想靠近,但又急忙从乔治身边躲开,和他保持着距离,然后用英语回答:“NO!”
“对您造成的困扰,我表示抱歉!”
乔治替空姐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物品,空姐也俯下身一起收拾。空姐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这个刚刚拥抱他的男人,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人觉得心有灵犀似的。可是这个男人一眼也没有看她,这让她很失望。
东西整理完毕,两个人都站起身。乔治朝空姐欠身之后,走上楼梯。空姐一直凝望着男人上楼的身影,直到声音消失了,才缓缓下楼。
他住哪层楼呢?怎么没有听到他开门的声音?来到楼下,空姐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公寓,寻找那个男人的身影。可是她一无所获,失望的离开院子,走下山坡。
陈菲趁着陆露上厕所的时候,把味增汤和炒饭装进保温瓶里,走上楼顶。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坐在电视前吃饭。透过门缝,可以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新闻声。
来到楼顶,一间简陋的矮房子出现在陈菲面前。陈菲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乔治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陈菲敲了敲破旧潮湿的木门,里面的乔治把门打开。陈菲突然咳嗽起来,刚刚开门的时候,灰尘掉了下来,呼吸的时候呛到了。
乔治赶紧关切的询问:“kasumi?没事吧?”
陈菲再次咳嗽几声,打了一声喷嚏,摆摆手表示没事。
陈菲把手里的保温瓶递给乔治:“明天早晨带下来给我洗就好了!”陈菲把视线移开乔治,望了望房间,虽然房子破旧了一些,但乔治把里面打扫的面面俱到,一丝不苟,这的确是乔治的风格。她看了一眼乔治,返身准备离开。
“kasumi!明天晚上准备离开这里吗?”
乔治叫住了陈菲,陈菲停住了脚步,但是没有转过身。过了一会,陈菲往楼梯口走去,下楼前的那一刻,陈菲朝着乔治艰难的点头说道:
“不会是明天,但……会离开的!”
南城东街口一个烟雾缭绕的酒吧,激烈的音乐震撼人心。喧哗浓烈的气息,全都无可躲避地扑面而来。台上的舞女激情四射,台下众人击掌助兴,场内的空气沸腾。
一个肥胖的男人满面油光,端着酒杯,竭力劝酒:“许小姐……怎么能说不行呢?把这杯酒给喝了,在你男人面前表现一下吧!”
许晓玲已经被灌得神志不清,一旁的李威既给她使眼色有掐了掐她的大腿,许晓玲便稀里糊涂地又喝下一杯。刚喝完,杯子掉在了地上,许晓玲被白酒呛得流出泪花。
她刚想说自己不行了,就被另一个老板拉过去:“晓玲啊,你也得敬我一杯,怎么那么吝啬只陪刘老板喝呢?来!喝了这杯!”
“哎呀!林老板,我真不行了。”
“什么不行,刚刚看你不是挺能喝的嘛……”林老板依然笑着劝酒,手也不安分的在许晓玲身上游走。
“那是刚刚……”
李威率先和林老板干杯,又强迫许晓玲把酒喝了下去。许晓玲妆容尽失,酒呛得她龇牙咧嘴的。许晓玲躺在沙发上,但没过一会儿又被其他老板拉起来。见许晓玲连酒杯在哪都不知道,那些老板干脆把酒杯推到她的嘴边硬灌下去。
许晓玲真的醉了,红着脸不停地摇着身子,最后倒在了刘老板身上。刘老板也喝醉了,醉醺醺地抱着许晓玲,对着李威无辜的说:“李总,这可怎么办?夫人可是自己躺在我身上的!”
李威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无所谓的笑笑:“那刘老板就自便吧!”
听完李威的话,刘老板吵吵嚷嚷地撇开人群,扶着许晓玲歪歪斜斜的走到门口,口气亲热的说:“小美人,晚上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刘老板的手下相帮他扶着许晓玲,刘老板一把推开他的手下,表示要自己来,费了刘老板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走进了电梯。
包厢里的男人们继续喝着酒唱着歌。很快,一群夜场女子浓妆艳粉的走进了包厢里,陪着这些大老板喝酒唱歌装纯情,夜场女子一声哥哥一声老板的,把这些早已有些醉态的男人迷得神魂跌倒。唯独只有李威是最清醒的,他带着鄙夷的笑容看着这群男人。
酒吧深处还有一个包厢,几个黑衣人一字排开站在门口。狭窄的走廊充斥杀气,经过这里的年轻男女都畏畏缩缩,从黑衣人面前经过。
包厢里就两个人,女人用牙签插起一块苹果放在男人的嘴边,男人闭着嘴没有吃。女人也不生气,把苹果一仍,缓缓的说道:“是不是还想看到我,打你从前的那位小情人?”
男人咬着嘴唇,眼里充满绝望。“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我已经放弃了她,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让她死!”女人无情地回答完男人要问的话。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男人的心情不仅失落,更多的还是恐惧。
“你答应我不会伤害她的!”
