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娘娘,我看我们不能再呆下去了,如果被识破的话。”小黄担忧地道。
雪妖点点头,沉声道:“叫其他人准备下,我们找机会离开。”
只有OO一个人最兴奋,一会指指自己:“哥哥!”
然后又指指雪妖的小腹:“弟弟。”
“麻麻,OO乖,带弟弟。”OO趴着雪妖的小腹边上,小耳朵贴上去跟肚子的蛇OO说话。
雪妖一会儿发愁,一会儿又很高兴。有了第二个跟拓跋鸿带孩子是令人感到欣喜,但是,不知道如何逃跑,而且孩子刚刚生成,很容易……
看看OO满心欢喜的样子,雪妖都不忍心往不好的方面去想了。
“鸿,请你保佑我们,保佑我们顺利逃离吧。”雪妖望着天上是星辰默默祈祷,“你在哪里,我从没有这样的需要你,想念你呢……”
一股恶心的感觉传来,雪妖无奈地轻轻摸了摸小腹,孩子啊你要乖一点,只有你乖乖的,麻麻才能带着你平安地逃出去呢。
真希望,这个孩子能在拓跋鸿的守护下出生,而自己能从孩子诞生那天就好好守护在他的身边,不会再有缺憾,不会再有别离。
雪妖慢慢地沉睡了下去,梦里是一片浩瀚的花海,她想要拼命醒来,然后那人温柔的手轻轻抚上她的眼睛,睁开眼,依旧看不到那人的模样,只是一身白衣,宽大的褶皱如层叠的花瓣一般,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从那人身上溢出。
她看到他第一眼,就猛然心动了,可是,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什么呢?
她想记起来,却感到手指处一阵疼痛,那疼痛倏忽间传到小腹。
“痛!!”雪妖吓得满头大汗地醒来,小腹竟然真的在痛,尖锐的疼痛将她吓得不轻,正准备用灵气去查看的时候,却又不痛了
雪妖忙仔细用灵气检查,蛇OO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喔,是哪个噩梦把孩子吓坏了吧。
讨厌,怎么又做了相同的梦呢?
难道是什么预兆,但是,雪妖无法想象,她竟然会爱上别的什么人。
这是不可能的啊?
“怎么了,什么事?”一个粗狂嚣张的男声隔着帐篷传了进来,是金不弃。
雪妖忙道:“没事,我只是做了噩梦而已。”
“姑母不是做了亏心事吧,只有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做噩梦。”金不弃邪气地笑道。
雪妖嘴唇轻抿:“我只是为那些做多了亏心事的男人们担心而已,你不知道,女人的天就是男人嘛?如果天不存在了,那女人如何存活下去呢?”
本来以为金不弃会不爽的,但是,他却嗜血一笑道:“是啊,如果男人不在了,那女人,我又该如何处置呢?”
雪妖皱眉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姑母就早点睡吧。“金不弃故意不说完,施施然离开,雪妖心想,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只是在气她。
但是,刚才那个噩梦又如此的不祥,让她顿时没了睡意,硬是逼着失眠了。
“金夏国的人不是很注意小四,所以小四,你去外面随便找个部落,给金夏国的人拉仇恨值,前阵子不是还有刺客来刺杀吗?然后,我们就趁乱逃走。”小黄偷偷在雪妖的帐篷里跟大家商量逃走的计划。
雪妖皱眉看天:“三天内会有一场冰雹雨,这也许是个最好的机会。”
“冰雹?我的娘诶,皇妃,别跟我提冰啊雪的。”小蓝咋舌,雪妖也想到,蛇是最怕冷的。
不过,她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有了办法,给每个人配制让人身体发热的药物不久好了?
“这个不是问题。”雪妖淡淡一笑,让小白不由得轻声欢呼了一下。
“跟着王妃,有肉吃,呵呵呵呵。”小青淡定飘过,然后被小四一把拉住,“小青跟小四一起去,我们两个配合惯了的。”
小青怒:“谁跟你配合惯了,每次你惹事最后都是我背抓,我不要。”
“小青,小太子正看着你呢。”小四幽幽地道,“难道你不想救出小太子吗?”
OO最近对自己的封号挺敏感的,回头瞪着无辜的眸子看小青:“嘎?”
