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分钟,少年发狂一般冲出人群,脸上的表情并非恐惧,而是绝望和伤心,手背还不停地从眼旁划过,似乎是想尽量划去眼角的泪花。
“胆小鬼,居然怕成这样!”一旁的敞衣男子见此情形,大醒过来,仇凯内心虽然还有莫名的不安,但是看见远去的天空,还是随口哼了一句。
其他混混并没有做出反映,显然他们还不敢确定刚刚出现在天空上的幻影和听到的话是不是梦。如果是真的,那原点有是什么地方?
天空的家。
房门猛地被打开了,随手带上门,因为情绪的关系,门被关上时的强烈震动感似乎成了深源数米的小型地震。
天空并没有在乎这剧烈的响声,而是径直的奔进了自己卧室。
卧室看起来并不大,显得也不算整齐,与客厅整结相比,显得十分不协调。
少年一头扎在了床上,因为猛烈跳上床的关系,床还发出了嘎吱的声音。
少年抓住枕头的两侧,狠狠的压在了自己的头上,忍了许久的悲痛终于爆发了,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声音是多么的凄凉与无奈啊,这是空人生第二次用泪水来抒发情绪。
也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少年才渐渐舒缓,慢慢的做起来,额头垂下,双眉依然锁紧,不禁回忆起了10年前的那件事。
当时的天空只有6岁,还只是一个男童的时候。
那天他独自一人呆在家中,时不时的望望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当他有些垂头丧气、略显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异响,他高兴的跳了起来,连忙开门跑了出去,因为他感觉到这是外出3个多月的爸爸回来了。
小脸笑的跟刚刚盛开的荷花一样,十分夺目,甚至高兴的差点摔倒了。
跑到楼下,他东看看西看看,希望能早点找到爸爸,但是,没过几分钟,那稚嫩的小脸却大变,因为他未看到父亲的身影。
男童抽泣了几下,两只大眼睛中泛起了水花,但是他没哭出来,他想起了父亲与他说过的话。
“我天威的儿子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无论他多大,无论他在哪,遇到了什么,他都要用最男人的一面去面对。”想到这些,男童尽量睁大眼睛,让风吹干自己的泪水。
片刻,男童止住了泪水。没有看到父亲的天空,也只能先回家了,他叹了一口长长的粗气。
打开房门,空旷的房间显得好凄凉。几个月来,一直只有自已一人在家,所以就更显得冷清。
看到房间的一切,男童无奈的低下头,从表情中看得出他的无奈和委屈,但是这些他又能向谁倾诉呢?
“谁,谁呀?”男童刚想关上房门,却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手抵住了门,男童先是一怔,然后吞吞吐吐的问道。
此时的男童心跳变快了好多,倒吸了很多凉气,手已经微微打颤,但是他还是要证明自己是男子汉,在没有证明此为何人之前,他是不会害怕的。
“蹦!”外面的人没有说话,直接靠着门倒了下来,男童的力气还无法支撑这么庞大的身体。倒下时,天空才发现这个人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在他倒地之时,婴儿的啼哭声也响了起来。
“啊!”事情的突变使得男童不由得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少年嘴巴略微长大,他好像很熟悉这个人的身形。他先把婴儿抱到一边的桌子上,然后用尽浑身力气,才把那男子翻了过来,在看清男子面部的瞬间,男童一下这吓傻了,两眸睁的向铃铛一般大。
“爸,爸爸,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快醒醒啊。”看到这个重伤的男子竟然是自己的父亲,男童用手用力的搓着爸爸的胸口,希望爸爸能清醒过来,嚎啕大哭的叫喊着。
···
···
望着手术室的灯,男童焦急的在走廊里踱着步子,突然停下来的他双掌合并,似乎在祈求老天让自己的父亲能安然无恙的从手术室中走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而手术也进行了将近3个小时,此时的男童坐在长椅上,时不时的还跺跺脚。
盯了几个小时的手术灯终于灭了,一位医生和他的两个助手走出了手术室。
“我爸爸怎么样,他不要紧把?”男童急忙的拉住医生询问。
“小朋友,你放心吧。你爸爸受的只是皮外伤,虽然伤口有些深,不过他的身体太强壮了,所以这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他明天一早就能醒过来了,差不多一周时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详细的向天空解释,因为他似乎从这男童身上看出了超越自身年龄的成熟。
“那谢谢你了,医生。”听到这些话,年幼的天空才松了一口气。
送走医生以后,男童坐在了爸爸的床边的椅子上,用干净的毛巾再给爸爸擦脸,还不停的向昏睡中的父亲倾诉着什么。
忙了一个晚上,男童终于在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在病床上的天威,天威还没睁开双眼就伸起了懒腰,精神似乎都恢复了,全然忘记自己受伤的事情。微睁双眼,看到床边的空,才渐渐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看到儿子熟睡的可爱样子,天威还真不忍心把他叫醒,他轻轻的穿上鞋子,想把空抱到床上休息。
“爸,爸!”还没等天威抱起空,空就从梦中惊醒。
看到儿子满头冷汗,天威下意识的为用手掌擦了擦儿子的额头。
“爸,你醒了。太好了,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看到父亲醒来,天空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走吧,我们回家睡吧。”天威抱起儿子就向外走。
“不行,医生说你要留院观察一下。”空见父亲向外走去,急忙说到。
“那是别人,我是谁啊?我还用检查什么。”天威一边晃着怀中的儿子,一边微笑道。
“可,可是···”空本来想反驳,但是看见父亲又生龙活虎的,便也没多加劝阻。
两个人回到家中才发现,昨天光忙着父亲的事,那名婴儿还在桌子上啼哭呢。
终于办好了所有的事情,空终于有时间问爸爸一些问题了,他很想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受伤?这名男婴又是谁?可是还没等空开口,天威就先开了话题。
“儿子,爸爸马上就要走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这个婴儿,你就当作是你的弟弟吧。”天威用淡淡的笑容掩饰着自己的不舍,近似柔和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刚回来就要走?”本以为可以和爸爸一起生活的空,听到这一席话,相当于晴空霹雳一般。
“儿子,你早晚会张大。以后你就会知道有的东西是不能说出来的。你要像个男子汉一样好好的活下去。”说这句话的时候天威只是北向空,低着头,像是生离死别某样,霎时悲情。
说完这句话,天威就奔向远方了,无论后面的空如何喊叫,他都没有停下脚步,数分之后,整个人就消失在空的面前。
“你要去哪里啊?”吵着父亲行去的方向,空大声哭道。
“原点。”
不知爸爸从哪传来的话,而这之后爸爸就完全消失在空的世界里了。
承受这么多压力、挫折的天空,终于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感,跪在地上痛苦起来。
“我一定要找到爸爸。”少年从回忆中走了出来,向着天空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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