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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两次世界大战中的黑人教育(4)

第二节大萧条与战时联邦政府的教育计划

1929年10月29日,华尔街证券所股票行情暴跌宣告了美国20年代繁荣时期的结束,席卷世界的经济危机使美国进入了前所未有的萧条时期。这次危机至1937年方告好转,比过去的历次危机持续的时间都长,经济破坏的程度比以往更为剧烈。当时美国工业生产总指数到1933年下降了53.8%,5000多家银行和100多万个农场破产。1930年400万人失业,到1933年失业人数更是达到1700万。经济危机把人们的目光引向社会经济方面,促使人们对美国的价值观提出疑问,特别是那些与商业道德和自由企业制度有关的内容。教育在解决社会经济问题中的作用也再次成为人们注意的焦点。危机对教育的影响更直接地表现在经费压力上,当时的胡佛政府及后来的罗斯福政府为了缓和危机,动用大量国库资金补助遭受经济危机袭击的工商业和农业,整顿银行机构等,造成巨额财政赤字,导致了对教育开支的大量消减,教育经费从1930年到1934年减少了3亿多美圆,许多州的教育经费都下降了30%以上,密执安和密西西比甚至分别减少了41%和52%。许多地方学区用扩大班级规模,缩短学年,关闭学校,取消音乐、美术等非学术性科目、裁减教师等方式来应对危机。南方更是重灾区,仅在1932年春,30多万中小学生因学校关闭而失学。佐治亚关闭了1318所学校,17079个学生无学可上;阿拉巴马关闭了85%的公立学校,致使81%的农村孩子远离课堂;西佛吉尼亚关闭了1000所学校,阿肯色有300所学校将学年缩短至60天。比较富裕的北方工业城市也被迫缩短学年长度,许多州的地方学区无法支付教师工资,只好用打白条的方式允诺有钱时再兑现。在危机期间,下岗和被解雇的教师在8到10万之间。

在危机期间,在教育领域的各个层面上,黑人所受的打击远比白人重。不管在南方还是北方,或按法律,或按惯例,黑人被隔离在各方面条件远不如白人的学校里。平日里黑人学校的经费就远低于白人,危机期间,白人更是把危机转嫁到黑人身上,将有限的经费挪至白人学校。从密西西比到阿拉巴马,从纽约到费城,处在社会经济边缘的黑人,其所能得到的教育经费几乎都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面对危机,黑人教会、兄弟会、黑人基督教男女青年会以及其他的黑人组织努力帮助黑人,他们资助私立初等教育,为需要的学生提供奖学金,为成人开设课程。全国有色人种促进会和全国城市联盟也都积极举办成人教育。洛克菲勒基金会也对黑人,尤其是南方的黑人提供了一定的帮助。尽管这些努力很有意义,但它们的影响是极其有限的,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由于历史、种族以及大萧条给绝大多数黑人带来的问题。

1933年3月4日,带着“救济和恢复经济”的许诺,罗斯福击败胡佛入主白宫。在其执政期间,罗斯福政府通过了许多法律,设置了许多机构来帮助全国居民从严酷的大萧条中恢复过来。尽管新政时期的许多措施对教育只是产生了间接的影响,但确有一些机构对教育产生了直接的影响,如工程兴办署、民间资源保护队及全国青年管理局等,在这些机构推行的教育计划中,黑人也成了受益者。

一、工程兴办署的教育计划

经济危机期间,联邦政府的救济机构是联邦紧急救济署,它负责“紧急教育计划”的制订实施,这些计划包括校舍建设、学生资助、成人教育和幼儿教育等,1935年工程兴办署接替了联邦紧急救济署的大部分工作,教育工作也成为WPA的重要内容。

早在1933年FERA创立时,其负责人哈瑞·霍普金斯和内务部长弗朗西斯·泼金斯就促使罗斯福总统将教育援助加入到FERA的职责范围中。按规定,FERA为各州救济处提供拨款,用来:

1.在农村小学雇佣失业的教师;

2.建立和管理保育学校;

3.雇佣有能力教授成人读写英语的人;

4.为那些不加培训将永远失业的人提供职业培训;

5.为身体残障的失业成人提供职业培训;

6.教会失业者如何成为自食其力的公民。

在FERA的教育计划中,影响较大的是设立临时保育学校。1934年,为解决合格教师的就业问题,也为满足贫困家庭的需要,FERA、教育署、全国保育协会和全国亲职教育协会共同决定建立临时保育学校,为失业家庭的幼儿提供看护、享用食品和受教育的机会,所需费用由联邦政府承担。至1936年共设立临时保育学校665所,接收50379名儿童,聘用教师6300人。

1935年,联邦政府取消了FERA,其工作由WPA来承担,此后紧急教育计划涉及的范围进一步拓展,霍普金斯向国会列举了EEP的8项目标:

1.减少文盲,为那些被剥夺了正常教育权的人提供教育机会;

2.促进并提高美国公民对国家所面临的以及因影响公民福祉的经济的、政治的和社会问题的理解力;

3.通过提供基本的公民教育来帮助美国外来人口归化;

4.通过对父母提供教育服务来加强美国人的家庭生活;

5.保证贫困家庭幼小孩子的福利;

6.为失业者提供职业培训并帮助这些人重新建立自立的基础;

7.帮助人们培养有意义的兴趣爱好以有效地利用闲暇;

8.为那些由于危机而中断学业的年轻人提供继续教育的机会。

WPA的教育计划主要针对成人,但它的范围定义得很广,包括16岁以上的人。为了平息失业人员的不满情绪,WPA还特别强调公民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它的主要目的是为合格教师提供重新就业的机会,但很多合格的黑人教师并没有享受到它的利益。原因是新政的决策者一直坚持教育是州的责任,因而具体的计划项目是由各州和地方官员来负责的,这就意味着黑人被置于为他们建立隔离的不平等的教育制度的人的手中。地方学校当局往往拒绝为失业黑人教师提供证明,这使得黑人教师无法被WPA所雇佣,从而也极大地限制了南北方黑人成人教育班的数量。FERA曾预见到某些地区会出现黑人比例过低的现象,制定了一项黑人参与计划的最低比例标准,这个标准要求“由于黑人失业者占人口的比例如果不比其他族群多,也要与其他族群相同,而且由于黑人的教育机会极端不足,对黑人教育救济的公平要求是至少达到各州黑人人口比例的水平。”

但规定归规定,实际生活中被雇佣的黑人教师的比例远低于所在州黑人占总人口的比例。

对于那些被WPA雇佣的黑人教师来说,培训计划是非常有意义的。这个计划的一项重要内容便是帮助失业教师重新恢复信心,提高自己的技能。培训的时间短至两天,长至两个星期。对黑人教师进行的两周培训在黑人院校进行,如亚特兰大大学、费克斯大学及利文思顿学院等。教师们学习新的教学方法,如使用视昕设备等。

教学材料由WPA提供。在二月的第二周(兄弟周),还为教师提供黑人历史和文化方面的阅读材料。教师培训计划除了探讨教学方法和技能,还对公民责任、种族关系等问题进行讨论,当然其目的是消磨黑人教师反对种族隔离的斗志。“紧急教育计划”的受益者还有参与成人教育课程学习的黑人。

以往的成人教育主要针对外来移民学习英语,WPA的计划则是帮助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学习阅读。据WPA的记录,佐治亚参与学习的13854名黑人中,经过6个月的学习,掌握读写的人达到12771人。尽管WPA没有对脱盲做明确的规定,刨去一些水分,这个项目也是比较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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