小青过来握着OO的爪子亲了一下:“额——那好吧。”
OO好奇,为什么感觉整个这部分天空都是暗淡的呢?迅速爬走——
于是,大家分头行动,小蓝负责马,所以,她时不时跟饮马的士兵拉关系。小黄和小白分别负责雪妖和OO的人身安全。小鹿和陆兹兹很振奋地等着自己被安排工作。
小黄的手指从陆兹兹再指向小鹿:“额,你们负责——到时候负责跑吧,跑越快越好。”
“啊——”陆兹兹和小鹿都十分泄气地软到在地上。
终于,那一天来临了——
谁会想到,这样炎热的海边,会下冰雹呢?小黄他们看着天,今天的天气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却黑压压一片,风在热气里带着一股让人烦躁不安的气氛。
金不弃狡黠的眸子注视着那些不断踢着蹄子的骡马:“去找向导过来。”
不久向导过来后,屋里哇啦地说了一大通,风大起来,两个人如果稍微离开得远点就听不到声音了。
就听副将大声道:“向导说,这样的天气,他也没有遇到过呢。”
此时,小四终于脸色煞白地冲回了雪妖的帐子,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瞪着他,小四心有余悸地道:“成了,你们想不到吧,这里的凡人听说金夏国的国王是神兽,因为听说神兽吃了可以当神仙,所以才蒙面刺杀他。”
“吃神兽?”雪妖心里一沉,最近这样的消息不断传来,比如巨鹿国国王饮用神鹿的血,还有这些海边的人,将金不弃当成了神兽,竟然是要吃他的肉。
目光看想一个人咿咿呀呀玩得起劲的OO,OO的前世,凤凰也是被凡人围攻,最后不得不自爆吧?
听说在凤凰以前就有神兽被人吃了……
天降异象,必有大灾啊,雪妖担心地看天,心里悸动难安。
一股不祥的风,在华夏吹动着,许多人的眼中慢慢流露出了贪婪,吃神兽,变神仙,然后就不必再受苦了,可以想要什么酒有什么。
“为何我们供奉了那么多给神灵,他却不肯保佑我们,不如我们也变成神,这样,我们就可以保佑其他的人……”
人心惶惶,到处充满了嗜血和仇恨的气息。
而神界的人,还在勾心斗角,争权夺势。
不如——毁灭了这个世界重造?这个世界如此腐朽不堪,何必还要留着???
隆隆的雷声从海面上滚滚而来,孤岛上巨浪冲击着结界,结界内的人看着这汹涌澎湃的奇迹,却毫发无损,连能撕裂岩石的飓风,在刮入结界后,也变成了清凉的微风,徐徐而来。
“各位王,听说金夏国国王在海边遇到袭击,而跟随他的女眷中,有人认出了越国皇妃。”有人匆匆报信。
众位国王露出了各个不一的表情,有的紧张、有的惋惜,有的很是高兴,最大的金夏国如果倒下了,那么,他们是否能从中分到一杯羹。
可恨自己不够强大,这快肥肉肯定要被更大的国家给吃进肚子里了。
“你说什么?”原本醇厚动听的声音里,藏着隆隆怒气很杀意,黑发绿眸的男子一身华服,张扬地站在那人身后。
报信的人一阵胆怯,但是,身为信使,报信是他的责任,自然要再说一遍。
“皇上,未必是真的。而且只是说遇刺,并没说雪妖有事。”拓跋鸿宇拉住拓跋鸿的手臂。
拓跋鸿沉声道:“有没有事情,我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拓跋鸿黑着脸,带着军队就离开了孤岛,拓跋长宇只好拜托丞相在此等雪妖的消息,追随拓跋鸿而去。
天空中虽然阴霾,却隐隐在闪电里显示出淡淡的血红,天现异兆,见血方收——浓烈的不祥,不满所有人的心头。
每个人都感觉那种即将爆发的恐怖时刻,去不知道它因何而来,而又是谁一手策划。
“启禀神君,一切按神君的计划进行,世界毁灭之日很快就会来临。”有信使匍匐在带着面具的男人面前,那男人轻笑了一声,淡淡香味随着笑声弥散。
