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烛光照在来往人群身上,今日在此,大家难得解下腰间的长剑,放下连自己都不知道而又拿起了的东西。
有些风流的侠士,像文人一般陪起了祖传的玉佩,意识中自言,“今日誓要让它开光”,正是要迫不及待的把它往下传。
打打杀杀终是有厌倦时刻,可惜对于平静,人们往往也是如此。
舞动的火光有时直照进人眼中,反射出来的光有明有暗,有爱有恨,有真有假,不知是火闪的太快,还是人心的变。
行浅三人来到庙会入口处,映入眼中的是——不知如何着眼的红色,眼前红灯笼不说,连地面都铺有红色绸帛,也不知是谁硬要搞成这样。
幸好也只是入口处夸张了些,后面便归于正常。
来往的少男少女,不知是踩过红绸缎还是别的原因,都有些许笑容在脸上,有些甚至夸张的如春光般明媚。
三人走了不远,便看见一位算命先生摆摊在柳树下。看见算命先生,不知是觉得他是搞笑还是其他,千徵脸带笑意。
广告其文意如下:以前姓氏名谁,如今不要再称呼其姓名了,因为,现在被忽悠过的顾客都称其为张半仙……
自夸别人称自己为半仙不说,还硬是要把自己是“半仙”的能耐广而告之,时不时鬼叫一番:“天上的事情知一半,地上的事情全知道。”
幸好在这喜庆日子,众人心情很好,不然他的广告词只能边咳嗽边说了。
前面有人和他聊了一会,才一会儿已面露凶光,如果不是同伴的胳膊粗,拉住了他,接下来真的会知道要发生什么。
接下来,恐怕直接要用肢体直接和半仙聊天了,非揍得张半仙半身不遂不说。
张半仙也不领会人,无论路人问什么,他依旧在念着自己的广告词。我行我素,口中念念不断,似睡非睡的坐在凳子上,也不睁开眼睛。
“算命的,今天是庙会。你打个广告算姻缘,一定比你这鬼叫强。”对于如此正解,张半仙也不理睬。
路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心好意的建议一番,见张半仙没有听,已经得出结果了——不是疯就是傻。
每年的庙会都有很多稀奇有趣的东西出现,其中也不乏表演,更是在这样的情节下,很多人进一步的试探了对方。由结果和人而定,偶尔也会出现“疯与傻”的不良症状。
“算命的。这么厉害,天上的事情知一半,地上的事情全知道。”
“那本少侠的事情你知道吗?”
一个轻狂的声音响起,听声音便知道少年已经走到了更前,张半仙依旧不理会少年,口中的广告词不变。
见少年来势不善后,千徵脸上笑意更盛。
在少年之前,同样有几个人来算命。但,“半仙”依旧完美的展现他非同常人的姿势,不理会他人。
几波下来,差点就有人动手成功了,大多是被同行的人劝了下来,几个火气大的,拳头直砸在“半仙”的桌子上,果然是人更疼,叫声已经大过了桌子的响声,算是以动手失败而终。
少年见张半仙不理会自己,有些发怒了。本来就是想用自己高上身份,来压此不入流的算命人,让他奉承自己几句,以便于高傲的心再高一些。
没想到张半仙完全不理会自己,精密的节奏被打断了,只有用常用的有用战术——直接动手。
少年的师兄弟认为,一个算命的也翻不了天。于是,任由少年自由发挥。
路人还没来得及提醒,少年高高扬起了拳头,炫耀着自己超高的攻击速度,用上了八成的内力,不管怎么说,首先气势要有。
“少侠,桌子有问题……”远处知道问题的路人,折近回来喊道。
这时,旁边一位儒雅少年也道:“四师弟,慢!桌子有问题……”
话未完全落下,桌子和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儒雅少年倒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公子,相反很有眼力、见识,在不透彻的烛光和月色里,认出了桌子的不平凡。
首先桌子的材质就不一般,用一种特制过的木料制作而成,此木料的特点就是坚硬,要想徒手破坏它,起码要炼骨境界以上。
其次,就是用心了。
六月正是毒虫频繁出没的时候,这时候要获得各种毒液毒刺,比以往要容易很多。
桌面上正是用无色胶,胶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秘制毒针、毒刺在上面。白天,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到了晚上,又是在灯光不强的此处,要发现实在不易。
儒雅少年也只是发现了桌子的材料,并没有发现毒刺。
听见四弟叫的这么“惊奇”,心中也很是惊奇,道:
“四弟!怎么回事?桌子上有什么问题?”
