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泼了店长一杯酒,但还是坐在吧台前,有点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品味,淡淡的凝视着那个认识了许久的少年,苏粟么?他们认识了有很多年了,虽然不是特别的好,但也可以说是朋友吧,虽然两人一直在保持着奇怪的行为。
“别喝了,”少年魅惑却带着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皆是关心的语气,拿过她手中的酒杯,勾了一抹笑容,揉了揉安瑾烟的头,说,“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酒品有多差,喝多了的话,遭殃的可是我。”
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转了半圈,唇落在杯沿,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昂起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浮动了一下,在酒吧里有些微弱的灯光下有些明显,凸显的这名少年更加的魅惑,酒杯放在吧台上,唇边还残留着一抹酒红色的液体,配上他酒红色的唇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妖媚。
安瑾烟突然感到喉咙有些干干的,修长的手指忽然间抬起来,左手稳住少年的脸颊,贴的很近,右手则是将他留在唇边的酒擦干净,然后十分自然的将手指放在嘴里舔了一口留在他嘴角的红酒,淡紫色的眸子里带着妖媚、祸心,又带着少许的惊讶,随即就这种惊讶就消失了。
手抓住安瑾烟用来固定他的左手,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神色,连唇角的笑容也不在了。
“你不需要这么做的。”
“……”冰蓝色的丹凤眼依旧是淡淡的注视着那名少年,勾起一丝温柔的笑容,“阿粟,我只是想帮你擦干净酒渍啊。”
“苏粟!”冰蓝色中闪过一丝错乱,就已经被少年抱在怀里,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皮肤,一个和手指一样冰冷的东西滑进了口袋,和手指温度不同的气息打在脸颊上,少年的声音响起,“你什么也不用做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虽然还是那样的魅惑语气,但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语气。
紧紧搂住怀中心爱的少女,苏粟发丝下那双淡紫色的眸子里存在的并不是妖媚和魅惑,带着点点的茫然,还有些许的雾气。
轻柔的声音在少女的耳边回响,“傻瓜,你已经是我的全世界了,除了为你倾尽所有,还能为谁呢。”
手指落在少女的下巴上,两人对视,冰蓝色凝视着那双淡紫,那抹淡紫色里带着的深情,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不禁让她想起了明薰衣说过的一句话,我的眼里……
只有你。
“你能保证么?”冷冷的笑了一声,手打开他禁锢在她下巴上的手,将少年压在吧台的桌沿上,冷冷的开口,“就算是死,也能为我做?”
“即使是生命,你也能给我么?”
少年埋在发丝下的眸子散发着莫名的情愫,最后,开口,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但却很坚定,“不可能的。”
讥笑一声,那抹笑容让人有些心凉,但少年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淡淡的看着身上的少女。
“如果给了你,你又会怎么回应我呢?”
“……”楞了一下,什么意思?你难不成还要回报不成,又不是我爱你。
“我猜猜看啊,安瑾烟。”少年浅紫色的凤眼里充满了邪气,带着勾魂的色彩,“你是打算我死了之后你好光明正大的追求安泽吧。”
“苏粟,放尊重点,叫老师。”虽然语气很强硬,但是还是免不住有些心虚,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叫她安瑾烟,其他的时候都是半邪半魅的叫着她宁远,以这种情况,真不知道怎么办,虽然经常激怒苏粟,但是苏粟从未真正和她发火。
“这位美女,请问我能再和你喝一杯吗?”之前的那名男子站在苏粟的身侧,拿着一杯红酒,对着苏粟说话,语气十分的柔和,和她搭讪时的淡漠明显不同。安瑾烟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一个替死鬼。感受到身旁的少年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安瑾烟心里咯噔一生,这男的不会死在这吧,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会不会也死在这。
安瑾烟淡漠的眼神扫了男子一眼,然后直接搂过苏粟,吻上了他的唇瓣,勾着一抹嚣张的笑容,果然发现苏粟的身体僵在了原地,又继续说,语气带着写愠怒,“怎么?没看见情侣吵架啊。”
“情侣吵架?”那人楞了一下,但还是有些勉强的问了出来,这两个人先后搭讪他,居然说是情侣,谁信啊。
挑了挑眉毛,学出了季阡陌的感觉,“怎么?我安瑾烟的人,你也想要分一羹?”
待男子走后,安瑾烟点燃一根烟,放在嘴角吸了一口,“真是讨厌,那家伙不知道被自己的感情利用了吗?”
苏粟皱了皱眉,知道说的是他,也知道有些深意在里面,语气不冷不淡,看不出喜怒,“宁远,把烟掐了。”
把烟熄灭,安瑾烟望着那抹消失在大门口的背影,冷笑一声,“你猜猜,委托人是谁?”
不顾对方有没有回答,安瑾烟靠在吧台上,“我是没想到啊,竟然是他的父亲。”
虽然烟已经熄灭,但是酒吧里什么事情没有,各种各样的烟草味弥漫在她身边,苏粟不让她抽烟,但有一段时间,苏粟几乎对烟草上了瘾,当时他们还没决裂,劝他的时候,少年的脸颊藏在烟雾后面,坐在沙发上,烟放在两只手指中间,那双漂亮精致的手拿着烟,靠在背后的沙发上,懒懒散散的,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惑,他说,“抽烟的时候啊,总能静下心来想一些美好的事情。”
现在想想,很多人喜欢在心烦的时候吸烟,不知为什么就能静下心来,或许她也是一样的,和苏粟一样,和其他人一样,她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虽然是安家世子,虽然是十月殿的一员,但也不过如此,她也有烦恼、忧愁,同时也有心。
她知道苏粟对她的感情,也知道安泽的心思,但是她就是一心都栽在了安泽的身上,她知道这么吊着苏粟不好,要么给个痛快,要么就在一起,这么多年,虽说是决裂,但他们一直都保持着相当暧、昧的关系。可是真的是迫不得已啊,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她需要苏粟的程度,要比对安泽的喜欢要深的多,所以,她宁可疏远安泽,也不愿离开苏粟。
依赖还是胜过喜欢。
苏粟冷笑一声,打断了安瑾烟的思考,语调还是带着些邪气,但却没有什么温度,“人心都这样,你又不是不清楚。”
“当初,你被绑架的时候,除了我,哪有人去救你。”
“什么血缘,什么亲情啊,那都不重要。”
“人总是自私的,总在关键时刻想做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安瑾烟看了苏粟一眼,“那你呢?你当时为什么救我。”
“因为啊……”苏粟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上的吊顶,有些恍惚,“大概,那个时候你就是我的全世界了吧。”
“你不是说你不会为我去死吗?”
“不一样的。”苏粟沉默了许久,只说出这四个字来,确实很不一样啊。
当时的我就想着去救你,如果没有你,我就失去了全世界,那么我还怎么活下去,生命比起你又算得了什么。可是现在啊,不一样的,如果听了你的,我去自杀了,你还能继续活下去。
如果我死了,谁来送你整个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