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黎轩虽然被媚药折磨的挥汗如雨,但是头脑还是十分清醒的,他明白白柏康所说的解药是什么意思,于是急忙道:
“父皇不必担心,儿臣忍得住,而且儿臣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父皇禀报。”
于是,他便将东方灵修偶然探得宝藏和怂恿他谋反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白柏康一听,立刻龙颜大怒,本来他对东方灵修逃狱的事情没多大兴趣,毕竟下令关押她的是太后,但是现在看来,是必须要将她缉拿回来了。
于是,立刻下旨发下海捕文书,活捉东方灵修,驸马府除了将白惜玉保留长公主的头衔,其他人等皆贬为庶人,所有人无召不得入宫。
东方灵修离开驸马府之后,直接来到了睿王府。
早有反心的白黎睿一听她寻得了宝藏,当即与她一拍即合,准备在获得宝藏之后,便入宫起事。
第二天晚上,当白黎睿见到司徒嫣的时候,言语之中暗示她皇宫内可能要有大事发生,让她尽快离开。
司徒嫣淡笑着点头,
“奴婢入宫的原因想必王爷早已知晓,只要皇上的龙体安了,自然不会再留奴婢。”
白黎睿冷哼一声,
“无论父皇的龙体安否,只要郡主想离开,本王便随时可以让你离开。”
司徒嫣笑着拜谢,心中暗想,看来天黎国的江山,要易主了。
身子复原之后,司徒嫣只要一得空,便去找铁叔习武,她必须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强大起来。
一个月后,终于迎来了白雪盈要出嫁的日子。
是夜,白钰陪着司徒嫣一起来到了沁兰斋,准备对这个准新娘做临嫁前最后的嘱咐。
但是还没等他们走进门口,就看到白雪盈的身影飞快的朝皇宫外面奔去。
二人相视了一眼,白钰立刻单手环住司徒嫣的腰身,随后跟上。
大半个时辰之后,白雪盈来到了京郊的一个破庙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面容焦急的等在那里。
白雪盈来到那人近前,冷眼看着他,
“你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说吧,究竟是何事?”
那人见到白雪盈立刻双膝跪地,
“若我说了,公主可否保我一条生路?”
白雪盈皱眉,
“你这话何意?”
那人立刻道:
“墨兮已死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并且下旨处死寺中所有僧人,我是拼了性命才逃过一劫,但是现在也是游魂一般无处可去,所以想恳请公主,给我指一条明路。”
“可是,我为何要帮你?”
那人立刻道:
“因为我可以证明公主就是皇上亲生女儿的事实。”
白雪盈神情一凛,道:
“你把话说清楚。”
那人道:
“其实墨兮是受了你母亲临终所托,要他将你带回封延国将宝图呈与封延国皇帝,但是墨兮又对你姨母一片痴情,妄想将你姨母借尸还魂之后将你们一起带走,所以他便对皇上说他可以替你姨母还魂问出宝藏所在,但是前提是让皇上必须厚待于你,这样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搞他的还魂大法,又坚定了你并非皇上亲女的事实。但是没想到,时隔十三年,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白雪盈听完他的话,心中不知是悲是喜,没想到害自己身份陷入这种不明境地的竟然是自己的母亲,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白柏康的亲生骨肉。
而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听在耳里的白钰和司徒嫣,也大为震惊,终于明白了白柏康为何要杀白雪盈的原因。
只见白雪盈仰望星空,缓缓输了一口气,对那人道:
“即便你到御前将这番话说了,皇上也未必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而且,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所以……”
她的话说道这里,那人面上已经露出了惊恐之色,再想逃脱为时已晚,只见白雪盈飞快的朝他头顶拍出一掌,那人便闷哼了一声,倒地而亡。
司徒嫣虽然已经不是见白雪盈第一次出手杀人,但是仍然忍不住抓紧了白钰的手臂,白钰看了看她有些惊骇的神情,带着她悄然离开。
第二日,便是白雪盈出嫁的日子,在临行前,她对司徒嫣道:
“嫣儿姐姐,还记得我曾经送给你的那个珠花发簪吗?那个是姨母送给我的,所以请你替我交给钰哥哥,让他留个念想吧!”
