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则神情倨傲地说:“我们这半年来抢钱抢了多少也算不清了,大部分都花差花差了,喂,服务员,你们替我们算算,我们这几天在地毯上烧了多少个烟头窟窿,吐了多少口痰?绝对买几百床地毯都没有问题了就我们这气质,绝对是富人中都少有的样子嘛。”有的起哄说:“富人中都少有的样子,那就是穷人无疑了,哈哈,什么文化!”
有的则拿出一密码箱的钱财出来说:“你们看看,这才半年时间,老子打牌就赢了几十万,哼哼,和我打牌,跟自杀有什么区别?”“西牛陈部”立即有人起来反对说:“打牌赢了点钱算什么?人家抢来的还能算是自己的,你呢?今天在你的兜里,明天又不知道要被谁赢走了。谁敢说他打牌天生就能赢?除非使诈!哼,我可告诉你,你要是跟我打牌使诈,让我发现了我立马拿刀砍了你!让你想自杀都没有机会!”那人连忙把密码箱盖上不再说话。
轮到“东胜唐部”时,何来育站起身来,对宾馆的何总拱手称呼了一声:“大哥辛苦了!”然后说声:“下面,有请我们‘东胜唐部’的青年才俊刘明启发言!”这时,一直在“广寒宫”里狂嚼烂吃的唐部长这才无比留恋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肥油,收敛片刻,回过头来注视大厅之内的动静。
刘明启还是戴着他那副厚厚地眼镜,精瘦的身子晃悠地站了起来,对大厅里的众人说:“承蒙唐部长和各位‘东胜唐部’的兄弟厚爱,让我有资格参加这次委员的竞选。这半年我正常上班,只坐在办公室收了一些好处费,哪儿也没去”
“哦那还搞个屁!”众人发出了一阵喝倒彩的声音。
刘明启嘴角勾起,露出狡黠的神色。微微一笑说:“各位听我说完。”他拿出一张支票,高高举起说:“我虽然只不过坐在办公室里收点好处费,但这些钱已经无法让我用现金钞票的形式装来了除非用两个麻布袋子,那不好,形象太不雅观,象个卖大米的。哈哈,这张支票的数字太长,后面有多少个零我数不太清楚,所以现在我给每人发个放大镜,看谁来帮我看看。”
他说完话,大厅内的服务员们四下走动,真的每人发了一个放大镜。
“他,搞什么飞机,数就数吧,还发什么放大镜。”有人嘟囔着发牢骚。
“哦,这个放大镜还有个用途。各位现在坐着是不是很舒服?当然舒服啦,因为在各位的坐垫下面都有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我送给大伙的见面礼:六百六十八元由于我得到的好处费大多数都是学生们交来的学费和社会各界傻瓜一腔热血送来的捐困助贫款,所以零钱毛票居多,大伙儿可要用放大镜仔细数清楚了,十分钟之内多退少补。另外,我们还公布了一组中奖号码,凡是你们所持有礼品钞票中有与中奖号码相同者,另奖励现金一千元。”
刘明启的话一说完,众人发出一阵强烈的骚动,欢呼之声未绝,纷纷起身在下面拿出坐垫,果然发现了装有钞票的信封,于是都将唾沫往手中一喷,埋头飞速数了起来,一时之间秩序井然,餐厅变成了银行的营业部一般。
刘明启又朝宾馆何总说:“何总,你为了搞好这次夸富活动,也算是尽心尽力,我们唐部长率全体‘东胜唐部’的兄弟们就此对你及宾馆的各位领导和员工们表示最、最衷心地感谢!”
何总说:“不必,不必。受小千公的委托办理这件事,应该说是我的荣幸才对。”
刘明启给他也递上了一个红包说:“加上您又是我们‘东胜唐部’何代表的大哥,我们更应该走得亲近点了。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请你笑纳。另外,今天的酒席,就全算在我的头上吧。”
何总笑逐颜开地接过了红包说:“好,好,刘老弟真是豪爽的作风,看来这次是志在必得了。”刘明启照旧勾起嘴角奸笑。
何总拍了拍手说:“好了,闲话少说,现在轮到马左使推荐的人选、他的徒弟孟中由进行夸富演说了。有请!”
大家的目光一齐聚集到孟中由的身上。可此时孟中由睡得正香,被汪浪推醒说:“孟哥,叫你呢?”
孟中由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说:“叫我?谁在叫我?”当他得知这就是半年前在马兵家里约定的那个什么竞选“西南区域委员”的夸富大赛时,摆了摆手说:“以后这些破事少来吵我。”他站起身来要走,汪浪见拉他不住,连忙用眼睛与他一对视,暗暗使法,于是孟中由顿时又浑身瘫软,走不两步,只得倒回趴在桌上,闭眼昏沉沉睡过去。
何总等人一愣,脸色沉了下来说:“这是什么意思?”
汪浪连忙站起身来说:“何总,我来说说吧。”
何总看了看他,脸上泛起笑容:“汪总,据说因为你的杰出才华和出类拔萃的经营手段,最近被马左使和袁右使同时收为徒弟,还得到了小千公的特许嘉奖,真是旷古未有的奇事,可喜可贺!你们‘良人集团总公司’业务在短时间内飞速发展,大家有目共睹,今天拿些什么出来给大家看看,让毗沙池部也能在竞争中脱颖而出呢?”
汪浪走到话筒前,竖起右手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姿势说:“大家且慢数那叠破旧的零钞,肃静片刻行吗?”
大厅里座下的那些人哪里听他的,仍然兴高采烈地数来数去,不少人跑到刘明启那里补缺,多退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唉,你们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了!”汪浪摇头叹息。
吴总问:“汪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要钱不要命”这么严重的话,大家才逐渐安静下来。
汪浪扫视了一下四周,耸了耸鼻子说:“你们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有人使劲闻了闻说:“咦,怎么好象有股煤气的味道?不好,可能是我炖老母鸡时没关阀门,煤气泄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