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姑娘是否赏脸,愿意尝尝在下刚烤出来的鱼呢?”临涣拿着串着烤鱼的树枝递到晏晏面前,彬彬有礼。
“那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儿上。”晏晏接过鱼,长大嘴巴咬了一口,忽然瞳孔皱缩,手上的鱼掉在了地上,她掐着嗓子冲临涣喊道。
“你...你...你竟然在鱼里下毒!”
“哈哈哈哈。”临涣倒是配合,阴险地笑了几声道:“刚认识不久便敢吃我的鱼,姑娘你也真是容易相信别人呐!”
临涣的演技实在冷淡,没一点表情,就是干瘪的念台词,惹得晏晏觉得没劲儿,翻了翻白眼又捡起地上的鱼,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
夜空浩荡,他们坐在湛蓝的夜空下吹着微风,享受着许久没有的恬静和淡然。
晏晏渐渐倒在临涣的腿上,昏昏欲睡。
“你是猪转世的么,睡了那么多天,还能睡着?”
回应临涣的只有一连串的呼噜声。
“傻丫头。”临涣低头亲吻了晏晏的脸颊,也靠在树上沉沉睡去。
夜晚微凉,你伏在我腿上浅眠,岁月静好,只盼能****这样低眉望你。
“观晏晏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挂在树上喂野猪。”一大早临涣就捏住晏晏的鼻子,憋得她面红耳赤只好醒过来。
“这才几点啊,睡眠不足可是要长皱纹的。”晏晏揉了揉脸颊的两侧。
“我们今日便要准备出发回王城,你收拾一下。”
“这么快就回去?”
“我们要是再不回去,怕是班陆离就被九尾狐炖了吃肉的。”
“....”
晏晏赶忙起身,整了整衣服,看着临涣的时候他正巧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开口:“那日,水晶球破了,心脏回到原来位置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唔...”晏晏想了想,开口说道:“就觉得冰冰凉凉的,有时候还会压得我喘不过气。”
临涣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尝试汇聚力气,打倒那棵树看看。”
晏晏顺着临涣的手指看去,不过是一颗两个人就能拦腰抱住的老树,自己那日连饮祭的地牢都能冲破,这么棵树有什么难事儿的。
想着,便自信满满地伸开手,汇聚了一小部分力气打向大树,居然连叶子都没掉几片。
“咳咳咳...我先热热身。”晏晏有些尴尬,收敛了一下自己自负的表情,又运了运气,再次打向那棵树。
但仍旧没什么反应。
老娘拼了!
晏晏这会干脆把所有的力气全部汇聚在一只手上,使劲儿打向那颗老树,这一回,终究是勉强打下来两片叶子。
但是自己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行了,别勉强了。“临涣走过去放下晏晏的手,笑道:“怕是你那是危难关头的忽然爆发。”临涣点了点晏晏的额头:“你呀,还是乖乖当你的小棉被吧。”
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要成神了,这又一下子把自己踹回起点了。
“撅着嘴干什么。”临涣牵着晏晏的手,往山下走着:“有我在你身边,还怕别人欺负你啊。”
晏晏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要是厉害了的话,就可以帮神仙哥哥多做点事了。”
“傻丫头。”临涣停停住脚步,抓住晏晏的肩膀,让她面朝着自己,认真地看着她,本以为他要含情脉脉说些什么感动人的话,结果他坏笑着开口:“让你帮我做事,百分之九十我要重新出面摆平的。”
“你还瞧不起我!”晏晏大怒,抬脚就踹在了神仙哥哥的屁股上,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临涣这一生,都没人敢踢他的屁股,先是愣了半响,然后回过神来狠狠地瞪着晏晏。
“胆子大了是不是!”说着伸手就去揪晏晏的耳朵,被她灵活地闪开。
“哎呀,人生在世,什么都要尝试的嘛。”晏晏一面倒退着冲神仙哥哥作者鬼脸,一面笑嘻嘻的一脸卑鄙相:“在我们老家,踢屁股那可是对人表示友好的表现。”
晏晏不知道从哪儿鬼扯了个说法,还理直气壮。
“那我也来对你表示表示友好。”
临涣听了满脸奸笑,三步两步就扯住晏晏的胳膊,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一顿乱踢,踢得晏晏“嗷嗷”直叫唤。
晏晏和临涣欢快地离开这里的时候,饮祭还躺在床榻上逗弄着她的“娘子”。
