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大殿上。
一个士兵走上大殿。“皇上,扶桑、大柱、行禹三国使者求见”。
“请他们进来吧!”
大殿外走进来三个外臣服饰的中年人,三个人一走进来,一手贴胸,神色肃然,对着皇上恭敬的行礼。
“扶桑使节赫连雪,大柱使节程星,行禹使节郝大通参见大明皇帝陛下”。
“三位使节远道而来,来我大明所谓何事啊?”皇帝看着三人,有些奇怪,东南十国居于大明东南漠北,乃是一片荒野之地,多草虫,大明与东南十国一向很少往来,今天这扶桑、大柱、行禹三国怎么突然派使节来大明觐见呢?
赫连雪朝着皇上行了一礼。“陛下,吐蕃进兵我东南十国,如今我东南十国只有我扶桑、程星的大柱、郝大通的行禹尚没有被占领,我们三国希望大明陛下能够发兵保护我们,我们三国愿意世代以大明为首,岁岁前来进贡”。
皇上看了一眼程星和郝大通,想要看一看他们俩是否也心悦诚服,是否如赫连雪所说。
程星朝着皇上行了一礼。“陛下,我大柱国愿世代以大明为首”。
“我行禹国也愿意世代以大明为首”。郝大通也连忙表态。三人此次前来觐见大明皇帝本来就是为了让大明皇帝陛下发兵驱除吐蕃军队,早就做好了牺牲一切的代价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嗯”。皇上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三位使节远道而来,一路幸苦啦!先下去休息吧!”
殿外走进来一个小太监,看着三位使节,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三位使节请”。
“谢陛下”。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跟在太监后面走了出去。
待三人走后,皇上将目光看向众位文武百官。
“诸位卿家以为朕该当如何啊?”
布鲁诺早就收到了陛下对东南十国进兵的消息了,倒是一点都不觉奇怪。眼下只要阻止大明对东南十国发兵就行了,于是布鲁诺站出来。“皇上,与其为了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地而兴师动众,劳民伤财,恐怕有些不值得吧!而且届时一旦动兵,兵行千里,却只是为了一个年年前来进贡的小国,我大明跨越四海,物质丰饶,何须如此啊!”
命天罡一听这三位使臣的话,心中顿时翻起惊涛骇浪,没想到楼主这么快就行动,如果攻下东南十国,肯定会转而对明朝发起进攻,如今自己与大明皇帝是捆绑在一起,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当下命天罡看着布鲁诺的眼神越发不善。“陛下,吐蕃皇帝如此倾吞东南十国,若不是扶桑三国前来朝见,我大明恐怕都不知道吐蕃竟然朝着东南十国发兵了吧!所谓饱思****,所以臣以为吐蕃皇帝这是早有谋反之意,不甘臣服于我大明啊!”
布鲁诺见命天罡站了出来,就知道命天罡会站出来反对自己。“如此叛徒,难怪陛下让我先除此人”。命天罡心念急转,偏头看向丞相左执,自己初入朝堂,没什么党羽,而左丞相门徒三千,支持他的门人弟子无数,只要他开口支持自己,这事基本上就定了。
左丞相看布鲁诺往自己这边看来,眼神寓意虽然不明显,但是像左执这种常年混迹于官场,早就不喜形于色的人哪能看不出来布鲁诺这是想说什么啊!左丞相向右踏出一步。“陛下,吐蕃乃是我大明的藩国,且年年皆来大明进贡,不曾有怠慢之处,而扶桑、大柱、行禹三国乃是东南十国之一,长居东南荒野之地,距离大明偏远,不曾与大明有过瓜葛,如今为了三个区区小国而去打压与我大明交好的吐蕃,恐怕不妥吧!”
所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左丞相这话一说,群臣纷纷附和,一时之间赞同不发兵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众位大臣纷纷点了点头,互相议论,大多是同意左丞相的观点。
“看来天下楼也掌握了左丞相的辛密啊!”命天罡心中低叹,作为天下楼曾经的天字探,命天罡很清楚天下楼那恐怖的消息库,有了它,大明的文武百官都不得不俯首称臣啊!
见事不可为,命天罡只好看向皇帝,心里隐隐希望皇上能够力排众议,发兵讨伐吐蕃啊!赵树理看着两班人马的对峙,明显命天罡所代表的东厂显得有些人微言轻,而且想到丞相所说的确是有理,东南小国弹丸之地,不曾与大明往来,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国而去打压自己的藩属,确实有损大明皇家的威严,当下一挥手。“改日送三国使节回去吧!发兵之事就此作罢!退朝”说着,赵树理好像很烦心的样子,往后宫走去。
宫廷之外。
“岐王,请留步”。老远,布鲁诺就朝着前面的岐王喊道。
一个两鬓斑白,年岁古稀的老者转过身,虽然穿着一身华丽的官服,但仍挡不住眼神中的沧桑,身体的颓势似乎正在压垮这个老人,整个身体看不出什么精神劲儿,这就是岐王李意。
岐王见是国师布鲁诺,抱了抱拳。“哦,国师,别来无恙啊!”
布鲁诺一招手。“岐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意有些意外的看了布鲁诺一眼,看到了布鲁诺眼底的那一抹深意,自己与国师可是很少往来的,这国师突然叫住自己所谓何事啊?李意虽然颇觉意外,但是却只是朝着布鲁诺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国师府。
李意放下茶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首座上的布鲁诺笑道:“国师不会是专门请我来喝茶的吧!不知国师专门请老朽过来所谓何事啊!”