“很好,我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
海边——
拓跋鸿带着铁骑军疾驰而过,信使一指旁边的一片茂盛的密林:“听探子来报,正是在这密林之中。”
“五百人在外面等候,五百人随我进入森林。”拓跋鸿命令道,一马当先,冲入森林,而拓跋长宇紧随其后。
然而,当拓跋鸿冲入密林后,这片密林就此消失了,一千黑骑军傻傻楞在当场,有人惊呼道:“糟糕是转移结界……”
“快让国师送巫师来,我们要查到那结界到底转移到了什么地方!!”黑旗军首领在失去王和五皇子踪迹后,立刻发出了最为正确的指令。
而当他们要寻找安可恶的信使时,那信使早已没有了踪迹。
“可恶,我们中计了。”拓跋长宇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原始大森林,忍不住咒骂道。
拓跋鸿不屑地道:“以为就这样就可以困住本王吗?本王要大开杀戒给他们看看。”
此时,周围的树林里响起沙沙的声音,拓跋鸿脸上的不屑更加明显:“不过是些平民鼠辈,”但是,当这种沙沙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时,拓跋鸿的脸色慢慢地变了。
他沉吟良久道:“长宇,等会我炸出一条通路,你立刻逃走吧,他们的目的不是你,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拓跋长宇大骇:“是什么?连你都这么忌讳。”
刚说道这里就听道一声大吼:“就是他,是蛇王啊,吃了他的肉就可以变神仙了,兄弟们上啊。”
拓跋长宇脸上变色,虽然这几个月来偶尔有耳闻说各地凡人都开始造反,不断有神兽被吃,没想到,这次竟然被他们碰上了。
“不过是凡人,皇上,怕他做什么。”拓跋长宇冷冷地拔出宝剑。
拓跋鸿皱眉道:“太多了,人数——根本数不清。”
拓跋长宇心里一沉,他们可以扛住一天两天,如果是几年呢?几十年呢?
想起凤凰被围困十几年,终于因为力气耗尽而自爆,一股浓郁的寒意瞬间刺中了拓跋长宇的心。拓跋鸿倒是显得十分镇定自若:“你走了,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话音刚落,暗处一支箭猛然朝着拓跋鸿射来,拓跋鸿沉声道:“可恶上面抹着独角兽的血,我知道了,在凤凰被杀之前,被吃掉的那个是一只独角兽。”
“独角兽乃是和平圣洁的动物,真没想到。”拓跋长宇也几剑砍掉几根强劲的箭,然后,他们终于看到了那些人,密密麻麻简直像一群数量庞大的蚂蚁。
看过食人蚁吃掉一头大象吗?这些凡人可比食人蚁厉害多了,他们有武器,武器上都涂着独角兽的鲜血,可以刺破神兽坚硬的皮肉,粉碎他们的骨头。
拓跋鸿深吸一口气,巨大的攻击灵气被释放周围飞沙走石无数的哀嚎遍野,但是,很快,有更多的人拥出来,他们身上都带着独角兽的毛,所以,拓跋鸿无法估计有多少人,甚至无法准确感知到他们的呼吸。
太阳就要落山,他会变成一条盲蛇,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只能被动挨打。
拓跋鸿心底闪过一丝浮躁,雪妖,真的没事吧。
这么一晃神,一支箭差点刮伤他的胳膊。
“小心一点,该死!!!”拓跋长宇怒骂道。拓跋鸿心头一凛,沉声道,“还是照着我的计划,你去请救兵。”
拓跋鸿说完,给拓跋长宇弄了个小结界,这个结界可以保护他大约半个时辰,有这么久时间,总可以脱离包围圈了吧,当然,前提是他遭受的攻击不能太猛烈,因为,独角兽血对结界的破怀是很可怕的。
拓跋鸿长臂一挥,有一处的人被全部炸死:“就是那里,快走!!!”
