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踪,木晴和小婉跟到了湖边的凉亭,两个人在花丛中望去,昏黄的灯火下依稀可以看见青鸠娇媚含笑的坐在淳于子炎的腿上,两个人眉目传情,好似一对天生绝配,青鸠竟然一改以前一身红火,意外的穿了一条淡蓝色的白纱襦裙,和淳于子炎身上的白底蓝色绣线的长袍十分相配,给人一种他们本来就是天生一对的感觉。
“我这有穿好看吗?”青鸠半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
“好看”,淳于子炎用手轻轻挑着青鸠的下巴,似乎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上下的扫视着
“皇上真讨厌”,又是一阵嗲的发腻的责怪生入耳,木晴转头冲着小婉做出了一个要吐的表情。
“炎炎哥,那个木晴,到底是谁啊?”过了许久,青鸠如同无骨的蛇一般温顺的靠在淳于子炎的怀里,一边任由他拨弄自己的长发,一遍十分轻柔的问。
“是我从西西域带回来的公主”,淳于子炎随口回答
“那你喜欢她吗?自从我小的时候在卿水门和你一同学习法术,除了许诺,我从未见你再对一个女孩那般的动情”
听到这里,木晴不由的支起了耳朵,尽管她不想承认,但是她还是很想知道,在淳于子炎心里,她到底在什么位置。
淳于子炎拨弄着青鸠的头发,看着遥遥夜空许久才开口:“我只是为了这江山,才要得到这美人,和感情无关,你又何必这样问呢?朕现在陪着的,不是你吗?”字里行间除了那最后一句宠溺的发甜的反问,其余的话不带半点感情。
木晴听得犹如一桶凉水从头顶泼了下来一般,顿时一股血气涌上心头,她听见了青鸠小鸟一般的笑声,仿佛是满意淳于子炎的回答,而木晴将与淳于子炎有关的每一件事犹如走马灯一样想了一遍,却更是愤怒
她凭什么要当个布娃娃一样任他摆布?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会平白无故被青鸠排挤?当初宴席上的恩恩爱爱转眼间在别的女人怀里就变成了为了江山而为之,失去兄弟也好,失去爱人也好,合着他淳于子炎把这所有的仇恨都怪在了自己身上吗?那如果是这样,宁做街上一条狗,不做宫中活死人!
想到这,她“噌”的一声从花丛里站了起来,不顾小婉的拼命拦阻,冲进了凉亭。
青鸠看见木晴出现,立马从淳于子炎的怀里窜了出来,一副母猫护食的样子,一对大眼睛瞪得滚圆,木晴似乎都能看见那瞳孔中喷出的愤怒的火焰。
“你让开!”木晴并不是来找青鸠的,事实上,青鸠所看重的一切,都是她讨厌的,说着,木晴一把推开了青鸠,揪住了淳于子炎的领子。
“狗皇帝!你是不是觉得之前我说错话了,就都是我的错?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呆着吗!当初是谁把我卷进了刺杀当中!又是谁把我接进皇宫!又是谁口口声声说要娶我?在你看来我就是为了你江山社稷的一个工具吗?”木晴鼓足了劲冲着淳于子炎怒吼着,这时小婉也冲了过来,连忙扶起摔在一遍的青鸠。
“走开!”青鸠反倒将小婉推了开来,直径朝着木晴扑去,这世上谁也不能对她心爱的人这般,更何况是一个棘手的情敌!
木晴就这样和青鸠扭打在了一起,两个人的尖叫声,小婉的哭喊声,原本安静清幽的花园就这样如同炸了锅一般,却未有淳于子炎冷冷的坐在一旁看着两个人扭打,似乎和自己没关系一样。
这时闻声而来的巡逻护卫们也赶了过来,却根本不敢上前阻拦,一个是可能即将成为皇后的红人,一个是身家显赫卿水门的侄女,得罪谁,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而此时的两个人,已经使出了所有的招数对付对方,揪头发抓脸,木晴原本以为靠着自己男人灵魂的man劲能妥妥的KO对方,却没想到被青鸠护爱的力量妥妥的KO了。
扭打之中,她跟本就处于劣势!
眼看着两个人已经打到了凉亭的边上,身下就是冰冷的湖水,但已经忘我的两位准秀根本没有意识到,终于,木晴被青鸠逼在了角落,只听这是青鸠大喊了一声:“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和许诺一样伤害他!即使是你!”然后猛地一推,木晴一个趔趄,翻身仰了过去。
“绿茶婊!要死一起!”,意识到自己已经失重要掉进湖里,她猛抓着青鸠,还没站稳的她,就这样也被木晴带了下去,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淳于子炎猛地站了起来,一把将已经掉下去的木晴拽了上来
“哗啦”青鸠掉进了水里。
“还不快去救人!”淳于子炎怒喝着,将木晴重重的摔在凉亭的石柱上,砰的一声,木晴的额头撞到了上面,顿时血流了一额头。
而淳于子炎似乎毫无发觉一般,大步走出凉亭,那群侍卫已经下了湖将青鸠抱了上来,木晴只感觉这世界十分嘈杂,捂着头,发出了一阵痛苦的沉吟。
“滚!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现在又伤我准秀,来人!给我把她送回临仙殿,禁足三个月!所有吃穿用度减半,没有我的话,谁也别放她出来!拖下去!”
淳于子炎的厉声在木晴的耳中炸响,可她真的再也没有力气去反驳他,血糊住了她的左眼,紧接着,她被侍卫连拖带拽的拉出了凉亭,她似乎因为撞到了头而看一切都十分模糊,但小婉的呼喊和替她求饶的画面却格外的清晰,更清晰的是,她看见了淳于子炎抱着落汤鸡一般的青鸠,那女人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再看看自己,血已经滴在了自己长裙上。
你只为江山才得的美人,终究比不上从心喜欢的女人吧。
木晴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