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没有过多的人数,只有两个人。
仇道的眼睛是悲伤的,一双手交叉在桌上。不断的用力按压着。他的对面是那位来至远方的客人——黑寡妇,她只是在不断的修饰着她的指甲,不曾投过一丝眼神给这位老人。
“知足常乐。现在你都六十多了,在我们那基本都已经走了,你又何必在乎那么多。而且借你们点能量,能有多大个事呢?”
寂静的大厅突然响起黑寡妇的声音,虽然轻细,但是在仇道的耳朵里格外的清楚。他有些痛苦,他知道现在做的任何决定都将影响他的一生,更大的是还有相信他的所有被困的人。
仇道是软弱的,软弱到看着有学员被枪械击倒在血泊中,就如同打在自己心头,就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知道纵然异能者此普通人要强大,但是在枪械面前也是一个人。他选择了妥协,而不是誓死抗争!
问题是假若答应这么一个要求,是否他们算是在用同胞的命来换自己的命。他们又有何面目示人呢?
“别担心,一旦身为帝国之人,必将被帝国护佑。”
仇道眼角一阵抽搐,这么一句话让他想起了一段历史。可是如此场景却又不像,因为彼方是一群奇怪的人,奇怪到文明与自己相同,却更为发达。他答应了,是不是也就如同历史一般呢?他的心里在痛苦的纠结。
“我不能决定他们的人生,我需要去听听他们的想法。”
黑寡妇听了一哂,还是漫不经心,边修饰指甲,使它更加美观,边说着几句在大厅里回荡的话。“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多。哦,对了,那几个被打伤的孩子现在正在医护,而我想告诉你的是,虽然我不喜欢那么做,但是假如你没权利决定。那么我就帮你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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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大雨过后的天气,整个城里静寂的可怕。
张琦在家里看着电视,心里却想着那个有着师傅之名却没有其实的谭心明。这个家里确实有了他的一份位置,连同老妈拿碗筷都会下意识的多拿一双。可是今天他没有回来吃饭,而且电话不同。
他听小道消息说,这个城里来了一群奇怪的人,基本控制了上面的政府。据说还带着武器,搞得人心惶惶。虽有人玩笑说是假恐怖分子串错门,但是大多数人都有那么点,宁肯信其有的意思。
在不长的思考里,门铃响了起来,张琦把门一开,却是那个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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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这是干嘛?”
谭心明边大笑边看着康旷野说了这么一句话。两个人都坐在一个光石头上,四周却是杂草丛生。他们的脸上脏污不堪,头发都被泥巴都拧成了结,身上湿了个透,又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谭心明的嘴上笑着,心里却是长嘘了一口气。现在的笑只是一种安慰,安慰着看起来整个人都恐慌的说不出话的康旷野。回想刚刚一幕,只有片刻时间,他用了绝对超水平发挥的能力,直接打飞了对面的两个人,生死却是不知。可是,他们给予的还击却是远远超出了谭心明,本想躲在公车侧面避下风头,结果这辆车直接打爆掉了,惊的他慌忙就往着路边的高坡跳。
或许是幸运,在这个小山地地区,似乎小河流较多,事故段却恰是依着一条十米左右的河而横穿。他们并没有滚落到石头上,反而被水力缓了力道,没有受多大伤害,只是有点难看。
“刚刚那群人都死了?”康旷野说的话不大声,却是立马把谭心明给压住了,让他既笑不出来,也不敢回答,反而沉默住了。
谭心明心里自然晓得那群人的结果,青面鬼带来的神秘战士也不晓得拿什么武器,只有机枪大小,却是如同导弹般凶悍。就一下就把全车都哄散了。上面的人如同一片片落叶般飘起。康旷野该没见过这场景的,他也没见过,这是越来越多的事实告诉他,以后所有经历的一切由不得他去多想,否则等待的就是死亡。
“好啦,大小姐,他们没追着要我们命已经万幸了。至于他们,我只能说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倒也是奇怪,那群人好像只表现了那么两下,并没有拼命的追躲在河边角落的谭心明,也没有狂轰滥炸,就那么放由谭心明带着康旷野在浑浊的泥水中逃过一节。
“你有没有良心啊。出人命了还那么掉儿郎当的!”康旷野说完也是狠狠的甩了甩包,水滴飞溅了谭心明一脸,却是不敢大声发作,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再而站起,直起身的时候被高跟鞋一崴,紧张的谭心明差点就抱上去了。
谭心明心里有丝微不爽,怎么说被人批头一骂都会有情绪,只是这个大神经的丫头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他手脚快点,或许他们也成为了上面的一员。死者固然要尊敬,但是幸存者却应该承载他们的希冀,而不是徒有伤悲之表。康旷野是一个很上情绪的人,心里有着那么些想法就脾气出来了,可惜哦,就是不记好。
谭心明在心里面嘀咕嘀咕,自然是半句话不敢多说,免得又被义正言辞的喝责,可是康旷野好像没有想把事态发展下去的意思,只是左右的找寻什么,最终把目光盯死在了谭心明身上。紧张的谭心明也往自己身上看看有什么特殊的,首先看重点,它还是老老实实的。然后突然想到了手机,貌似它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水里泡了那么久,理所当然的罢工了。
“你脱下来。”
康旷野说话的声音有了些中气,少了刚才的失魂般的无力,可这话一出倒让谭心明觉得更不正常了。
“你……我这么一身也是湿透透的,再说也看不到什么……”谭心明越说越低了声音,连着眼神也低了下去,一脸被看穿心思的模样。
本来已是初秋,傍晚的秋风吹在这么两个单衣却湿透的人身上,也有了凉意。四下除了杂草便是荒山,起初只是为了躲开他们才胡乱走的,此刻却知晓起四下无人来。放眼望娶才见远处有些灯光。
康旷野说着话的时候就觉得风吹的有点冷,不自觉的双手抱了起来。听着谭心明的话,第一时间没有醒悟过来。接着就明白他说的意思了,一面故意侧过身子,不让谭心明那双眼睛多看一点已经被水浸的透明的衣服所不能遮挡的地方,一面加大了语气。
“谭心明,你这混蛋,快点把你的鞋子脱下来!否则,我让你知道钢铁是怎样练成的!”
微微的凉风似乎把这声音带到了很远的地方,但是于谭心明来言,还是就在耳边。一边冷汗铺了一脸,一边急急忙忙的脱下自己的板鞋,把它丢在了康旷野的旁边。康旷野看着微有得意,忘却了刚才经历的生死,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下,换了板鞋,站直了往前走了两步。虽有些湿润,但总比在滑溜的泥土上穿着高跟要方便多了。
谭心明看了看,见着康旷野的背影,满脑子里却没有一丝的邪恶,或者说只有那么一个念头赶走了邪恶,“挺美的!”
康旷野却是没有感觉到背面那个家伙,在满脑子坏念头的看着自己,反是高高兴兴的转过头来,“今天送你个大礼,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谭心明才想这不是两个人都没有带多少东西么,除了她还有一个小挎包,但不见得能藏下多大的礼,还在疑问中。康旷野就把那个包丢了过来,顺带着的是一双鞋子。
“嘿,让你乱看。就把这双我最爱的鞋子送你穿上了。”
谭心明整个人一懵,看着那双高跟鞋发呆,心里只冒出一句话,“什么坑爹的棒子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