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型的天宝楼,依然伫立在原先的那条大街上,南来北往,进进出出的修士,望向天宝楼的目光中,多了一分畏惧,多了一分震撼。
人们终生难忘,那一日,太子引爆天神器,天宝楼与波动的中央,岿然不动,丝毫无损的场景。
处于天神器自爆心中不灭的存在,最低也是帝器的存在,就算最低等的帝器全面复苏,焚山煮海,摘星拿月都丝毫不在话下,若是全力轰在地面,恐怕北域三分之一的土地都要不复存在。
天宝楼的深层次空间,空间精壁流转着炫目的色彩,一个次元空间连贯而生,组成一座错中复杂的空间迷宫。
一处被分割出来的空间中,一尊笼罩在黑袍中只露出一双野兽般噬血眸子的人负手站立在那里,一身气息如渊似海,此起彼伏的波动着,静时若磐石,动时若浪涛,他像是能够变化的如介子一般细小,又能强壮得如山岳一般高大。
法相天地!
圣级独有的体现,到达这个境界已经悟通了空间的所有精髓,身躯能大能小,变幻无穷。
“考虑好了吗?”黑袍人的身前有着两团血红的光芒在翻滚,当中像是包裹着一个不停在挣扎的人一般。
“皇位我可以拱手相让,求你放过我吧!”一团血红的光芒中,传出一个痛哭沙哑的声音。
“皇位对我来说犹如粪土,要么立下血誓,认我为主,要么成为我自身的补给。”黑袍人阴鹫的说道,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红芒,整个人宛如茹毛饮血的野兽般。
……
许久后血红的光芒中传出痛苦沙哑的声音,道:“我愿立下血誓,认你为主,终生追随,永不背叛。”
“桀桀!不错,你呢?”黑袍人露出阴森的笑容,望向另一个光团。
“宁为乞丐,不作人仆,老狗有种你就杀了我。”一直没有出声的光团中,爆发出声声厉喝,声音虽然在颤抖,但依旧掩盖不了主人的那股霸气。
“桀桀!很好,等到你是去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是品尝美食的时刻。”黑袍人眼中充斥着血红的光芒,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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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府……此时所有刻画在基石上的神纹全部倾巢出动,升腾而起,迸发出无量的神能,阻止易天这一剑的蔓延。
远远望去,旁人惊诧,还以为镇南王府受到袭击,连护族阵纹都自主启动了,一时间仰慕镇南王威名之士,纷纷涌来助拳。
喝!
面对易天着必杀一剑,易风昂爆发出自身的潜能,体内的神力蜂拥灌入背后的大树中。
簌簌!
树枝‘簌簌’作响,像是化成了实质一般,一个个矫健的树丫像是条条盘绕的蛟龙。
轰隆隆!
在府内神纹的引导下,两人对轰在一起的能量冲天而起,形成一条巨大的神力柱。
嘭!
冲天而起的神力柱,猛然炸开,整个帝都燃放起了一场奢侈的神力烟花,美轮美奂。
咳咳!
易风昂喘息着,身上沾满了点点血迹,背后的大树若隐若现,树枝凌乱段落。
易天拄着影之刃,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站在那里,作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实际上这一剑已经耗干了他所有的力量,连站着也只能依靠影之刃的支撑。
天地间的元气如万川归海一般,不断涌入体内,滋润的干涸的丹田。
“你输了。”易天笃定的说道。
“我堂堂天尊,岂会败在你的手里。”易风昂咳着血,大吼道。
“天尊又如何?在我剑之下……皆为浮云。”此时的易天不断恢复着神力,用这种故作深沉的方法拖延着时间。
易风昂看似重伤垂危,但如果他冲上来的话,绝对有一击之力,能置易天于死地。
“不可能!我不会输。”易风昂情绪激动,紧握着拳头,随时都有冲上来的可能。
易天见状,把心一横,拖着影之刃,步步逼上前去,:“你想看看我的剑是不是和那日斩杀钟扬营一样快吗?”
果然,提到那日斩杀钟扬营,易风昂的神色一变,陷入短暂的沉思中,这时易天接着说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死,第二带着你的废物儿子永远不许出现在我眼前。”
在易天斩杀钟扬营如切瓜砍菜一般轻松的余威震慑下,今天一招败北威势无两的神威下,易风昂的信念有些松动了,他想抱着自己的儿子远走高飞,从此安度余生。
就在易风昂愣神的刹那,易天动了,身形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就像行走在黑夜中的幽灵。
“你真的输了。”一道寒光掠过脖颈,易风昂的耳边回荡着易天悠悠的话语。
砰!
易风昂的头颅轰然落地,脖颈处喷射出热滚滚的鲜血,血柱足足喷起一丈高。
呜!呜!呜!
如滚滚的血液溅到易云的身上,易云呜呜的哭吼着,脸颊上布满了泪水,望向易天的眼神充满滔天之恨。
若是易风昂心中的信念不动摇,不分神,在第一击过后就迅速出手,那么今天死的人肯定不会是他,可惜他并没有那样做,在考虑到儿子的情况下,动摇了。
……
演武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被易天这雷厉风行的手段镇住了,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响。
三年来,饱受歧视,嘲弄的易天总共只出现在演武场上两次,第一次向人们宣告他的归来,并打破易金鳞在黄宗境的记录。
时隔一月,来演武场第二次……跨入玄宗境巅峰,击杀易金鳞的启蒙导师……易风昂。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易天念叨着走向易云。
易云的脸上尽是决然,看不到一丝的恐惧之色……或许只有当死亡来临的时刻,才不怕死神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