司徒嫣点头答应,然后问道:
“你还有其他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白雪盈淡淡一笑,道:
“只要你跟钰哥哥珠联璧合,便可得这天黎国的天下。”
说完,她便转身上轿而去。
司徒嫣在她随行的队伍里,看到了化装成侍卫的李俊,不禁暗叹,这世上又多了一个苦情之人。
经过白楚航的指点,司徒嫣很快就将白柏康身上的毒彻底压制下去,于是在白雪盈出嫁后第十天,白柏康便突然宣布,废去司徒嫣嫣妃的封号,贬回原来的身份,送还驸马府,并寻了西域神医给洛一辰解蛊毒,只待他身体康复,便给他二人赐婚。
司徒嫣这次回府之后,并没有离开,因为她此时作为苍鹰阁的阁主,已经没有人能将她如何。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已是九月初九的金秋时节。
每年的这个时候,白惜玉都会都会到京城最大的庙宇去敬香拜佛,于是,她便安排了一出好戏。
在白惜玉拜完菩萨回家的路上,忽然看到司徒玄凌正与一个女子亲昵的走在一起,并且那女子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她立刻叫马车停下,走到那二人面前,指着站在司徒玄凌身边的女子,问道:
“你是谁,为何会跟驸马在一起?”
那女子吓得抱着孩子躲到司徒玄凌的身后,声音惊恐的道:
“老爷救我。”
白惜玉一听她唤出老爷二字,立刻怒不可赦,抬手便朝那女子打去,
“不要脸的东西,这个老爷也是你随便叫的吗?”
司徒玄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
“她也是我的女人,且已经为我生了孩子,为何叫不得?”
白惜玉当即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他道:
“司徒玄凌,你好,你做的真好,你竟然敢背着我在外面找别的女人,还生下了孽种!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要踏入驸马府的大门。”
司徒玄凌冷笑一声,道:
“公主这么一提醒,我倒是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好,驸马府本来就是我的府门,我为何不能踏入,我不但要回去,我还要将她们母子一并带入府中,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已经失了势的公主,到底还能奈我何?”
他说完便扶着那女子的胳膊,道:
“青黛,委屈了你这么许多日子,也是时候给你个名分了,今日我便带你们母子回府,我看谁敢拦着。”
于是,两辆马车便一前一后的进了驸马府,眼看着司徒玄凌将小老婆带回了府里,白惜玉却无计可施,一时气愤,郁结于心,便病倒在榻上。
而司徒静两兄弟皆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子弟,于是主持家事的重任便全都落在了司徒雪的身上。
司徒雪虽然争强好胜,但是毕竟年少,之前又对加重那些繁琐事物毫无经验,于是没过多久,整个驸马府上下便乌烟瘴气一塌糊涂。
司徒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觉得人心大快,但是这还远远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接过,于是她又在这个关头点了把火。
这日司徒锦鼻青脸肿的从外面回到府里,直接跑到了白惜玉的面前,哭诉道:
“母亲,赶快救救大哥吧!”
白惜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问道:
“出什么事了?”
司徒锦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
“今日我与大哥闲来无事,便想到赌坊玩两把,谁知那赌坊的老板耍手段赢了我们好些银子,现在大哥被他们扣在赌坊里,说两个时辰之内不把银子送到,便剁了大哥的一只手。”
白惜玉一听气的当时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指着跪在地上的司徒锦骂道:
“逆子,家中都到了这种境地,你们竟然还有心思出去豪赌,我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竟生下了你们这些混账东西。”
司徒锦往前跪行两步一把抱住白惜玉的大腿,道:
“母亲,现在还是先将大哥救回来吧,之后你想打想骂怎样都行,可是如果迟了,大哥的手就没了。”
白惜玉一听,叹了口气,对站在旁边的桂嬷嬷道:
“嬷嬷你去将我的首饰盒子拿来。”
然后抬起无神的眼睛看着司徒锦,
“家中生意凋零,早已入不敷出,现在我手上只有那几间外宅还值些银两,本来打算等你们兄弟成家以后便分给你们,现在看来是留不住了。”
这时桂嬷嬷已经将首饰盒拿了过来,白惜玉哆嗦着手打开夹层,脸上忽然大惊失色,因为那地契竟然变成了几页卖房的合同,并且上面哈盖着自己的玺印和司徒锦的手印和签名。
白惜玉当即一口鲜血喷出,首饰盒也哗啦一声翻落在地。
司徒锦愣怔的看着那几张飘落在地上的卖房合同,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徒风最后还是被砍断了一只手,人也吓的疯疯傻傻,而司徒锦则从那以后便整日闷在府里,再也没有从前风流倜傥的模样。
白惜玉这一病重,司徒雪更加无暇分身,司徒嫣趁机司徒玄凌进言,要他提拔青黛代为打理府中之事。
司徒玄凌自然百般愿意,于是,这个驸马府,便正式的落入了青黛的手里。
这一日,白黎轩忽然而至驸马府,但是他此行并非是为了看望重病缠身的白惜玉,而是为了见司徒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