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武的严辞反对,段逸也只能是装作收了心,不再提河洞的事,跟着大家一起回去了。这时已经是中午了,跑了大半天,大家都饿了,尤其是楚楚叫嚷的最多。云平和段逸就找到何月,希望她能够提供一些食物。
要吃饭,肯定还是要另付钱的。根据何寡妇的要求,段逸又拿出一百块钱给她,并附在何月耳边悄悄说道:“大武哥让我跟你说,他想跟你共进午餐。”
何月听了,非常高兴,立刻跑到厨房,做了好几个菜。而段逸回去后,又对大武说道:“大武哥,那位姐姐说要提供饭菜可以,只是你必须要跟她一起共进午餐,为了我们几个不饿肚子,我就替你答应了她。你就委屈一下吧。”
大武也已经适应了何月的殷勤,只是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段逸楚楚两个人在一旁一直偷笑,沉稳的云平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饭菜做好,何月叫大武去她房间一起吃。段逸也把饭菜拿到他们房间去,对楚楚和云平说:“我把大武哥支到何寡妇那里去了,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吃不完。我们赶紧吃完,然后悄悄出去,到那个河洞看一看。”
年轻人最可畏而又最可贵的就是好奇心,楚楚和云平在听完瞎翁的描述后,也都想去探究一下那个神奇的河洞,欣然答应。三个人很快就扒完了碗盘中的饭菜,悄悄溜了出去,开始寻找瞎翁所说的那个河洞。
河岸高出河水大概两米,三个人顺着河道,鱼龙寺往南一百米左右,停了下来。段逸蹲下来,仔细观察,发现河岸的一处约一米宽的地方往外凸。他探着头往河里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段逸跟楚楚云平说:“这里有点像是河洞的位置。”
云平也说:“看河岸状况,确实像是瞎翁所说河洞的位置,可是只有潜到水里才能真正确定这里是不是河洞。”
楚楚嫌弃道:“这水好脏啊,怎么潜下去。”
段逸想了想说:“其实不用潜下去也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河洞的位置。”
楚楚和云平迷惑地看着段逸,段逸略有所思,对楚楚和云平说:“你们去帮我找根细线,至少要五米长。”
楚楚和云平虽不解,但还是去到村民家借了一卷细线。只见段逸捡起一块又轻又小的石子,系到线的一端,然后紧贴着凸岸吊下去,轻轻慢慢地放入水中。段逸手中的线一点点往下放,系在线端的石子越下越深。
段逸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再往下放,蹲在岸边,认真细致、心无旁骛地感觉着水下细线和石子的动态,然后点点头,嘴角蔓延出浅浅的微笑。突然,他一惊,赶紧把线拉了出来,再看线端,小石子已经不见了。
段逸看着刚刚从水中拉出来的那段线,明显的痕迹表明:小石子并不是脱落了,而是线被腐蚀断了,小石子才沉入了水底。
楚楚和云平也看得分明,这里果然就是水下河洞的位置,这么多年过去,还有那么强的腐蚀性,甚至洞外的水都能把线给腐蚀断。他们不由得暗暗惊叹。
段逸说:“我系小石子下去本来是为了证明这里是不是河洞的位置,可现在,至少证明出了两件事。”
楚楚和云平看着段逸,听他继续讲道:“如果这下面真的是通往墓中的河洞,那么洞里的水跟河里的水一定会有互流。我刚刚把小石子紧贴着岸边放下去,感觉到石子在水下除了顺着水的流向往前飘动之外,还有明显的左右摇晃,所以,这里应该就是河洞。之后小石子脱落,拉上来看,竟然是线被腐蚀断了。洞口的水尚能把细线腐蚀断,可知洞里的水隔了几百年,依然有很强的腐蚀性,尤其是洞的尽头,人一旦游进去,一定是有去无回。”
楚楚和云平赞同的点点头,楚楚说:“那也就是说,几百年来,没人能够从这里进到墓中。可是段爷爷和穆爷爷当年又是怎么进去的呢?难道他们找到了新的入口?”
段逸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问题,”又沉思自语,“爷爷他们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呢?”
云平说:“当年龙一和尚既然能够在墓中救了段爷爷,那么就说明这个墓一定还有正常的入口,要不他又是怎么进去的。”
段逸说:“你说的我也想过,没错,这个墓一定还有入口,而且这个入口就是龙一和尚真正守护的东西。所有人都以为龙一和尚守墓是形同虚设,其实不然,他守护着墓的唯一入口。这个入口一定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也只有他一个人能进去。因此,我觉得爷爷他们应该不会是从龙一和尚守护的墓口进去的,否则龙一和尚怎么还会救爷爷。”
楚楚说:“那你打电话问问段爷爷当年他们是怎样进去的。”
段逸摇头苦笑道:“我出来时,爷爷让我发誓绝不进墓,我现在问他怎么进墓,不是找骂吗。”又说道,“我猜想墓的入口就在鱼龙寺那里,龙一和尚住的地方,不如我们再去查探查探?”
云平说:“其实我对这个墓也很好奇,但是我们这次来的正事是来找龙一和尚,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段逸虽心系古墓,但听云平这样说,也只好暂且不提。也正在这时,大武从远处跑了过来,看到段逸三人,就叫道:“我一猜就知道你们来这儿了,”看着段逸,“小逸,你个好小子,把我一个人留在那儿,自己偷偷跑出来找那个河洞。”
段逸笑道:“我们就是吃过饭出来转转,就走到了这里。”又坏笑道,“午餐吃的幸福吧?”
