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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文科班的

事情过去的第三天,这天正好是周四,也是本学期最后一次社团活动日,剩下的大半个月时间就要进入期末复习。这也是齐绯云最后一次参加社团活动,因为作为高三的她来说,下个学期是要完全进入高考复习阶段,不能再有任何业余事业来分心,尽管她一直把自己的主业当做副业。

所以大家今天来到社团活动教室的时候,心情都有那么一点压抑,先来的大家都找了个自己最常坐的位置坐下,默不作声,等着他们的社长。

王墨来的时候,大家先是听见走廊上奔跑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

“碰!”

王墨挎着书包,手里捏着一卷白纸,在这个普遍比较压抑的环境里他的笑容显得有点刺眼。

“嗯哼!”王墨清清嗓子,然后说,“今天咱们活动的主题就是:绯云的理想!”

齐绯云刚喝进口的汽水喷了出来,她现在终于知道王墨真的是来讨债的,接二连三地找她茬,她想要装的宽容大量都不行。

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王墨已经捂着胸口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朝齐绯云走来。

“绯云,在过去的日子里,是爸爸没有关注你的学习。但是这眼看这就要高考了,爸爸觉得以你的聪明才智,现在努力还来得及……”

凤谦爵觉得,王墨在说到“来得及”这句话的时候喉咙有点不自信的颤抖,放在自恋狂王墨身上这还真是头一遭。

不过王凤谦爵说王墨是自恋狂他还真是一点都没给他戴高帽,以王墨的风格,他是从来就沉迷在自己构造的感动中,从来不会想到自己是在搅和别人的生活。

齐绯云的脸色有点难看,她知道自己学习不好,也知道自己恐怕考不上什么好大学。但是她也没有想考什么好大学好不好呢?为什么她身边的这些人一个赛一个地在意?最后林小鱼给了她还算满意的答复,她说大家是怕她这么好的皮囊放在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给糟蹋了。

王墨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其实都是废话,唯一的重点是他在进行了这么多的铺垫以后提出来的那句:“我们来给绯云补习”。王墨不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因为他单方面觉得齐绯云是女孩子,要顾及她的面子,所以他尽可能把话说的自以为的委婉和亲切一点。但是他一直不知道齐绯云要不是念在她的教授爸爸这么多年教给她的休养,早就一大脚蹬在这个混蛋脸上了。

最后大家算是搞清楚了王墨的意思,就是要帮齐绯云补习,势必要她考上G市一所大学。双胞胎拎着林小鱼后退到教室边缘,因为以他们对齐绯云的了解,这里马上就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可是戏码没有按照双胞胎预计的那样演变,齐绯云觉得王墨虽然聒噪,但是他的话有些部分还是可以选择性听取的,她是比较过于自信,但也不至于听不进旁言,她又不是王墨,是吧?是吧?

所以,齐绯云反而一脸深思地开始思考王墨的话,她如果不考上大学,而他们都考上大学了,那么她势必要脱离这个圈子。再加上,王墨有句话说得很诚恳,那就是按照劳动分工的一般规律,人的学历程度和其日后工作中脑力工作的成分成正比。她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难道真要去背麻袋度日?

王墨觉得齐绯云动心了,他很欣慰,毕竟他家大女儿虽然泼辣点,但是至少她讲理。所以他掏出手机,昨天他可是费了大半个晚上找了一些体力活的图片,比如河滩上的纤夫、工地上蹲着吃饭的建筑工、铁路沿线捡垃圾的、菜市场替人扛菜的工人……

王墨为自己的有理有据的说理教育很满意,因为他看见齐绯云不太乐观的脸色。但是凤谦爵提出了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高三的新知识虽然不多以及林小鱼是年级第一,但是她和双胞胎好歹才高一,能帮的忙除了端茶递水似乎没有别的;而王墨和凤谦爵虽然高二,但齐绯云是文科,他们是理科,语文她不需要帮忙,毕竟有个中文系教授的老爸,英语勉强能及格,暂时不在紧急补习的范围内。剩下的除了数学能帮着补一补,占分数比例最大的文科综合该怎么办?

王墨脸上的表情僵了僵,这是他没考虑到的问题,而就在这时,周云帆倚在门边,和煦的冬阳照在他的脸上有着难言的温暖。

“文科综合的话,我可以帮忙。虽然我才高二……但好歹也读的是文科。”按照姚子光的话来说,这个冬日的下午,学习爱好者协会就这样被周云帆登堂入室了。本来还站在教室前方的王墨被周云帆一挥衣袖,成功排挤到凤谦爵脚边蹲着。

然后周云帆走到齐绯云旁边,两人先就区域地理复习做了交换意见,然后讨论了一下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几大矛盾问题,最后愉快的谈了谈鸦片战争以后的中国局势……

王墨蹲在凤谦爵脚边,扯了扯凤谦爵的裤腿。

王墨:“谦爵,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打个比方的那种,假如云帆和绯云都是文科班的,那么他们的话题就会比我们和绯云的话题多很多,那么他们的交集也会比我们和绯云的交集多很多,那么他们的关系也会……”

姚子辛:“墨少,你的假设是成立的。”

凤谦爵:“他们本来就都是文科班的。”

林小鱼觉得她在王墨胸口看到了一道闪电,彻底震碎了他本来周密的计划。王墨头上阴云密布,让人觉得这场雨要是下下来,那王墨那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会更秀逗的。

“其实云帆学长给绯云补课,墨少你可以跟着去的……”林小鱼躲在凤谦爵身后,弱弱地说了一句,结果王墨跳了起来,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刚强。

双胞胎看着他很风骚地朝齐绯云和周云帆走去,就像当年插足凤谦爵和周云帆的时候一样,愣是将硕大的自己挤在了周云帆和齐绯云中间。然后大家听见王墨说,文科综合的补习就放在周末好了,地点定在王墨家,而且要求大家都一起来学习,集体的力量毕竟是伟大的,这样大家可以相互补足,共同进步。

林小鱼觉得虽然她躲在凤谦爵身后,但是依然被瞪视过来的几路目光杀的片甲不留。她承认她忘记了王墨是个凡事都要拖人下水的货色,也忘了自己并不是局外人,而是铁铮铮的圈内人。齐绯云本来想反抗,这是她对待王墨的一贯作风,可是目前他们这群人的最大矛盾就是她齐绯云的高考问题,所以大家就算很不爽王墨,却还是勉强连成一线共同镇压她。结果,齐绯云和林小鱼成功被民主了,这周末大家要聚在一起共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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