“毒刺,啊!二师兄,为我报仇,痛!啊!”刘星惨叫。
所有人齐向刘星盯去,听见如此惨叫,人们心中都有些发毛。
二师兄张温暗中思考对策,现在动手多少不合适,不知毒刺的毒性如何,等探明情况后,再找机会动手。
张温道:“师弟的过错在下先道歉。但,前辈如此做法也不合适吧!还望前辈给一个说法。”
先礼后兵。
一是,看毒性重不重,需不需要解药;二是,看张半仙如何回答,也让自己有个底。
张温在说话用时,暗中用内力御起一片树叶,直向张半仙射去。
张半仙依旧丝毫未动,任由树叶冲向其身体,树叶刚冲破张半仙的外衣,便被阻挡下拉。
“天上的事情知一半,地上的事情全知道。”张半仙依旧风轻云淡。
行浅看到这一幕,有些震撼,没想到,一个算命的术士,竟有如此高的内力。虽行浅的亲人武功大多高的出奇,但他们并没有多少展示在行浅面前,在此些事上,行浅见识显得有些小。
张温虽不是绝顶的高手,但也步入了三流境界,如此轻松的不用内力,就能化解自己这一击的人,自己还是第一次遇见。
暗中猜测,此人功力绝对不在自己师父之下,大有可能是一流高手。
千徵和杨依两人的眼中,则稍有不解,不过,并未多想。就算是一流高手,两人也并未少见。
张温思维:“此人,功力绝不在师父之下。而且,脾气古怪,万一动起手来,大为不妙。”
张温见两人同门,暗中备好了出手的起势,连忙示意他们,“不要出手”。
随后,笑道:“前辈打扰了,还望前辈告知名号?”
一个奇怪的笑声响起,片刻便消失不见,众人狐疑的望了张半仙一眼。半仙依旧一副世事与我无关的样子,悠哉道:“天……”
见张半仙不理会自己,连名号也不告知自己,局势未名,张温只能将此事铭记心里。
“告辞!”
张温拍了拍刘星的肩膀,示意离去。
“什么!二师兄,这这么算了。”刘星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他一直在关注自己越来越硕大的手。
在多次经验下,刘星已对对师兄十分信任,所以,他并没有去看刚才张温的行径,想着事情完美解决。突然得到示意就此离去,刘星实在不解和不甘。
听见刘星在抱怨,张温立马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刘星也意识了什么,把潜在的话语,潜得更深了。
刘星深深的看了张半仙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经过这一场闹剧,四人雅兴全无,直接原路返回。
走到千徵三人前面时,千徵脸上笑意不改,刘星冷冷像千徵三人瞪去。
原本就见三人在一旁看自己热闹,打算告诫一番,但面子丢的太厉害了,就没有想再去争。
一看千徵还在笑自己,刘星很是恼火,便把三人也怨恨上了,记在心里,有机会使出点颜色来。
三人都感觉到了这而暗笑不语,跳梁小丑尽力在给自己表演,这种事情能说什么?
三人中行浅的经验最少,眼前一幕感觉更是莫名和暗笑,这样就被记恨上了。千徵和杨依两人,自然明白这是什么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两人也未多思。
“天上的事情知一半,地上的事情全……知道”
杨依三人在张半仙摊前走过时,半仙广告词似乎停滞了片刻。
走了几十步,感觉张半仙听不见自己话了,行浅童心未泯玩笑道:“这算命还挺有意思的,似乎比较好玩。”
“哈哈!是啊!行兄,多有趣啊!”
“算命的好玩,杨依你说是吧!哈哈!”
杨依并未回话,似乎这种玩笑,本就离她很远。
行浅并没有意识到什么,更不知道他的话,被不该听见的人听见了。
“算命的好玩!”一侧暗暗的树木中,身穿宽大道袍的张半仙踉跄了一下。
三人在张半仙摊前经过后,半仙立马就收摊了。
找了个无人的偏僻地方,把东西随手一丢,桌子随意放在角落里,也不怕误伤别人,更不怕会被盗走,似乎可以看见这些东西来的蹊跷。
放好之后,道袍故意没换,匆匆向三人走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