“哈哈!”女人高傲的笑了笑,然后伏在男人的身上。她能感觉到男人因为紧张而骤降的体温,她抬起头凝视着男人。
“我是谁!我是伊藤爱!我看谁不舒服,他就得死!你别想和她私奔,或者躲开我,多为你的家人想想,或者为你的小情人想想!我父亲在日本想让一个人消失很容易的!”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出了一身冷汗,心早已吓得冰凉。
“哈哈!看把你吓的,我有那么坏吗?你那时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男人的嘴唇仿佛冻僵了,任他怎么努力也张不开口,心里想说的话萦绕在脑海。他后悔自己的一念之差,让他走到如今的这个地步。
在来中国留学前的那两个月里,我在酒吧里当服务生,为以后在中国学习赚点生活费。父母反对我去酒吧工作,他们担心我在酒吧工作太危险。但短短的两个月,只有酒吧的工资是最高的,父母在高额的学费压力面前也只好妥协让我去酒吧工作。
由美子也在一家蛋糕店找到了工作,就在我工作的酒吧过去几条街。我每天都骑车到由美子家接她上班,晚上下班后在一起回来。我从来没有上夜班,虽然工资少了一些,但我宁愿陪由美子多一些,而不是把时间花在斥候那些黑帮和欢场男女身上。
我和由美子都是工人家庭的孩子,家里的排行老大,所以为家里考虑的事情也就更多一点。由美子的店长,常常把卖剩下蛋糕送给由美子,由美子和我都舍不得吃,一人一半带回家,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解馋。
由美子宛如她的名字一样纯洁美丽,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分分秒秒都显得那么珍贵。我和她常常去山上的神社里祈祷,祈祷我们能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可……现在的我们却同在天涯各持一方。如果我没有答应那件事,或许我和由美子也不会变成这样。
两个月转瞬间就过去了,就在出国前的最后一个礼拜,我依然在酒吧里工作。工友们知道我要走了,特意为我开了个欢送会,酒足饭饱,我也袒露了一些家里的情况,工友们都表示同情,叫我多努力。
那晚之后,一个负责接待公关的工友朝我建议,建议我去他那里工作一个礼拜。他说工作一晚上相当于我在酒吧三天或者五天的工资。起初我还很犹豫,但在这位工友的劝说下还是同意了。那天我骑车送由美子回家,对她说晚上要去公关的事情。由美子听完之后很担心,那双让我神往的眼睛闪着泪花,我捧着她的脸一直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
回到酒吧,在那位工友的带领下来到公关部工作,我换上一身昂贵的西装,看着镜子里的我精神多了,与刚才还背着挎包的傻小子判若两人。当我进入公关部,一切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这里的环境比酒吧还要纸醉金迷,物欲横流,人也难伺候多了。但我还是心惊胆颤的度过了那几晚,也拿到了丰厚的小费。
最后一个晚上,本以为可以这样风平浪静的渡过,但也是因为那一晚,我的人生出现了转折。
我来到包厢服务,整个包厢里就只有一位红衣女子。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她是欢场女子,但后来这群男人齐声叫她大姐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手里的啤酒瓶从手里掉了下来,碎了一地。
这些男人以为我是故意的,我越解释却越说不清楚,最后激怒了这帮人。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他们刚想把我拖出去揍一顿,红衣女子尽然制止了,还命令她的手下们都出去。
等这群凶神恶煞的男人都离开了包厢,我朝红衣女子鞠躬表示感谢。但红女子从包里扔出一捆钱,让我陪她喝酒。我当时只想离开这里,但我知道这个女人是道上人,惹不起她,也惹不起外面那帮人,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为她斟酒。
后面发生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还糟糕,这个女人酒量大,而且酒品也差,她逼着我喝了好多酒,当我觉得头晕的那一霎那,我知道自己醉了。等我恢复意思的时候,我没有躺在家里,而是躺在貌似酒店的房间里,再往旁边一看,身边睡的正酣的正是那位红衣女子。
我趁她还没醒,仓惶的离开汽车旅馆。跑回家收拾行李,还来不及和家人做正式的道别,我便匆匆的拖着行李离开了家。搭乘出租车去由美子家的路上,我很迷茫,也很害怕,我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由美子的事了,我无数遍的祈祷,那个红衣女子不要过来找我。
到了由美子家,我像个疯子,拉着由美子往出租车上跑,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可是由美子却说飞机改航班了,改在明天早晨。我绝望了,我把自己要藏起来,于是我躲在了由美子家。在由美子家里,每隔一段时间,我都打电话回家询问,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但家里人都说很好,没发生什么事。
晚上,我和由美子睡在一起,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我觉得惶恐不安,被子里虽然暖和,身子却不停的打起哆嗦。由美子怜惜的看着我,她以为我舍不得离开这里,于是和我接吻起来,想用吻安慰我。
我的确需要一点安慰,因为我觉得自己好无助。我轻轻地抱住由美子的肩膀,再一次在她的脸庞上亲吻,嘴唇慢慢地移动……紧紧地贴住。这是我给由美子最艰难的吻,也在那一晚,由美子把一切都给了我。
也许我还是太天真了,以为逃到了中国,那位红衣女子就不会找到我了。在中国南城的第二个月,一个像魔鬼一样的女子出现在我生活里,这个女人就是伊藤爱,她来中国找到了我!她像病毒一样摧毁了我的一切!我的人生!我的家庭!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