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中由连忙问:“各位好,请问见到孟婆婆没有?”
穿白制服的人说:“见是见了,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找孟婆婆,有两下子呀。”那个穿黑制服的人却一下子醒悟过来:“哦,我知道了,你是那个没有心的孟”
“是,是,我就是孟中由,请问他们过去多久了?”孟中由问“原来是你小子,先前孟婆婆带着风姑夫妻和他们的女儿过去的时候说起你这小子真是无情无义。真是可怜了那个痴心的姑娘,哭得一蹋糊涂。”穿黑制服的人有些不高兴地看了看孟中由。
“黑兄,你也别在这里情深义长的了,好歹我们也是丰都鬼城的使者说起来好象还不如一个凡人冷酷无情似的。喂,小子,孟婆婆先前是跟我们在一起走的,后来我们又回头去办了点事,估计这时候孟婆婆他们已经过了阎六爷的问话,该到排队喝汤的时候了。你如果还有什么话想跟那个风姑的女儿说呢,就还得走快点,不然等她喝下汤走上奈何桥,你就是喊她她也不会理睬你了。”
“这还要问为什么,‘喝下孟婆汤,前世事全忘’,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会理你做什么?”
孟中由不再耽误时间,加快脚步往前赶路。
再走不多时,迷雾忽然散尽,虽然仍是没有月光,但四周的一切却似乎清晰起来,孟中由左右一看,两旁都是旧式的房屋,高矮不齐,但错落有致。他远远看见有座大厦灯火辉煌,想必是阎六爷的办公楼了,而大厦旁边还有一栋平房,门前有几级不长的阶梯,也是雕梁画栋、朱栏石砌;屋内,触目皆是精致华丽的摆设,有珠玉做成的帘子,厅中还摆了一面玉雕的大桌子。里面点亮着几盏琉璃小灯,人影憧憧。
这间房屋的右边有条小河,河水脉脉,呈现黄红的怪色,腥味扑面,波涛翻滚,里面时不时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河上一条青石拱桥横跨两岸,孟中由视力极好,加上青石拱桥上的那几个字又熠熠闪烁,正是:“奈何桥”!
孟中由连忙向那间小屋跑了过去,只见里面孟婆婆象个开药铺的郎中一样,正从屋后厨房里端出了一碗又一碗的热汤,交到排队前来喝汤的人们的手里。那些喝过汤的人从侧门出来,就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奈何桥。
孟中由挤了过去,在人群中一找,只见风姑和肖芸等一家三人正站在前面,隐约听到风姑对她说:“孩子,我们的缘分就此尽了,以后的生生世世你要自己保重自己。”
肖芸哭泣着说:“妈妈,爸爸,你们就不要我,不管我了?”
风姑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和你爸爸是受惩罚来世间受轮回之苦的,有七生七世的缘分,所以下辈子也会注定在一起。而你不同,我们与你只有这一世的父女、母女缘分呀!别难过,刚才阎六爷不是说过,你这一生虽然短暂,但是为人守本分,又乐于助人,做了不少的好事,让你下一世投生到有钱人家做闺女,哈,那多好,到那时,你再找个又英俊又能干的好老公,生个可爱胖娃娃说不定我还会是你请来做保姆的那个乡下阿姨呢”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也红了起来。肖芸更是哭得眉眼都睁不开了。
孟中由大声喊:“芸芸!芸芸!”
肖芸回过头见是他,又惊又喜,却故意沉下脸说:“空心菜,你还到这里来干什么?”
孟中由上前拉住她的手说:“芸芸”他由于跑得太急,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了。肖芸连忙过来心疼地给他拍了拍后背,恢复了笑脸说:“别急,别急,怎么,舍不得我了,是吧?”
孟中由欢喜得很,正要大声说:“我”,忽然感到脑后好象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拍了一下
“哎呀!”孟中由剧痛,顿时一阵恍惚,睁眼一看,自己又回到了喝酒的桌子旁,汪浪正关切地看着他,问:“怎么样?”
孟中由摸了摸后脑勺,急切地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怎么醒过来了?”
汪浪说:“哦,可能是你刚才喝得还是太少了,所以酒很快就醒了。这样吧”孟中由不等他说完,抓过他手里的那瓶洋酒又仰头喝了下去。可是,这瓶洋酒喝下肚去,一点反应都没有,甜甜涩涩的,感受不到一丝的酒意。
“这是尿还是酒?怎么没有一点酒精味道是你不识外文标签,把人家用过的夜壶原封不动买回来了吧?”孟中由急得直跳。
“别急,别急。这酒虽然好进口,但后劲很大。”
“我不要什么后劲,我要的是前进(劲)!”孟中由跑了出去,在外面的小卖店拿来两瓶二锅头,一气喝下,顿时肠胃里面火烧火燎,脑袋也慢慢迷糊起来
他沿着先前走过的路拼命往前赶,等他再次来到奈何桥边的小屋时,天已经微微放亮,屋子正门一开,孟婆婆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孟中由连忙奔过去问:“孟婆婆,芸芸在哪里?”
孟婆婆用手一指奈何桥说:“她硬是等到了最后一个才喝的汤,刚上去的。这丫头,真犟!”孟中由转身就往桥边跑去,果然看见肖芸正踏脚走上了桥面。他大声喊道:“芸芸!”肖芸却不回头,他又喊:“肖芸!肖芸,我是孟中由我是‘空心菜’呀!”
肖芸可能听见了喊声,回过头看了看他,却是一脸的茫然。
孟中由连忙一边挥手比划一边说:“对,对,我是你最喜欢吃的‘空心菜’!芸芸,跟我回去好吗?”
肖芸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我最喜欢吃‘空心菜’?你叫我芸芸?我们很熟吗呵呵,不管熟不熟,我都全忘了。再见,帅哥!”她一摆头,反而更轻快地向桥那边小跑了过去,脑后的马尾辫子甩来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