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狗吠声,艾伦站起来一看,是冰岩带着几个族中的老人乘着雪橇过来了。
冰岩他们过来后,看见道格的遗体,二话不说,直接就跪在地上痛哭,尤其是几个老人,哭的撕心裂肺,老泪纵横。艾伦和索菲亚才止住哭泣没有多久,心中的悲痛重新被唤起,也跟着用已经沙哑的声音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雅克对冰岩说道,“冰岩,劝一劝大家别哭了,保重身体要紧,道格如果活着,也不希望你们如此伤心。”
冰岩慢慢地止住了哭泣,把身后的几位老人一个一个地搀扶了起来。老人们虽然站了起来,不再大声痛哭,但悲伤仍难以克制,不停地抹着眼泪,哽咽声断断续续。
冰岩问道,“雅克大叔,你们成功了么?”
雅克点了点头,说道,“道格的付出没有白费,效果比想象的要好,我想他的灵魂可以欣慰地投入神的怀抱了。冰岩,今后你就是族长,一定要做一个像道格一样的好族长。”
冰岩的眼泪再一次“唰”地流了出来,他强忍了好半天,才没有哭出来,然后哽咽地说道,“雅克大叔,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道格族长的期望。”
雅克转身面向几位族长老人,缓缓说道,“大家和我也都是老相识、老朋友了,以前我来这里,大家都是一起喝酒一起吃肉。这次过来,却是带走了你们的族长,我心里有愧,这里我向你们赔不是了。”说完,雅克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位老人急忙过来扶住雅克,恳切地说道,“雅克大贤,您切不可这么说。寻找应许之地,是我们尼安德特人无数年来的梦想,也是道格族长一辈子的心愿。今天发生的事,也是道格族长自己的意思,我们虽然很悲痛,但理解他的苦心,尊重他的选择。您千万不要自责。”其他的老人也走了过来,扶住雅克,不停地宽慰他。他们知道,雅克亲手送走了自己的老朋友,心里只会比他们更加的难过。
艾伦走上前两步,大声地说道,“各位叔叔伯伯,你们放心,我,艾伦?索尔,一定踏遍这片大陆的每个角落,为你们寻找应许之地,不负道格族长的重托。”
索菲亚也郑重地说道,“我,索菲亚?狮心,也会竭尽我的全力帮助艾伦,为你们实现这一心愿,请你们尽管放心。”
几位老人都欣慰地点了点头,其中一人对冰岩说道,“冰岩,我们把老族长的遗体带回墓地吧,虽然三天后才要告诉族人,但有些事情要提前准备起来了。老族长的葬礼一定要办得隆重,才能对得起他为我们尼安德特人付出的一生心血。”
一番道别后,冰岩和几位老人把道格族长的遗体抬上雪橇,往墓地而去。在那里,他们将在三天后为道格举行隆重的丧礼,但艾伦却是看不到了,因为他要和索菲亚跟雅克回去。
等冰岩等人的身影远离了视野,雅克转过头来问道,“你们昨天晚上经过洗礼,有什么收获?”
