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丽并未露面。
昨天深夜,清道夫在安慰她的时候如是说道:“实力决定一切,如果你足够强,就没人敢欺负你,你被人欺负了,只是因为你不够强。如果你足够强,就算你不出头也会有人为你出头,如果你不够强,就算有人想为你出头也得掂量再三。”
“那我要怎样才能变得更强?”斯嘉丽抹了一把眼泪,睁着两只红肿的大眼睛问道。
“通往强者的道路上没有捷径,唯有勤奋刻苦的修炼才能早日到达。你原本的特点就是防御有余,攻击欠缺,修习了我传授给你的‘圣甲术‘之后更是如此,不过圣甲术并不是一门完整的秘术,它只是我们虫族无上神通‘圣虫术’的一个分支。”
“圣虫术?”斯嘉丽好奇地问。
“是的。除了圣甲术之外,圣虫术还包括更为强大的圣刀术和圣灵术,圣甲术主防御,圣刀术主进攻,圣灵术主神魂,其中圣甲术是圣刀术的前提,圣刀术又是圣灵术的前提,等你把圣灵术修习到大圆满的境界,整个地狱界就没人再敢欺负你,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清道夫说。
“那我要怎样才能把圣灵术修习到大圆满境地?”斯嘉丽急切地问。
“凡事欲速则不达,”清道夫呵呵笑道,“你现在连圣甲术都只是初入门,根本没资格修习圣刀术,更别提圣灵术了,纵观我们整个虫族,能把圣灵术修习到大圆满境界的不过一人,另有两人只是接近大圆满而已。”
“别人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我要欺负人,不要人欺负我。”斯嘉丽斑斑泪痕的脸上涌现出坚毅的神色。
“你有这个决心就好。”清道夫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先潜心修习圣甲术,等你的圣甲术达到中级以上水平,我就把你引荐给一位螳螂族的刀术大师,他的圣刀术已经接近大圆满境界,等你的圣刀术也有所成,再去向圣灵术的大师请教,这条路很漫长,漫长得超乎你的想象,我希望你能一直走下去,不要放弃。”
“我不会放弃,你们之所以不敢惹那个骷髅魔童,不正是因为他背后的靠山是幽火教么,终有一天,我会强大到幽火教也不敢轻视的地步,让他们想袒护也无法袒护,到时候我看骷髅魔童再怎么猖狂。”斯嘉丽斩钉截铁地说。
清道夫老脸一阵发烫,他很想对斯嘉丽说我们不是怕幽火教,也不是不敢惹那个骷髅魔童,忽又觉得这种想法对她未尝不是一种激励,于是就没有再作解释。其实他也觉得城主对那个暗之子艾伦过于纵容,一个投靠过来的人,实力再强也不应如此没规没矩,不过当他旁敲侧击地询问缘由,而金破天又很轻松把话题岔开时,他就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一般情况下,城主都是个很坦率的人,但当他要保守什么秘密时,那通常是非常要紧的事情。
此时此刻,黄金城城主金破天正在自己的木屋内接见黄金家族的来使。
“三公子,老爷和夫人让我代他们向您问好。”来使恭敬地说。
“是母亲让你这么说的吧?”金破天淡淡地说。
“这个……”来使犹豫了一下说,“确实是夫人吩咐的,不过老爷想必也是这个意思,他其实还是很关心三公子的。”
金破天不为所动,直接问:“说正事吧,碎岩情况怎么样?”
