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过去了,没有一个人出来,很快,我们所有的人手里都只剩下冰糕棒了。
弟妹们依然不停地咋吧着嘴里的棒棒,明显还没有吃够,嚷嚷着让二哥再给他们买一个。但妈妈给的钱已经用完了,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存货,便让大狗等着不要走,一路快跑的回家拿来了几个攒了好久的牙膏皮交给他,要求进行等价交换。
大狗这个人很尖,活活一个《半夜鸡叫》里的“周扒皮”,他不仅不要这上好的牙膏皮,还口口声声说不值钱。我和弟妹七嘴八舌的对他说了许多的好话,死乞白赖的和他商量了半天,大狗依然不为所动,仿佛不能商量的只是两个字:现钱!结果,我们一行三个人,只好冒着烈日快速跑到很远的废品收购站,换了现钱以后再转了回来。大狗没有离开,还在原地边高唱着“卖冰糕歌”边等待着。
收了现钱,大狗满意的笑了,作为奖励他又提出了自以为两全其美的一个好办法。
“龙崽,听说,你们大院里有的是银元,……拿来换换怎么样?哥哥我保准冰糕会管你们吃个够……。”大狗的话语好像很随意,心里却实际急切地盼望着我的响应。
“真的假的呀?你不是在给我们捣着玩吧?”我果然上当了,咋吧着嘴里的冰块,不敢相信的问。
大狗看有了效果,随即换上了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我真的不是在给你捣伙计,我是个生意人很认真的,不打诳语。不过,就不知道龙崽你到底行不行?俗话说得好,不怕货不好就怕你没有。”大狗掀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的一角擦了几下自己的露着讥笑的嘴角,摆出了要敲诈我的模样。
“谁说我没有,谁说的?小看人啊你,真是的。”我一下子瞪起了双眼,感觉嘴里的冰块已经没有了甜味。大狗的激将法起了作用,见状,他又得寸进尺的顺便添烧了一把底火。“你要是不吹牛皮而且真的有银元的话,那就立马的拿过来给我看一看?”
“你是麻子胰子?”我问,猜想猴精的大狗绝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于是催了他一下。
“没有麻子胰子,很简单。你如果真的有的话,就赶紧的拿出来,赶紧的。一块银元三个冰糕,我一准说话算数。”大狗并不看着我举着三个指头,又自顾自的取下套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和胳膊上的汗水,然后使劲的拧着。听他这样说我也不再说话,用一只手做扇子一般不停地扇着风,漱着嘴里已经没有冰糕味道的棒子,不太敢相信的望着大狗,犹犹豫豫的,心中扒拉着“小九九”的在思量。
半天时间过去了以后,我迟疑的小声试探,“一块银元三个冰糕,你说话真的算数?”
“谁要骗你,谁就是个后娘养的,鹎鹎的!”大狗用左手握成一个圆洞,将右手的食指插进去猛戳了几下,赶紧对我发出了铿锵的表示。
“面包会有的,银元我肯定也是会有的,但得一块换六个!”我偿试着提出了一个加倍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