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县,此刻的梓潼县城已然成了一个巨大的前进基地。城外的空地上,堆积着数不清的粮食、草料,来来往往的民夫不停地搬运着物资,有司的官员则在清点酱、食盐与腌菜等军用佐料。
赵云一天不停地来往官仓与空地之间,掌握物资囤积的情况,查漏补缺。
“赵将军,军用物资差不多都齐备了,将军明日就可出发前往汉中了。”
杨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如释重负地跑到赵云身前讲道。
赵云也是心里一喜,道:“这些时日,筹集、调拨主公大军所需物资真个是劳烦大人了。云感激不尽。“
“子龙哪里话。”
“为主公,为前线效力是吾等荣幸与本分啊。”
忙完工作,杨洪虽然很累,但内心十分满足。法正随刘备出征,这蜀郡太守一职不就空出来了嘛,就在不久前,诸葛亮就发文刘备请求任命杨洪为蜀郡太守。刘备以诸葛亮留守后方,总领全局,不可能不让诸葛亮选几个用得趁手的人,是故刘备允许的可能性非常大。
是以在加官进爵的刺激下,杨洪的工作热情是格外的高,将诸葛亮交给他的任务完成的漂漂亮亮的。在三个月内就征集了两万戍卒与数万石粮食,翌日,赵云便要带着戍卒将这些粮食押送去汉中了。
·
·
·
长安,未央宫
长乐未央,长乐未央,长久的安乐永远没有尽头。
这座代表着汉室辉煌与荣耀的宫殿,那椒房殿、那宣室殿,啊。未央宫阙饱经战火,新莽时期,赤眉军攻入长安,火烧未央。光武中兴,曾有一定规模修葺未央宫,灵帝之后又遭逢董卓、李傕为乱,祸及三辅,未央宫再次承受战火。曹操北定中原后,曹操又让前军师、司隶校尉钟繇一定程度地修复了未央宫。
此刻,曹操便在未央宫中大会群臣。
乐师奏《文王》、《武曲》。
曹操举着酒觞,环顾四周,颇有一种自顾最雄的感觉,不禁诗性大发。漫步酝酿,正待再次写出《短歌行》那样的千古名篇时
报!报!前线急报!
一名军士来到殿中,单膝下跪,禀报道:“禀报大王,逆贼刘备大破我军,阵斩夏侯渊将军。张郃已率领残部退守汉水了。”
什么?
曹操大吃一惊,连手中的酒觞也掉在了地上,“什么?”
“你说什么?妙才,妙才他战死了?”
夏侯渊,曹操从小的好基友,他们一起扛过枪,一起做过牢,一起嫖过娼,那是多么深厚的感情呐。更别说自他成势之后,夏侯氏、曹氏互为姻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要是让夏侯渊地老婆也就是自己老婆卞氏的妹妹小卞氏知道了,那还不天天跑自己家里哭啊。
如今这个老兄弟就先自己一步去了,曹操一时难以接受。懵在了那儿。
钟繇见到这个状况,连忙出列劝导:“大王,现在不是哀悼夏侯将军的时候,如今之急是挡住刘备啊。”
“嗯。”
多年的沧桑也锻炼了曹操,他反应过来,道:“卿赶忙组织人手将汉中的百姓迁移到关中、凉州这边,不要让刘备有机可乘。”
“臣省得,领命。”钟繇赶忙躬身领命。
曹操随即又对侍卫身旁的许褚道:“传令大军,准备出发,我要去打败刘备这逆贼,为夏侯妙才报仇!”
说完,曹操也没心情管殿中的群臣了,大步流星地走出殿外,夏侯渊的死让他很伤心,他现在很需要找点慰藉。
灞桥的长柳或许是个不错的好去处。
·
·
·
阳平关
刘备派张飞取下勉县后,便来到勉县安民,召集县里的三老豪杰,向他们晓谕大军来到汉中并无恶意,百姓但可放心居住、耕种,军士若有扰民严惩不贷!最后,送出礼包——减免勉县赋税两年!
不得不说老爹邀买人心的本事还是不错的,不然有没有那么多人哭着喊着追随他。勉县百姓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了回去,表示俺们也没有其它想法,就想安生安生地过日子·。就是原本有跑路想法的民众也回家去了。
安民完毕,刘备便骑着马儿回阳平关。
此刻,刘禅一行人刚到阳平关下,叫开关门,众人入关。一进入关内刘禅就被张飞从马上逮了下来,披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小子倒是挺能耐的啊?”
“也不怕路远,硬是带人来了这儿,留在巴西跟着你婶婶多好,非要跑到这儿吃苦受罪。”
面对张飞的训斥,刘禅表示硬抗毫无压力,因为这路长途跋涉,他身上的灰都厚成墙了,护甲魔抗不低呀。
刘禅无奈,出言道:“翼德叔父,能否让小子沐浴之后您在说教啊?”
哈哈哈!
张飞大笑几声,道:“混小子,快滚去洗澡吧。俺不说你了,小心你父亲回来你还是没好果子吃。”
刘禅逃脱了,厚颜一笑:“父亲回来再说吧。”说完就带着糜威一干人等去洗澡了。
当姜维、杨黯走过张飞身边时,张飞神情一变,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们几眼。
等刘禅诸人洗完澡,又吃了点东西,老爹终于踏着夕阳的余晖回来了。一回来,便听人禀他那个宝贝儿子来前线了,这还得了!他还反了不成!
立刻派人把刘禅叫道身前,怒道:“好小子!竟敢违逆父命!”
“吾不是让你留在阆中吗?你跑到这儿添什么乱?”
日哦,为什么便宜老爹在人前人后总不是一个样,属下面前的老爹是多么和蔼可亲、虚心纳谏哪,儿子面前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昏君。
刘禅别无奈何,赶紧向老爹行礼,其他不说,态度首先要端正嘛。口言:“父亲出蜀之时,周群是否曾言:‘当得其地,不得其民也。若出偏军,必不利,当戒慎之!’?”
没错,刘备出征时是有个叫周群的星象家来自己面前聒噪这个,不过对那些刘备是不在意的,方士之言罢了。
听闻刘禅问及,刘备淡淡道:“是有那么一回事。不过,这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