大武又有些尴尬,并不回答,反而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段逸说:“瞎翁所说的河洞应该就在这里,而且洞中的水还有很强的腐蚀性,我刚刚把一根线放下去,就被腐蚀断了。”
大武说:“先别管这个洞了,先得到龙一和尚的消息才是要紧。”
段逸又对大武笑道:“那就要全靠你了。何寡妇很有可能知道他们的消息,你要好好打探噢。”
大武苦笑,只能如此。几个人顺便又去了鱼龙寺,龙一和尚紧锁的屋门又不能光天化日强行打开。路上他们又问了好几个村里人关于老和尚的情况,都说不知道,看来一切也只能从何寡妇口中探听出一些消息了。几天前那五个人就住在何寡妇家,也许她真的知道一点消息。
晚饭过后,大武被何寡妇半拉半扯、被段逸楚楚半推半送的进了何寡妇的房间。段逸楚楚云平回到自己房间,一边猜测着大武的表现,一边又期待着大武能得出有价值的消息或线索。
大武坐在床边,冷峻的面庞遮不住那一点点的紧张。何月坐在他旁边,手自然地放在他肩上,魅惑地看着大武。大武的余光也瞥到了何月柔美的目光,心里也是一震,头赶紧扭了过去。说:“你不是要告诉我几天前那五个人的事儿吗?”
何月媚笑道:“急什么,总要让我高兴了,才有心情告诉你呀。”
大武不语,依然保持着严肃的面容。而何月已经把鞋子脱掉,上了床,又脱掉自己的衣服,跪蹲在大武的身后,一下子搂住了大武粗壮的腰。大武心中也是一颤,一回头就看见了只穿着内衣的何月。皮肤是那么的好,身材也是那么的好,一股热流就涌遍了大武的全身。
大武首先是一个男人,他不好色并不是说他不近女色。一个年轻貌美,风流妩媚的女人裸身在他面前,此情此景,还是单身的他又怎能把持得住。他的心跳也开始加快,喘着粗气,紧捏着何月的手腕,一把将她推倒床上。何月更是极尽妖惑媚术,渐渐脱去大武的衣服,大武神魂颠倒间就与她一番云雨。
事后,大武坐在床边,依然是严肃的面容,心里却怦怦直跳。俄而,开口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何月躺着浅笑,说:“你抱着我我就告诉你。”
大武没有办法,只好躺下来抱着何月,面露紧张。何月说道:“几天前确实有五个人来,也是住在我这里的。”
大武问:“他们可是来倒斗的?”
何月说:“没错,是来倒斗的。不过跟以前来的人一样,根本连进都进不去。但是他们想了个办法。”
大武急问:“什么办法?”
何月说:“他们知道鱼龙寺的老和尚是守墓人,猜想老和尚也许会知道怎么进墓,就跑到鱼龙寺逼迫老和尚说出墓的入口。可是老和尚誓死也不说,他们就把老和尚绑走了。”
大武忙问:“绑到哪里去了?”
何月说:“不会离开平海。”又淡淡说道,“他们走之前还让我告诉你们一个信息。”
大武疑惑道:“我们?”
何月继续道来:“他们说过几天就会有人来找老和尚,如果住在我这里,就让我告诉他们,‘要想让老和尚平安无事的回来,就进墓去把寻岛罗盘拿出来交给我们’,他们所说的人应该就是你们吧?”
大武又惊又气,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
何月媚笑道:“我要是早告诉你了,你现在还会陪我吗?”
大武挣脱何月的怀抱,穿上衣服,打算离开。何月叫道:“现在深更半夜,你又何苦去吵醒他们三个,既然木已成舟,不如就在我这里凑合一晚吧。”
大武呆了一会儿,没有离开,而是躺在了地上,任凭何月怎么叫他上床去睡,他都不理。
第二天一早,大武就找到段逸云平三人,把何月说的都一五一十告诉他们。段逸说:“果然如此,爷爷很有可能是当今在世的唯一进过这个墓的人,他们进不去墓,龙一和尚又誓死不说墓的入口,所以他们就把爷爷送给龙一和尚的奇楠念珠寄给爷爷,引爷爷进墓给他们取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楚楚说:“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段逸说:“他们既然连当年龙一和尚救治爷爷,爷爷赠给老和尚奇楠念珠的事儿都知道,说明他们很了解爷爷的过去。那位早餐店老板说他们手腕上有鹰形刺青,而我们应城几千年来的图腾就是鹰,因此,我敢肯定他们也是应城人。”
云平问大武:“大武哥,应城各个黑道组织,可有以鹰为标志的?”
大武摇头道:“正因为鹰是我们应城的图腾,所以还没有哪个组织敢把鹰作为自己的标志。中原各个道上的组织,我几乎都有过接触,也确实没有见过以鹰为标志的。”
段逸沉思道:“那么这很有可能是一个极为隐秘的组织,敢以鹰为标志,也说明他们的目标不小。”
大武眉头紧锁,说:“这也很有可能会是我们应城的一个重大隐患。”
楚楚又说:“他们要什么寻岛罗盘,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三个人都摇头,他们并没有听说过这件东西。但是事已至此,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找到龙一和尚的下落并设法营救;二,想法进墓取出寻岛罗盘,拿寻岛罗盘换出龙一和尚。
大武坚持要走第一条路,如果实在找不到歹徒的下落,再进墓也不迟。可段逸说:“他们是不会让我们找到的,与其白费功夫,不如直接下墓找到寻岛罗盘。”
大武倒也不是怕下墓,实在是出门前老爷子有交待:绝对不能让段逸下墓。可是现在要想找到龙一和尚,必须下墓,大武感到为难。
段逸也知道大武的为难,说:“这样吧,我们四个人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大武点头默许。结果楚楚和云平都赞同先下墓找罗盘,大武也只得答应。
而就如何能进得去墓,四个人开始商量办法,结果一致认为还是要从龙一和尚的住处找起,于是他们打算再探鱼龙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