索菲亚想了一想,首先说道,“实力并没有显著提升,但我对斗气的理解加深了许多,能够在更短的时间内,用更少的斗气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我感觉我随时都能突破境界,迈入黄金低阶,成为黄金级别的斗士。”
“还有呢?”雅克继续问道。
艾伦接着回答,“我的肉体强化了许多,魔法感知能力也大幅提升,我感觉我离一个伟大的魔武双修战士更近一步了。”
索菲亚狠狠白了艾伦一眼,说道,“别整天幻想着魔武双修,那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只会分散你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艾伦嬉笑着问道,“不是一般人,那是什么人呢,是不是像您祖先狮心大公那样的人,才能魔武双修呢?”艾伦说到“狮心大公那样的人”时,故意把人字念重念长,惹得索菲亚拔出背后的大剑,二话不说就朝他砍来。
雅克想阻止索菲亚,不过伸了一半的手又缩了回去,就眼睁睁看着索菲亚追得艾伦到处跑,艾伦边跑还边叫,“老头子快出手阻止她,要不您辛苦培养的神语者苗子就要夭折了。”对于道格的死,三人一直抱有愧疚感,现在以这种方式转移一下注意力,也能很好地缓解下压抑的情绪。
艾伦朝雅克跑来,绕到了他的身后,追过来的索菲亚停下了脚步,悻悻地把大剑插回了背上。雅克这时说道,“神泉洗礼,对你们而言,绝不是提升境界,或者强化实力这么简单。也许现在对你们的好处还不明显,但将来你们会受益无穷。所谓神语者,有三个独有的特征,分别是感受神的意志,获得神的力量,和掌握神的法则,统称在一起,叫做获得神性。”
“神性的获取方式有两种,一种是从我们这个世界获取,神创造了世界,并为万物运行提供了动力,所以世界中有残存的,不完整的神性。另一种方法是向神祈祷,直接从神那里获得神性,这种神性是强大的,完整的,但沟通神非常困难,而且即使神降下神性,一般人也无法承受,会直接被神性把肉体和灵魂一起磨灭。”
“你们在山洞壁画中看到的那个少女神语者,就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获取神性,刚开始她很弱小,只能从世界中获取神性,当她强大到一定深度,神就会注意到她,亲自向她灌输神性,这个时候,她就会变得非常强大,甚至可以说是世间的最强者。所以神语者有一个逐渐觉醒和成长的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你们现在只是获取了成为神语者的完整方法,但还不是神语者,只有持之以恒,不断地累积神性,才能成为真正强大的神语者。到那个时候,你们发出的魔法或者斗气,充盈着神力,蕴含着神之法则,会比普通人释放的魔法和斗气强大许多,如果你们能更进一步,把神的意志也纳入其中,则根本不会有人能够抵挡。那个时候的神语者,就是大圆满神语者,除了神之外再无敌手。”
“老头子”,艾伦挠着头问道,“海族的神语者现在是什么境界,会不会他已经足够强大,不等我们成长起来,就把我们打扁呢?”
“也没那么快,神语者的成长需要很长的时间,因为以凡人之躯获取神性是个非常艰难危险的过程,稍微操之过急,就会爆体而亡,灵魂都无法转世。而且神语者只要不是成长到非常可怕的地步,我们这些世间的强者还是可以抗衡的,只有充分掌握了神之力量和神之规则,开始领悟到神之意志,才会凌驾于我们之上。所以你们不要过于急躁,但也不能太过松懈。海族的神语者一旦强大起来,最先杀的肯定是你们,因为你们是他最大的潜在威胁。”雅克认真地说道。
艾路和苏菲亚都认真地点了点头。
“还有”,雅克严肃地说道,“我们这一段行程,你们一定要保密,对任何人不能讲,哪怕是你们最亲近的人。我们可以刺杀海族的神语者,海族也会来刺杀你们,他们举族之力派来的杀手,你们根本无法应付。对了,索菲亚,这次腓特烈暗算你们的事情,你计划怎么解决?”
“我要亲手宰了腓特烈。”索菲亚先是恨恨地说道,不过随即想起腓特烈的行踪一向很隐秘,而且又是莱茵王国的继承人,自己杀掉他的机会很小,不由泄了一口气。
“老头子,你有什么好主意?”索菲亚有些丧气地问道。
“不错,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绪了,这比以前是个不小的进步。”雅克夸赞道,索菲亚一阵脸红,心想老头子你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老头子,这不对,刚才索菲亚还提着剑追杀我来着,没见她怎么克制啊。”艾伦在一边不满地说道。话刚落音,看见索菲亚又要拔剑,连忙摆手说道,“我随口一说,你别当真。你们继续,别管我。”说完艾伦自觉地蹲在地上用手指画着圈圈,同时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雅克接着说道,“索菲亚,你要找腓特烈报仇,也不急一时。大陆有句古谚语,骑士报仇,一百年也不晚。找他个人报仇只是其一,其二是腓特烈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这么做,你只有挫败了他的图谋,才算真正地报仇。”
“您的意思是,腓特烈背后有主使?”索菲亚问道。
“可以说是主使,也可以说是同党。腓特烈此人心高气傲,野心极大,不会甘心做任何人的棋子,所以他和一些势力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彼此合作又彼此算计,至于最后谁算计了谁,就看各自本事了。”雅克说道。
“他的同党都有哪些人呢?”索菲亚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