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突然腾空飞起,心想:糟糕!师父教我那句咒语该怎么说?我不是有天辉法力吗?背了那么久,怎么到关键时刻就忘了呢?
他在空中呈抛物线下落,正掉到一个花白胡子一身烟味的老者怀里。虽然年纪已不小,但身形肌肉却结实有力,他轻轻地把苏月放下,正是那个在码头抽烟的老水手!
刚才那逃走的黄发年轻人也跟着回来了,站在边上大喊:“铁拳奇洛霍克在这里!你们还不快放人!”
众人听闻纷纷惊呼:“是铁拳到了!”
“奇洛霍克!是那个铁拳奇洛霍克?!听说他拳头比铁还硬!”
“他不是要出海了吗?怎么来这了?”
“听说被打的那个是奇洛霍克船上的水手!”
“真的假的!?这种人......?”
“那打人的小子惨了!惹错人喽!”
卷毛男听后大笑道:“哈哈哈哈!说什么铁拳!?老家伙!你的拳头比铁还硬?笑话!骗骗小毛孩吧!”
“当然没有比铁还硬,只是跟铁一样硬罢了!”奇洛霍克走上去检查了一下凡纳森的伤势,毫不犹豫地帮他把手臂装了上去,众人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声音,一下疼醒了凡纳森!他见凡纳森醒来了,便招呼那个黄发的年轻人:“过来扶到车上去!”
“是!”
凡纳森醒来痛得不住叫唤,哭喊着报告自己的疼痛:“铁拳老爹!我的手臂好疼啊!就像是被龙踩过了!脖子也疼,就像是被龙卷风抽的!还有我的头,比女人生孩子还疼哪!”
“你经历倒不少!”奇洛霍克摆了摆手,黄发青年把凡纳森搀扶了起来,“在车上先等着!死不了!”
卷毛男嘻嘻笑着:“哎呀!哎呀!没看出来你还会医病啊!那可要尊重您一点啊!”
奇洛霍克慢慢挽起了袖子:“医不医得好,还要看医生怎么说!医疗费,还要麻烦你交出来!”
“怎么?糟老头!这蠢材出老千,活该被打!要我给他钱?!你老糊涂了吧?”卷毛男走上前凑近脸,瞪着奇洛霍克!
“赌博是一回事!你打伤他又是另一回事!他已经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了!难道你不用?”奇洛霍克缓缓道。
“笑话!就凭你被称呼一声‘铁拳’,就想吓唬我?”卷毛男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奇洛霍克的领子,吼道,“你要是老骨头痒了,连你一块儿揍!”
“哦?打完小孩儿,又要打老人了?”奇洛霍克握住那只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慢慢地一点一点把它扮开!
卷毛男脸色瞬间变青了,他被扮开的手完全动弹不得!!!“死老头!”他抬起另一只手向奇洛霍克挥去!
奇洛霍克并没有去挡,他方才抓住对方的手时用的也是右手。此时,他顺势向自己的右方用力一扯,卷毛男被这股巨大的臂力扯了过去!挥出去的那拳不但被化解了,身体也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噗通!”一声,敲得木地板“嘎吱”直响!
惊呆的人群瞬间哗然!也让苏月明白了一个简单深刻的道理:人不可貌相啊!
凡纳森的伤势需要几个月才能痊愈,这次出航他已经不可能去了!苏月失望极了,他不知道除了拜托凡纳森叔叔之外,还能有谁能让他上船!
“叔叔,你的药已经买来了!快换上吧!”苏月昨天住在他们家被酒腌过的沙发上休息的,今天一大早就被差出门买了药。
“蒂娜去哪了?我好疼啊!”凡纳森已经叫了一整晚了。
“蒂娜婶婶去买土豆了!”苏月回答。
“土豆!土豆!又是土豆!我的病吃土豆怎么会好呢!?”凡纳森不耐烦地抱怨着。
苏月原本想请凡纳森叔叔去找找其他水手,通通关系给他个方便,让他能出航去日不落帝国。只是见叔叔烦躁不安,一直发脾气,就悻悻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蒂娜婶婶回来后,苏月找了个借口出门了。门里传来凡纳森叔叔的呵斥声,不停地抱怨自己的病痛和难吃的土豆,蒂娜婶婶已经开始抽泣了,苏月赶紧走了出去!“明天商船就要出发了,我要抓紧时间!看来只有先去求求铁拳老爷爷了!”他低头沉吟着。
他又来到昨日那个码头,在第一次见到奇洛霍克的地方兜转了几圈,还是没能等到他期待的人。苏月向各艘船上的水手们打听了“铁拳”的去处,得到的答案都是:已经上了“越洋号”了!明天就要出航了嘛!
