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实在坚持不住了,开着手机,脑袋一歪,沉睡过去。
十息后,张平如若梦游,闭着眼睛盘膝而坐,双手上下翻飞,如同欲要飞起的蝴蝶,翩翩起舞。
天地之间,明亮的月色,骤起迅疾形成一道磅礴光柱,照射进张平的房间之内,月光通明,犹如白昼。
萦绕在他的周围,形成一个薄如蝉翼的保护层。
徐徐自四肢进入,整个胸膛之前,形成一个巨大的明亮漩涡,狂猛吸收月色之光。
连同灵气,随同月光输送进张平筋脉之内。
“好难受……”张平乍张开眼睛,不敢相信。
整个前胸一无所有,只有浩瀚无边的银白色光芒闪动,凝聚越来越大的漩涡,体内的真气毫无规律的乱窜,疯狂撞击全身筋脉壁垒。
张平出的冷汗。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次还知道自己是在修行,不过痛苦了些。
这次完全是被吓得!
自己还活着,大半个身体没了。
“不行,再这样就死了。”张平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浑身一股气乱窜,而且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浑身连动弹都不得。
“疏通,一定要疏通。”张平不知道为什么,脑海大禹治水的光辉形象,瞬间出现在自己眼前。
但无疑,这是正确的。
循着筋脉找了一遍,都是漫无边际的灵气,唯有丹田空荡荡的,就只有自己聚灵一重的单薄灵气。
“不管了,先舒服了再说。”
强行将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的灵气引导到丹田。
常看武侠小说的张平,自认为自己的丹田,也如同大侠们一样,绵延如似海,空旷的不行,储存的真气越多越好。
他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修炼层次。
聚灵一重的修为,刚刚建筑起的丹田,能有多大?
就犹如家中的一口井,硬要把江河之水强行灌进去。
在张平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浑然天成,就是那么的完美。
自己不这样走下去,都感觉有些对不起自己这一身的机遇。
经张平的这么一引导。
四处乱窜的灵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出口。
犹如原野之上,万马奔腾。
汇集各支路的灵气,在四肢形成大主干,一路势如破竹。
张平心里也产生一丝不安,但来自筋脉的剧烈撑涨,让他来不及这么多考虑,也来不及阻止。
说来话长,其实只是眨眼之间。
灵气一到,冲毁丹田……
张平只觉浑身一抖,丹田一现随即消失,而后察觉五脏六腑,犹如遭遇荒古猛兽,闪电般撕咬每一寸血肉,每一寸肌肤。
饶是炼过蛮力诀,但张平还是无法承受这种痛楚,张嘴大声吼出。
“……”
张平连发出声音的嗓子,都被控制了。
这种折磨,直到东方露出肚白。
月光消散成微弱,才将被冷汗浸泡的张平解救出来。
“啊……”张平恢复知觉,浑身一种非说不出的疲累,下意识都有冲动,出去找把刀子自杀得了。
让张平唯一欣慰的是,虽然一夜没有闭眼,但是精神依旧充沛。
枕头旁的线装书本吸引他的注意力。
“横云渡,这么好的秘笈,一定是昨晚对我的补偿,”张平舔着嘴唇,感觉和修炼蛮力诀一样,只要吃点苦,都会得到自己想要,“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哈哈,赚了,赚大发了。”
张平小心翼翼的翻开封面,“黄阶下品,身法秘笈,可提升武者敏捷、速度百分之一百五十,有效减免部分的减速伤害。”
咂巴着嘴,想到,这本不如上本蛮力诀威力大,来头也远不如上古遗留来的响亮,但好歹也是本秘笈。
占到便宜的心,张平细想下来,还是挺爽的。
“这个世界怎么了?”