“王爷,我知道当今皇帝暴虐,先皇在位时曾有意将皇位传给您的侄儿也就是晋侯,而晋侯却莫名瘫痪,先皇这才将皇位传给了靖王,也就是当今的靖安帝。”
“嗯,确实如此”。
布鲁诺笑道,笑得诡异。“难道岐王就一点都没有发觉其中的蹊跷吗?”
一听这话,李意脸色微变,重重的挥了一下衣袖,看着布鲁诺的眼神变得不善。“国师这是何意”。
“岐王,我想你也很好奇当年为什么身体好好的晋侯却莫名瘫痪,皇帝不得不把皇位传给靖王吧!而靖王登上帝位之后杀掉所有的兄弟,却唯独没有杀掉晋侯,难道岐王就不觉得奇怪吗?”
李意坦荡的看着布鲁诺,拱了拱手,一脸坦诚的说道:“国师有话不妨直说”。
“哼”。布鲁诺嘴角轻扯,踱了几步。“不瞒岐王,我乃是为天下楼的楼主效命的,当年融华贵妃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靖王当上皇帝,不惜对晋侯用毒,以至于晋侯只能一直瘫痪在床,而靖王却顺理成章的当上了皇帝,而靖王当上皇帝之后之所以没有杀掉晋侯,那是因为他觉得晋王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布鲁诺转过身,语气低沉。“当然他之所以没有杀掉晋王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晋侯有一个好大伯,那就是岐王你啊!以岐王您在军中的地位,恐怕就连皇帝想动动你也要思量思量吧!而如今晋侯身体瘫痪,注定无后,再过数年,你李家恐怕也就不复存在了,这也是心思多疑的靖安帝没有对你和晋侯下手的原因”。
布鲁诺所说的正是先皇赵国昌,而赵国昌有一个最喜爱的皇后和一个最疼爱的融华贵妃,皇后李书语乃是岐王李意的妹妹,而融华贵妃千寻则是先皇一次出宫时带回来的女人。
皇后为皇上生下来的龙子正是晋侯赵风,而融化贵妃所诞下的龙子正是靖安帝赵树理。先皇封赵树理为靖王,但是却只封最疼爱的儿子赵风为晋侯,那是因为先皇早就将赵风当作了储君来陪养,因而也就随便的给了赵风一个侯爷的谥号,哪知道后来晋侯赵风无端瘫痪,宫中御医却查不出任何原因,先皇无奈,这才将储君之位传给了靖王赵树理。
“不错,当年之事,我确实怀疑过,既然你天下楼都调查得八九不离十又何必跟我说,我区区一即将入土之人难道还会帮晋侯登上帝位不成。”
“难道岐王就不奇怪晋侯为什么会突然身体瘫痪吗?”
岐王脸色阴沉得可怕,低沉的嗓音缓缓道出,仿佛压抑着巨大的愤怒。“你的意思是说,我侄儿的瘫痪是别人害的”。
“嗯”布鲁诺点点头。
“说”。
“好,既然岐王想听,那我就说了”。
布鲁诺接着说道:“晋侯之病皆因一种日落蛊而起,传说中了此蛊的人永远只能躺在床上,看不见太阳东升,有如西落的太阳,而这种蛊正是当时的融华贵妃千寻下在晋侯身上的”。
“这、、、、、、”岐王有些迟疑,按理说这如果真的是蛊毒的话也不应该连宫中的太医都看不出来任何痕迹才对,这融华贵妃真的有这么厉害。
见岐王一脸迟疑,布鲁诺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也不点破,只是悠悠的说道,又仿佛是自己在跟自己说话一般。“融化贵妃进宫时想必穿的并不是中原服饰吧、、、、、、”
这一句话瞬间点醒了岐王,想到自己进宫第一次见到融化贵妃时,她的确穿的是一件颇为暴露的外域服装,而且行为大大咧咧,皆与我大明女子有所不同、、、、、、”越想越是心惊,李意越是认同了布鲁诺的说法,越是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国师,这融化贵妃到底是何人,我侄儿就是被她所害吗?”虽然是事实,但是岐王还是问了一遍,这么多年,自己始终觉得侄儿的病有些奇怪,但是到底奇怪在哪里,自己又说不上来,而且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融华贵妃,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的确是融华贵妃干的,作为了外域女子,我想她下的日落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太医能够看得出来,而且日落蛊乃是由一种形如蚂蚁,软似流水的隐虫所造成的,这种蛊毒能下却不能解,这也就是为什么融华贵妃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毒,却连当时的皇帝都没看出来的原因吧!”
岐王拱了拱。“国师竟然了解得如此通透,不会告诉我没有解救之法吧!”
“有”
一听这话,岐王松了一口气,朝着布鲁诺单膝跪地。“只要能救我侄儿一命,国师若有吩咐,但随差遣”。
布鲁诺走过去,扶起岐王。“岐王不必客气,晋侯的病包在我身上”。
“谢国师”。岐王诚恳一拜,毫不在意自己岐王的身份,可想而知晋侯赵风在岐王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让一生戎马,地位超然的岐王都能如此放下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