他的希望又落空了!
“越洋号”是由日不落帝国的政府经营的商船,管理十分严格,其他国家的任何船只都不允许登陆日不落的海域!那片海域的周围有上千个大大小小的漩涡围绕着,像是铜墙铁壁一般保护着这个巨大的岛国!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任何他国的船只能够靠近,都要归功于这些天然的防护!帝国对于外来人员的防范之严谨众所周知,每个船队都由本国的战士或术师担任船长!而船员的天辉术也绝对不弱。像“铁拳”这样外来的老水手是在开放与外国通商后,才慢慢建立起来的信任!并且颁发了为数不多的通行证。通行证的权利是让外来的水手可以下船,离开港口进入市区转转,但凡没有通行证的这些小水手即使到了日不落帝国也只能在船上远远地望一眼!
而此时,苏月来到“越洋号”前,守卫的水手们只是见他多呆了一会,便立刻把他哄了开去!他想到凡纳森叔叔本来应该已经在船上待命了,既然是临时上不了船,也许会有什么可以上船的证明还在他手上!也许还能拜托他带自己去找一下已经上船的“铁拳”!
苏月离开码头,急急地奔菜市场而去!他想着:要先讨好一下凡纳森叔叔!他们家又赌又酗酒,现在还要看病,已经没多少钱买吃的了!马上就会下逐客令了吧!毕竟我吃了他们好几个土豆了!客人带来的昂贵太阳饼是换不到主人多少土豆的!
他挑了一块上好的牛肉。“不,不!不要太大,我要切这么大!”他心想着师父给他的金子还是要省着点花,不然真要是流落街头就要饿肚子了!
苏月提着牛肉交给了蒂娜婶婶的时候,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晚餐终于有了一顿丰富的土豆炖牛肉!凡纳森叔叔用那只好手拿着汤匙大口大口吃起牛肉来,看得出他很高兴!
苏月边喝着美味的汤,边问道:“蒂娜婶婶的厨艺还是那么好!对了,凡纳森叔叔,明天‘越洋号’就要出发了!你能把船员证给我妈?我想也许可以偷偷溜上去!”
“我也......”凡纳森咽下一块牛肉,又放进嘴里一块,接着说道,“我也没有船员证!这个证明都是在上船之前发的,一个一个水手通过检查后,挨个发一个水手的名牌,别在胸口!像‘铁拳’大副还能有一张通行证,让他可以在城里逛逛,买点东西!带回来可赚了!”
“那能带我去见见‘铁拳’爷爷吗?求他的话,也许能行!再说你也要在他出航前去谢谢他吧?”苏月哀求道,“让我回‘日不落帝国’可是弗兰克叔叔的遗愿!你知道......他一直......可现在......”
“唉,唉!好吧!明天一早让蒂娜带你去码头碰碰运气!也许能遇到个认识我们的水手!我就不能去了,我这伤,一动就痛啊!”凡纳森使唤太太是习以为常了,蒂娜一言不发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
苏月不明白手脱臼为什么不能走路,但怕他连最后的帮助也取消,就不敢多嘴了。
晚上苏月窝在客厅的沙发里,裹着一条发霉的毯子入睡了。蒂娜和她的丈夫锁上了门,在房间里悄声说着话。苏月辗转难以入眠,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思绪杂乱!但重要的还是为今后做个打算,“好好活下去”是个承诺,不知对弗兰克叔叔,更是对自己!手头的这些钱,其实省着花的话能活个大半年!但是一个人要去哪呢?一定还会被人欺负吧!他突然想到了蒂娜婶婶今天看到他带回那包牛肉时的表情,在吃饭时也一言不发!苏月心里一种慌张感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