拓跋长宇一咬牙,挥舞着长剑冲缺口处突围而出,拓跋鸿微微用力低吼一声,所有射向他的箭猛然被震动得翻转身,射向那些凡人。
“无知的凡人,若是你们现在肯乖乖离去,本王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过失,如果冥顽不灵的话,哼。”拓跋鸿微微挥手,又是排山倒海般的灵气冲击着周围,迅速周围爆炸起了一蓬蓬的血雾。
但是,有人道:“别听他的,他是害怕了,这些王没一个好东西,杀了他!!!我们要自己当神,以后就有好日子过啦,想有什么就有什么。”
有时候,凡人就想最卑贱的蚂蚁,虽然力量很薄弱,但是数量却十分惊人。
瞬间,周围又被黑压压的人头布满了,带着恐怖的凤凰血的箭嗖嗖嗖,带着强劲的风声呼啸而来
拓跋鸿轻叹一声,幸好,幸好雪妖不在这里……
天色微暗,拓跋鸿在黑夜里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沙沙声不绝于耳,有人用铜锣拼命敲打,影响着他的听觉,好让其他人在刁钻的地方侵袭。
别无他法,他只好支撑起了,最耗费灵气的结界,凤凰血让结界也不是那么的安全,所以,他狼狈地平躺在地上,缩小自己的目标,以为他虽然看不到凡人,理论上凡人应该也看不到他才对。
然而,他似乎错了,因为听到一个凡人道:“加油,他躺下了,肯定是快不行了大家伙拼命上啊。”
有人拿着刀剑在他的结界范围呢不断试探着,想找到进入结界的入口,其余的人,像打了鸡血一般,箭射得更猛了。
拓跋鸿美丽的黑瞳闪过一道寒光,在那一刻,他对这些凡人唯一的一丝体贴于怜惜没有了,无爱的蛇王……
身上泛出一股强大的黑气当黑气不满周围时,那些靠近结界的人迅速惨叫,剧毒的气体让他们吸入后,迅速在身体里产生了强烈的酸,这酸竟然将人的肉体腐蚀了。
有的人害怕地跑了回去,但是,在靠近自己的伙伴时,猛然觉得肚子剧痛——呕!!!
黄色的酸水从口鼻中喷出,喷吐那人迅速像被炙烤的蜡人一般,脸皮整个塌了下来,而更多被泼溅到的人,被碰到的地方,迅速冒起青烟,一股烧焦头发的气味不断充斥着整个空间,脸上的皮肤被融化,原本朝气蓬勃的脸,变成了破烂的皮子。
有的人就此栽倒在地上,热腾腾的脑浆被摔了出来,身体和手脚因为没有死透,而痛苦地抓着任何可以够到的东西,哪怕是一根稻草,哪怕是同类无辜的双脚。
然后一口酸水喷在同类的腿上。
“啊,我的腿,我的腿……”惨叫声此起彼伏
拓跋鸿冷冷地站立起来,黑色小蛇在额头蜿蜒地动了起来,眸子慢慢变红,在如此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现代如夺命恶魔一般地吓人。
“中毒的人,杀掉他们。”又是有人指挥道,于是,那些还没死但是,酸水正在腹中酝酿的人迅速被射杀,当然有更多的无辜的人,也一起陪葬了。
很快,局势被稳定下来,所有人又贪婪地看着站在正中的拓跋鸿,高大的身影。
在他们眼中那不是人,是食物是灵丹,是他们变成神的唯一阶梯。
这样的宝物就摆在眼前,吃了他,自己就可以一步登天,以后荣华富贵,心想事成,孩子和女人们不用在受尽那些有钱人的欺负和残害。
起初,他们只想活下去的,现在,他们已经变态了,完全被人洗脑一般,只想这吃神兽,能成神。
从开始美好的愿望,变成了恶心的欲望,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便是人心了。
拓跋鸿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人们,或者说他看不见,但是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他们的存在,心底的杀意翻涌着似乎随时会冲破躯体。
这种即将爆裂一般的疼痛感,让他忽然感到自己力大无穷,没关系,他可以赢。
但是,本能却让他要微微控制自己的内心,那个有方方士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不要让着孩子轻易动了怒,自己咬学会克制。
但是,有一瞬,他想的却是,人类是最恶心自私大东西,杀了他们杀死他们,对,先杀凡人,再杀神,杀光一切敢反对我的人,和看不顺眼的人。
为什么要考虑道德礼教?只为高兴而杀人就好
拓跋鸿迷茫地瞪着漂亮的黑色眼眸,看不到自己的眸中强烈的冷酷和杀意,手很痒,杀人战斗,这才能让他彻底快乐。
所以——一直杀下去吧!!!