“……是!”来使干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不是很好。”
“有多不好?”金破天这时才有些动容。
“他受的也不是什么致命伤,按说到现在早就应该恢复了,可不知怎的,他的身体内既没有发现厉害的毒素,也没有找到紊乱的能量,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却又始终处于半溃散的状态,只有一半能勉强凝聚出形态,剩下的一半就是一堆金沙。我们请教了族里不少老人,他们都说从见过或未听说过这种情况,因此也都是束手无策。”来使说。
“那……碎岩危险吗?”金破天又问。
“危险?应该还不至于,他现在只是怎么也好不起来,却也没有进一步恶化的征兆。”来使说。
“他的事我会继续想办法的,除此之外,族里还有没有其他大事发生?”金破天又问。
“也没有什么大事,对了,金无名终于给自己起名字了。”来使猛地一拍脑袋说。
“他终于想到配得上自己的名字了?说说看。”金破天笑了起来。
“他前不久正式成为了上位恶魔,因为此等修行速度令圣者也惊叹不已,故而起名为金圣叹。”来使说。
“好大的口气!”金破天轻蔑地嘲笑道,“当年冥王之子为了夺回冥王传承,率领一群冥界的遗老遗少进攻位于冥王州的冥王宫,那一役强者死伤无数,连圣者也不知陨落了多少,为了纪念这场战役,且彻底抹去冥王的痕迹,故而将冥王州更名为圣陨州。之后冥王之子又在通天塔举行晋神仪式,引来全地狱界强者的围攻,最终功亏一篑,临死时引发诸神叹息的异象,通天州也因此改名为神叹州。若不是地狱界在这两场战役中元气大伤,又怎么会被魔界的恶魔们趁虚而入,在死亡之海上建立起恶魔岛,成为力压神叹州和圣陨州的第一大州。如今又有人要追忆冥王之子的荣光,步他的后尘而去么,不过冥王之子出世时已经是恶魔统领,他现在只是区区一个上位恶魔,还差得远呢。圣叹圣叹,让圣者为你叹息,岂不预示着在上位恶魔境界就要陨落?要我说这个名字真不吉利。”
来使尴尬地赔笑道:“他可能就是随便起了个名字,并没有这么深的寓意。”
“要说他会随便给自己起名字,恐怕没人相信,他只会比我们想的多,绝不会比我们想的少,在我看来,他起这个名字有多重寓意,现在实力不够强,是圣者为他惊叹之意,等有一天实力强了,就是圣者在他面前哀叹之意。他这个人野心大,眼界高,连名字都要起得不同凡响,殊不知刚则易折,盛极必衰的道理。”金破天继续说。
来使不敢再接话,他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会得罪人,要不得罪眼前的金破天,要不得罪背后的金无名(现在已经改名金圣叹了),这两个人他谁也得罪不起。
金破天看出他的窘态,挥了挥手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姑妄听之,回去之后也不用和别人讲起。”
来使如释重负,他哪里敢和人说这样的话,要是万一传进金无名的耳朵里,以他那种冷酷无情的性子,非把自己扔进炼金高炉里融化成一滩金水不可。
来使离开后,金破天先是沉思了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自然联盟把他当做是带来厄运的人,要除掉他,可他对我们黄金联盟又意味着什么呢?福星?那碎岩的事又该怎么解释。难道也是灾星?那就不能留他了。可问题是没法确定,就怕弄巧成拙,所以他要离去,倒不失为一个较为稳妥的法子,反正现在也给不了他一号种子的身份。”
勇者大赛在这天上午继续进行。当艾伦胸前挂着3号铭牌出现在黄金联盟选手区,并一本正经地坐下时,立即在自然联盟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他果然是黄金联盟的奸细,枉我还为他说过好话。”
“他竟然是黄金联盟的3号种子,怪不得实力那么强,谁碰上他可要难打了。”
这其中最尴尬的当数卡特琳娜,人是在她手中跑丢的,她正不知该如何向众人解释,对方竟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敌对阵营之中,这无异于当众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盟主虽然暂时还没有表态,但多半不会替她揽起这个责任,黑锅终究还是要自己来背。她是个极爱面子之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千夫所指、百口莫辩的场面,一想到这里,卡特琳娜顿时脸色苍白,满头虚汗,身体不由自主地微颤起来。
苍角也是面色铁青,他只知道卡特琳娜给他惹祸了,却没想到祸有如此之大,关在牢里的奸细逃脱了不说,还掉过头来就要代表敌方出战,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这对己方士气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此时此刻,相信自然联盟很多人心中都会泛起一股无力感,连对方一个小小的奸细都奈何不得,又如何有信心去击败他们,还会有人进一步怀疑,难道只有他一个奸细吗,会不会还有更高级别、隐藏得更深的奸细没有被发现,如果没有内应,关在大牢里的人怎么会好端端就逃脱了呢?
大王蜻蜓的两只大眼睛一瞅见艾伦,就立即找到苍角,暴跳如雷地质问道:“他不是已经被我抓起来交给你们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了黄金联盟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