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豪华的府邸内,上座的男子高声吼道。
下面盘坐在蒲团上的锦袍男子们交头接耳,一时间没有人理会上座的男子,场面嘈杂。
盘坐在左边为首蒲团的老人见男子怒气冲冲,出言道:“卢大人,是这样的——鲁大人半夜猝死,那苏凌轩开仓放粮,被人所推上了县长之位。”
上座的名为卢泓的中年男子冲到老儒面前,怒道:“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为什么鲁贤死了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出去了,而这苏凌轩正好就开仓放粮,刚好又当上了县长。我等着鲁贤老儿死等了三年,他终于死了,我本想着坐上这县长之位。到底是谁……是谁泄露的风声?!”
“哼。”老儒站起身来,挥了挥衣袖,颇为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大人何必如此担心,这苏凌轩小儿不过一商贾,有些小钱而已。我们又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呢?以大人您的手段,略施小计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我爱听。”卢泓抬起头洋洋得意的说道。
……
……
第二天凌晨,天刚刚亮,旭日才刚刚露出一点点小脑袋,雄鸡鸣起了明亮的声音。
苏凌轩为首,左右带着温文和陆有,后面跟着严翼。
“成为君主的感觉就是这样么……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曾经梦想着有一天也立于高处,我做到了,可是我现在又能做些什么呢?那些皇帝他们是怎么样管理他们的国家的?难道真的是王侯将相皆有种么?知识……知识啊。曾为暗修罗的我绝对没有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可是今天,我才知道,那些源教的人为什么站立在穹顶之上,因为他们懂得知识,懂得用知识去沟通灵子,才使得源教无比强大。这些源教的人可真是可恶。竟然藏着知识,天天就只会说着为百姓好,可繁华都市下劳作的如同蚂蚁们的暗修罗就不是人?所说的什么生命颜色说——我才不相信。我——一定要灭了源教,”
苏凌轩想着想着,脚步变得轻盈起来。心中的似充满的火焰,但又不那么燥热。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衙门内。
第一天上早朝,也算是苏凌轩当上县长的仪式了吧。
衙门内雅雀无声,寂静如无人,苏凌轩寻思着:“这些官员们纪律居然这么好?”
当他踏入县府内的时候,他发现他错了——县府内一人都没有,的确是鸦雀无声,也的确是寂静如无人。
苏凌轩怒气上涌,气急败坏的说道:“这些人如此目中无人,看来我的敲敲他们的脑袋!”
陆有上前一步,说道:“我们初来乍到便轻松的夺走了县长的位置,他们自然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中大都平庸无能,需要更换掉,我还瞅着没有借口呢,他们倒好,第一天上朝便想还个下马威——那就看看谁吓(音:贺,恐吓的意思)谁!”
“军师,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苏凌轩欣喜,急忙对着陆有道。
可惜还未等苏凌轩话音落下,陆有就摇了摇头,道:“不,这事你要自己做。因为……再过不久,可能我就会离去。”
“离去?军师你要去哪?”苏凌轩皱了皱眉问道。
“天府之国,地府之国……谁知道呢,可能就在你的身边,但是你却永远看不见我。化为天地间的尘埃,飘散不死……”陆有淡淡道。这句话不难理解,就是即将死去嘛。
“可我……”
“你不用担心。你要相信你自己很强,十分强,内政事物可以暂由温文来处理,你要做的就是博古通今,满腹诗论。还有这件事。”
“那……我就这样直接带兵杀过去?”苏凌轩小心翼翼的问道。
“自己好好想想吧。能不动武就不动武。百姓们总是喜欢仁义的君主,而不是秦王一样的暴君。”
一整堂早朝就静坐在那里,没有一丝声音。陆有坐在一旁看着苏凌轩,温文想着内政的事情,而严翼则——蒙头大睡,只是没有鼾声罢了。
苏凌轩苦恼的挠了挠头,目光飘向了陆有。陆有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哎呀哎呀,算了算了。我还是直接找他们说理去,说不过再打!打到他们服为止!”
……
……
卢府内,歌舞升平。俏丽的舞姬穿着纱衣,舞动着曼妙的身躯,袖子轻轻遮住面孔,妩媚迷人。
“来来来。我们喝,这黄口小儿只能干瞪着眼,对我们毫无办法。没有我们,过不了几天,他就会被推下去。”卢泓有些微醉,提着金樽笑道。
那名为陈栾的老儒也有颇为欣喜,打了个嗝,笑道:“哈哈……那是,到时候卢大人当了县令,可别忘记了我们这些人啊。我们都老了,也得在赚写养老金,赚些钱财予子孙呐。”
他们谈笑风声,浑然不知,厄运女神已经嗅着罪恶的气息缓缓落在他们的头顶。她张开深邃的黑色羽翼,黑色的羽毛顺着风儿往下落,落在他们的头上,或者是腿上。
府邸外,苏凌轩带着三十多人已经来到了门前。
卢府大门紧闭,没有人守着,但是隐约可以听见从里面传来的琵琶古琴的声音和他们喧嚣嘈杂的声音。
“这些人……都该死!食君之禄,不法行事。”苏凌轩沟通灵子,一股灰黄色的灵子便围绕着苏凌轩的手掌。由于苏凌轩是怒命阳源体,所以他并不能沟通白色的灵子。但是这灰黄色的灵子却深邃无比,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一拳——轰!
门破,整个连接着门的墙也跟着摇晃起来。最上方的砖块有一两块掉了下来,但也只是如此了。
吗?
苏凌轩踏入门内,脚猛的一踏,整个围墙竟然从内而外分崩离析!犹如经历了一场大地震一般,令人心生恐惧。
卢泓听到如此大的动静,晃了晃头,冲了出来,恶狠狠的盯着苏凌轩,目光犹如想要喷出火来,卢泓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憋出来一样,他说道:“你……就是苏凌轩?”
“我就是……不是说武官都死了吗。你是谁?”苏凌轩也是低沉着脸说道,他不懂计谋,但是他懂御人之道——从气势上压倒,压不倒,那就从拳头上压倒!
“武官……?哈哈哈哈……”卢泓突然间笑了起来,带着点醉意的他看上去笑的很癫狂,他说道,“我看上去就这么粗暴吗?我是文官,卢泓,卢海义。”
“卢海义……卢海义……好一个卢海义啊!”苏凌轩叹道,“海深而广,可我观其行为,其实不过是一湖水井,不过有些小水,便自以为是。”
“我是暂代县长职位的,那我就是县长。你不上朝,就是顶撞上司——理应当斩!”苏凌轩抑扬顿挫的说道。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顶撞上司该作何处理,方正气势来了,这大老虎也得如笼!
“你敢!”卢泓瞪着眼睛怒声道。
“我怎么不敢——!”
“哼,那你动手啊。”卢泓冷笑道,“动手了,你辛辛苦苦,煞费苦心得来的荆门县就这样丢了……”
“你也无法和域外异族交代吧……!”
这其实是卢泓的一个语言陷阱。将苏凌轩往叛国方面引,他撞上去了,就得死!
苏凌轩也听的懂,他眯了眯眼,淡淡道:“你还可以接着蹦跳两天……两天后,可不会这么和气的和你交谈了!”
说完,苏凌轩便撤退了。只是想在气势上压倒他们,毕竟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是吧——不然不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