“皇上!!”斜刺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拓跋鸿皱了下眉头,眼底的疯狂退去,黑色烟雾散去,那么一瞬间似乎静止了,然后,周围都亮起来,清晰得如同白昼。
拓跋长宇有些狼狈地飞快朝着拓跋鸿奔跑而来,拓跋鸿手一挥,再次杀死周围的人,他发现,经过这件事情,他杀人好像更麻木了,就像是随手拂去地上的灰尘一般,没有一丝不忍或者愧疚,挥着被这无限制的屠杀场面震撼到。
只是很高兴,这么多愚蠢的猪猡般的凡人,供他杀来取乐,心头愉悦地激烈地跳动了一下他竟然脸红了,好像,初识情味的懵懂少年。
“抱歉,我没来得及冲出去,我跑了很久,到处都是凡人。”拓跋长宇终于来到了拓跋鸿的身边,他大口喘气,喃喃地道,“真是太可怕了,我跑了一天,竟然都没能跑出他们的包围圈。到底是谁,能找到这么多人。”
“无所谓了,杀光他们就是了。”拓跋鸿淡然道,“你带了夜明珠?很好,别让它被剑射到。”
说完这句后,他就不在言语,冷着脸,不停地杀戮杀戮,额心的黑色小蛇慢慢褪去,但是,却没有完全褪去,淡淡的痕迹始终留在了额头上。
拓跋长宇没有做声,一直帮助拓跋鸿打飞袭击而来的利箭,为什么,他觉得拓跋鸿很高兴?杀人,很高兴吗?
只有他觉得这些血肉很令人作呕吗?只有他看到那么多人站出来,立刻变成骨肉分离的样子,感到心惊吗?
这单方面的杀戮令人胆寒,令人不得不怀疑,经过这件事情后,自己会变成想要杀人的侩子手,从此以后,杀人不需要任何约束了,反正,都杀麻木了嘛。
“天啦,丞相大人,你快点!!快来啊,不然,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拓跋长宇望着天际,担心地道。
他回来前,在到达的地方做了个标记,那个标记被射上了天空,一个月内都不会消散。
希望丞相真的能看到。
但是,拓跋鸿冷笑了一声:“不需要他们。”
他又杀死了一批人后,抬头看着天上乌云密布的样子,沉声道:“起风了!!”
拓跋长宇不明究竟地问道:“什么,起风了,所以?”
拓跋长宇看着拓跋鸿的眸子忽然一亮:“对啊,起风了。”
“长宇帮我抵挡一阵子。”拓跋鸿说完,就闭目蹲坐在地上,这个行为又刺激了那些凡人,欢呼声此起彼伏:“不行了,蛇王不行了,我们冲啊。”
拓跋长宇冷哼道:“那要问过我的长剑。”
一把长剑耍得滴水不漏,在拓跋鸿的周围变成一片剑网,他知道,自己只要坚持一下子就可以了,所以完全没有留下余力。不过,拓跋长宇还是慢慢心惊。
不知道拓跋鸿能做到什么程度,这可是很耗费灵气的,如果他无法将风驾驭到他们需要的程度,也许,这里真的会变成他们的葬身之处。
拓跋鸿的脸色——怎么那么疯狂?
黑色小蛇更加清晰,拓跋鸿平伸双手,一股巨大的风慢慢在他的周围旋转,而那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变得了——飓风。
飓风与周围的气流不断互相吞并,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高,如黑色恶魔般盘旋着,发出可怕的轰鸣声,飞沙走石,那些凡人甚至连弓箭都几乎拿不稳了。
“不行,龙卷风来了,快跑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打不过了,我们跑!!!”拓跋长宇捏着嗓子再叫了一声,军心——必须被扰乱。
不停有惨叫声传来,拓跋鸿的力量史无前例变地强大,无数的飓风被制造出来,他的能力却一点没有衰竭的前兆。
两个或者更多的龙卷风旋转呼啸,高大的生长千年的树木被连根拔起然后被撕裂成碎片。
轰隆中,听道拓跋鸿的声音滚滚而来:“太弱了,本王都没有杀的乐趣。”
拓跋长宇哑然看着拓跋鸿冷漠绝情的侧脸,虽然,他以前也总是这样的面瘫表情,但是,嘴角的笑容为何如此的碍眼,好像,他是——以杀戮为乐,他很开心!!!