有报信的小鸟飞到饮祭身边,落在他的肩膀上,叽叽喳喳地汇报着什么后,饮祭一挥手,便打发她走了。
“小可爱,你哥哥带着你未来的嫂嫂,回王城了哦。”饮祭把嘉月绑在床上。两只手个拴在一边,他用磨尖了的指甲来回在嘉月脸上迂回,继续说道:“你高不高兴呀。”
嘉月面无表情:“主上希望嘉月高兴,嘉月便高兴。”
“这么听话了可不好玩。”饮祭手上的力道微微大了些,嘉月的脸颊便出现一道血口子,血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让饮祭皱了皱眉头:“把我的枕头都弄脏了。”
嘉月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正确,饮祭把对临涣的恨全部转嫁在自己身上,他折磨着自己,却看不出开心,嘉月不怕痛,不怕苦,只怕饮祭不开心。
他看着现在面目狰狞的饮祭,忽然想起八千年前,她第一次和他相遇的场景。
那时候的饮祭刚从鬼界下凡来,人生地不熟,蓬头垢面,人见人怕,妖见妖跑,像极了困久了的野兽忽然被放出牢笼。
他是孤独的,或许王者本就生来孤独,他一个人住在万妖山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冷了就杀掉附近巡逻的小妖,脱下他们的皮袄给自己当褥子,热了就躺在空旷的原野上面睡觉,所有妖怪都怕他,不敢接近他,甚至很多小妖虽然法术不行,却联合一众朋友捉弄饮祭,偶尔会被饮祭抓住扒皮,但大部分的时候,都很轻松的逃脱了。
那时候嘉月孤身来到万妖山,本是想打探九尾狐近来近况,却被无奈陷入她设下的陷阱,用假身体引诱着嘉月到了半山腰的一座溶洞外面,待到假身体消失以后,嘉月身边忽然出现了很多眼神散发着幽绿光芒的野狼,看他们的模样怕是已经成了精,遍布在嘉月周围,垂涎三尺,足足三十多只,怕是饿了很久了。
它们一步步靠近嘉月,终于首狼“嗷”一嗓子,一半的狼便向嘉月开始攻击,嘉月不过是小小的魔,哪里能抵抗的住这么多的狼,几个回合便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正紧闭双眼等死的时候,忽然感觉得身前一阵寒风呼啸而过。
在睁开眼,便看见一个破衣烂衫,满脸满身都是血渍的男人,屹立于自己面前。
与这三十几头狼对视。
说来也奇怪,他们对视了很久,野狼怕是看出了饮祭的厉害,迟迟不敢动手,饮祭没那个耐心,随手抓住一只野狼的头,“咔擦”一声便扭了下来,丢在一旁,然后恶狠狠地看向他周围的狼。
看见自己的同伴死的这么惨,其他野狼不经意后退,饮祭看野狼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内,便放松了神经,正准备回山洞时,忽然从身旁的树丛里蹿出一只野狼,死死咬住饮祭的胳膊。
好像被咬得那胳膊不是自己的一样,饮祭只淡然地看了一眼这只不要命的野狼,便伸出另一只手,掐住了那只野狼的脖子,一点一点收紧,直到她完全断气才把他松开。
料理完一切之后,他抖了抖手臂上的血,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往山洞里面走去。
“哎!”嘉月叫住他:“你的手臂受伤了!”
饮祭的脚步只停下了几秒钟,便继续往前走去,好像根本没听到嘉月的话一样。
“你这样一直淌血是不行的!”嘉月才不管他理不理自己,直接冲上去站到饮祭面前,霸道地抓起他的胳膊,看了看他的伤势:“都伤成这样了,你不怕痛的吗?”
嘉月看着饮祭的伤口,白色的骨头都暴露在了外面,可见那狼有多狠毒,若是在使劲儿一点,怕是这整条胳膊都没法要了。
饮祭冷漠地看着嘉月,把自己的胳膊从嘉月怀里抽走,头也不回的就走进山洞了。
嘉月也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嘉月走进去的时候,被洞里的景象吓了一跳,虽说这万妖山无花无果,妖气密布,却有着这样美丽的溶洞,洞顶的乳石和洞底的是石笋联合到一起,进竟把这里打造的像另一个世界的美景。
饮祭随便找了的石笋靠着它做下,随意扯了跟布条就把胳膊包住。
“哎哎哎,你这样可不行啊。”本来坐在饮祭对面的嘉月看见他这么随便,一时间耐不住性子地制止他:“你这样做会感染的。”
饮祭不搭理嘉月,偏过头闭上眼睛,就准备睡了。
嘉月叹了口气,轻轻把饮祭胳膊上的布条解开,被别人碰的饮祭下意识睁开眼睛充满警戒地看着她,眼神犀利,散发狠毒的光芒。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嘉月面对这样残暴像野兽一样的人,一点也不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