张平想要把手机放起来时,忽然目光定格了,通红的眼珠都要滴血。
贡献点一栏,正笔小楷写到:余额0,的字样。
……
用过早餐,张平走在张家大院,逢人就给自己打招呼,家主长家主短的。
让走了背字,快半辈子的张平,还是很受用,早晨的麻烦事,顿时忘去了大半。
其实已经发生了,记着也没用,徒增自己烦恼罢了。
不过,毕竟他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还是明白的。
人家之所以敬重自己,恐怕还是靠着故去人老爷子的威望,还有那天碰运气的胜利。
张平快步回到房间,取过横云渡,仔细记忆法决。
好像这种秘笈之类的文字,都不是太多,对于穿越而来的张平,真是太轻松了。
按照《横云渡》的描述,将丹田之内的灵气调动出来,化为筋脉之中的武道气劲,然后循环体内气血如此行走。
配合飘逸灵动的步位,如此这般修炼,直到熟能生巧,遇敌灵活运用,秘诀便是修炼成功。
“这么容易,我何苦练什么蛮力诀。”
张平闭上眼睛,调动丹田之气……之气。
“我的丹田呢?去哪儿了?”猛地睁开眼睛,仔细查看,还是如此……
不得不说,人在犯错误的时候,总是不愿承认自己的承认。
张平同样如此,第一反应跑去,把埋起来的手机抛出来,要上“大爷永生”的软件投诉,卖假货。
“尼玛,完了,这辈子注定要苟且度日了。”张平没有找到自以为每个软件都会存在的,设置与反馈。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妈,”颇显童稚的声音响起,语气有些无奈。
“谁?谁在偷听本家主说话?”张平大手一摆,随时做出逃跑的姿势。
“别装了,我就在你的身体里面,就你那点儿心思,我一清二楚。”
张平老脸一红,手里已经多出一根铁棍。
“我和你交流是用的神识,别人听不到;而你修为太弱,只能靠嘴巴喊,别紧张啊。”
“你怎么会在我身体里面?”
“傻孩子,你吃的那颗,不是淬体丹,而是魂兽丹,我就是天生拥有神志的雪莲鹤,我还在你的肚子里面咯。”
“……啊,咳咳。”
张平趴地上就用手指头掏喉咙,想把它吐出来。
吃东西吃进个活虫子,逮谁谁恶心。
“至于吗?想不想要知道自己丹田怎么没的?想不想要怎么补救?”
“想,想……想要。”趴地上的张平,血充的整个脸通红,激动喊道。
啪!
院门被推开。
“家主,你想要就直说嘛,做丫鬟的岂有拒绝的道理。”
细柳半露含羞的出现在门边上,惦着小碎步,扭扭捏捏走来,一脸痛心道。
虽说细柳不是倾城倾国之色,清淡容貌的秀丽,还是远胜过浓妆艳抹的庸脂俗粉。
后面还有五大三粗的护卫祖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十分贴心的又把大门关上。
“你求我叫姐姐,快求我啊,否则我就不说了。“雪莲鹤故意带着细软的矫声,还带着咯咯的娇笑道。
让张平不知道为什么的,猛地一下,起了生理反应。
张平一愣,竟没有察觉细柳进院。
“我求求你,姐姐。”张平腹诽道,“这条虫子一定是个母的。”
“家主,你这是何必呢,奴家可受不起呢。”细柳连忙跑来,嫩白小手握住张平的宽厚手掌。
阵阵的处子之香浮来。
让张平生理的反应更加强烈,心下一个死死的念头,挣脱细柳的小手“不行,决不能玷污人家。”
“细柳,先别……你理解……这是个误会。”张平想要解释,但又害怕拒绝的太过直接,伤了女孩的心,努力组织脑海本不多的词汇,才憋出这么句话。
雪莲鹤没声响了。
“怎么回事儿?”张平的第一反应,是被骗了。
这又出卖尊严,又差点儿把身体都出卖了,张平能不着急吗?
张平抬头看天,不敢直视细柳,“你快……脱(说)啊。”
“我不说,”雪莲鹤俏皮道。
“家主,你怎么会是个这样的人。”细柳含情脉脉的,望着眼前如同巨山一般,存在的男子。
张平脑子卡壳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原来,在张平想说催促雪莲鹤时,那激动的模样,被细柳误以为是在向她表白,害怕被外面的族人听见。
以免给家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伸着手臂,拦在张平的嘴上,
才会把张平的说,说成了脱。
细柳将衣裳的丝带撕解下,外衣坠坠,快要落地……
“我……细柳,绝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细柳……唉,细柳。”张平虽然没有正形儿,虽然他的女朋友背着他劈腿了。
但张平还是特别保守的人。
“祖辉……祖辉,快进来。”张平站在院子吼道。
“家主,忘了我吧,我今天连我是谁,我都忘了。”
祖辉充满深情,如同流浪的诗人,当即有感情的吟诵出来。
让细柳红晕的脸上,更增添一抹霞云。
蹬蹬蹬!
张平跑进屋子,倚在门上,缓缓从门上滑溜了下来,他做事的原则虽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不过,他也是有原则的。
当临终的张老爷子把这家族交付张平时,即便站在比自己高出两个层次的对手面前,他依旧选择直接面对。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够在那场战斗中活下来。
在张宇击打大理石的那刻起,张平就仿佛知道了结局。但张平宁愿选择直接面对,只为报答老爷子的临终信任。
雪莲鹤在他的心中,看到了,在这污垢包裹下,还有如此纯洁,挚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