半个时辰后,风停云驻,周围是一片灾难后的惨状,一切都被夷为平地,血肉还是泥水已经看不清楚了。
血液变成江河,滚滚流淌,腥臭的血气直冲上九霄,让人不断作呕。
放眼望去尽是猩红,骨头,头颅——更多的是碎肉堆积成的各种不一的形状。
拓跋鸿冷然一笑:“长宇,本王说过,这点小把戏一点都拦不住我。”
拓跋长宇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强。
拓跋鸿皱眉:“不想笑就不要笑,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杀人?但是,本王只是自卫而已。”但是他的表情却是很遗憾的表情,不经意看到自己飘散的黑发里竟然夹渣着一撮银发。
拓跋鸿咦了一声,低头,在血海里看到自己的容颜,似乎有什么地方改变了,显得,更加的冷漠,眼角微微上挑,说不出的飞扬跋扈。
拓跋鸿心底暗暗一惊,迅速收敛心神。
就见拓跋长宇艰难地开口:“皇兄。”
“长宇,你今天有点奇怪,难道你不为我们脱困而感到高兴吗?”拓跋鸿不满地道,他声音稍微有些大,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心惊。
内心翻涌的想杀人的欲望,如痒痒的蠢动,让他必须竭尽全力的克制,这比他刚才对付凡人还要消耗力气。
拓跋长宇一字字地道:“不是,皇兄我只是想说,我很开心能做你的弟弟。”
“什么?”,拓跋鸿微微一愣,“长宇?”成宇为什么这么奇怪?
“我母妃死得早在众位皇子中,也并不能特别突出,我不是老大,也不是最小的,能力在众位哥哥里,也不是最强大,皇兄为何会愿意守护我?”拓跋长宇问道。
“因为你小时候总缠着我,我只是不想你哭闹烦我。”拓跋鸿郁闷地道,并狐疑地追问,“长宇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皇兄,虽然你只是勉为其难地照顾我一下,但是我一直很感激,我很小就立志,要为皇兄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也要帮助皇兄,让越国不断强大起来,皇兄……”拓跋长宇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眸子迷茫了一下,但是更加坚定地看着拓跋鸿。
“对不起,皇兄,我恐怕要失约了。不过,我有个请求。”拓跋长宇道。
拓跋鸿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长宇,你转身让我看看你的背后。”
拓跋长宇摇摇头,又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我没事,听我说完。”
“皇后临终前,唤了我到身边,那时候我们都很小,可是,他对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敬爱你,让你一直觉得身边时有人很爱很爱你的,让你能温柔地对待他们。”拓跋长宇笑道,“所以,我一直缠着你,让你不得不对我好,其实,你以为撒娇很容易的吗?”
拓跋长宇的桃花眼微微弯了下:“幸好雪妖出现了,你终于有了一辈子都会爱你依赖你的人……”
“长宇,”一种不祥的预感让拓跋鸿暴躁地怒吼道,浑身的怒气将周围的东西猛然再次爆成了碎片,拓跋鸿一把将长宇拉住,只见拓跋长宇身后,一直突兀的阴森的箭从身后,完全没入了胸口。
拓跋长宇微微闭了闭眼,不再用袖子去擦嘴角,一丝鲜血慢慢从唇角溢出,在白皙的脸上触目惊心。
“长宇,别怕,皇兄会治好你的。”之前的豪气变成了恐惧,拓跋鸿用力抱住拓跋长宇的身体,但是,拓跋长宇忽然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那鲜血就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再也止不住了。
拓跋鸿积蓄气浑身的灵气,却不敢做什么,因为他的灵气充满了杀意,天生就是用来杀戮的,却没有办法救人。
“雪妖,雪妖!!!你到底子啊哪里!!!”无助的怒吼,如笼中困兽,炸响在天际。
眼中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若是如此,杀尽天下又如何??
“皇兄,”拓跋长宇用力想握紧拓跋鸿的手,但是,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他只能勉强碰到拓跋鸿的手指而已,“皇兄,只世间并非只有丑恶,想想你身边的人,想想你的雪妖,和你的孩子。”
“皇兄啊,凡人里也有像我这样,虽然脆弱,但是心地善良的好人。”拓跋长宇咳嗽出更多的鲜血,但是,始终带笑。
“还好,我跟女王始终无子,不然——我怎舍得离去。”拓跋长宇用力睁大了双眼,眼神里是死前的颓败,但是,他却想要在拓跋鸿面前笑着死去。
“你看,你已经为你唯一最爱的弟弟报仇了,所以,请收起仇恨吧,皇兄,雪妖和OO——需要——需要你。”拓跋长宇深吸一口气,喃喃地道,“我好困啊。”
“我想起了母妃——为——为我唱的那首——那摇篮——曲——”最后一个字落下,拓跋长宇的手一点一点划开,却被拓跋鸿紧紧握住:“长宇,长宇不要睡!!!”
“宝宝睡,远离这尘世纷飞,宝宝睡,无苦无累,宝宝睡,醒来又是美丽的人生啊,爱你,永远永远——”
“拓跋——长宇——”拓跋鸿厉声怒吼,周围的一切忽然如巨浪般被狠狠抛向天空又砸在了泥泞的地上。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雨水倾盆而下,似乎要洗净这世间的罪恶。
拓跋鸿神色复杂地跪在长宇的身边,发间一缕银丝飞扬,神情说不出的悲愤。
又是一股强烈的悸动,犹如毒瘾,又似罂粟,在心底开发,美丽而危险,他闭紧双眸,默默凝神,手里握紧一个锦囊,里面是雪妖和OO的发丝,本来是权作思念,此刻——是他唯一觉得,还算美丽的所有。
……
今夏国马车旁,巨大的冰雹怵然落下,幸好他们早有防备,将马车和士兵都移入到挖掘出来的山洞内躲避。
雪妖沉声道:“外面那些凡人已经来了,等冰雹一小,肯定是一场恶战。”
“丫的,他们要吃神兽诶,该死的小四,你咋不回来问清楚再行动,要是,他们所有人都要吃怎么办?”小黄不安地道。
“你还没资格当神兽,最多是蛇妖。”小青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喂喂,小青,你怎么帮小四说话,他平时怎么欺负你,你忘记了吗?”小黄不满地圆睁着杏目道。
“帮礼不帮亲。”小青虽然这么说,但是,后面就不啃声了,还郁闷地横了小四一眼。
风雨如注,寒风如刀刃般刺痛人的肌肤。
不知不觉中,无数的黑影如潜伏于暗处的罪恶般,慢慢靠近。金不弃的坐骑,那只真正的金毛狮子暴躁地发出一声低吼,忽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冲了出去。
金不弃沉声命令一小队士兵:“”你们,出去看看。
不久,外面响起了厮杀和惨叫的声音,一名浑身浴血的士兵跑回来,虽然手臂被箭所伤,但是,却完全没有惧色,设置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沉声地道:“王,外面有些难民,奇怪的是,我们问话,他们根本不答动手就是杀招。”
金不弃喔了一声,道:“他们用的武器拿来看看。”
那士兵呈上一支箭,箭身上鲜血淋淋,雪妖仔细一看,竟然是他刚刚从自己身上拔下来的,就算出于拓跋鸿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的考虑,她不是很待见金夏国的士兵,而且,他们平时的确过于嚣张和傲慢。
但是,雪妖也忍不住对于他们的骁勇善战,纪律严明,和勇猛的作风感到佩服。
所以,在金不弃研究那把箭的时候,雪妖道:“小黄,去将本公主的灵药送他一点。”
小黄很不情愿地从包袱里翻出一管药来,丢给那受伤的士兵,丫的,这么一会儿,地上的血水都要成小溪流了,女人还是看着不舒服的。
那士兵朝着雪妖投来感激的一眼,金不弃却道:“给我看看。”
那士兵只好将药膏呈给了金不弃,雪妖倒是不怕,反正那药膏是普通配方,量他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果然,金不弃看了看,再闻了闻,将药膏丢换给那士兵:“擦上吧,长公主的恩赐,你可以要牢牢记住。”
于是,雪妖忍不住狠狠地盯了那士兵几眼,眼神里啪嗒啪嗒地想说话:你要是感恩的话,等下我逃跑的是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那士兵见雪妖一直给他甩眼神,不由得脸上红了,雪妖莫名其妙中——咦,金夏国的士兵原来还挺害羞的。
“别看了,人家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小黄忍不住提醒道雪妖郁闷地晃开眼神,丫的,完全没将自己的意思传达对啊。
小黄笑眯眯,别看王妃有时候挺精明,天真的是很,真是异常天真糊涂。
金不弃似笑非笑地看着雪妖与小黄互动,忽然道:“看看这支箭。”
雪妖接过去,一股奇怪的香味传了过来,淡淡的,是在哪里闻过?难道是在梦里?梦里那个白衣男子,身上的味道,跟这个好像啊。
雪妖蹙眉,不明白金不弃为何要她闻。
“这箭上有香味你可闻到了?”金不弃紧紧盯着雪妖道。
“恩。”雪妖装傻中,心中盘算自己会做那个怪梦,本来没当会事儿,但是,当有东西和梦境重合的是很,她就不得不想,自己是不是有某种预知能力,但是这天机泄露得也太少了,怎么猜啊……
“我觉得这香味是来自一只独角兽的血液,您觉得呢,越皇皇妃陛下。”金不弃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得分外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