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有事吧?”可蓝和岚音面面相觑道。
玛格丽特走到艾伦身旁,正要伸手探一下他的呼吸,却被艾伦猛地一口咬住手掌不放。
“你快松开,疼死我了。”玛格丽特疼得差点流下眼泪。
“你让她们先放开我。”艾伦死不松口,含糊不清地说道。
没想到艾伦竟如此赖皮,岚音和可蓝当即愣住了,等她们回过神来,纷纷痛斥道:
“不要脸,竟然偷袭。”
“你是小狗么,为什么咬人。”
“小狗也没有随便咬人的,除非是疯狗。”
“你倒是先松嘴呀。”
然而无论她们怎么说,艾伦两眼一翻,就是死死咬住不松口。在不远处休息的人听到动静,朝这边喊道:“盟主,你们没事吧?”
玛格丽特急忙忍痛大声回应道:“没事,你们再休息一下吧,我们等会儿还要继续赶路。”
如果这一幕被人看到,艾伦没皮没脸不怕丢人,她们几个还嫌丢人,岚音无奈,只好撤去了藤蔓,可蓝也把手中的冰元素消散掉。
“你还不松口?”岚音一瞪艾伦。
艾伦这才悻悻地松开了嘴,玛格丽特急忙把手抽了回来,只见手掌处两排深深的牙印,鲜血几欲渗出来,又是手疼又是心疼,泪珠只在眼眶里打转。
“我现在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无耻。”可蓝强忍着怒火说道。
“攻其必救,这是最基本的兵法常识,你们连这都想不通,以后遇到敌人有的是大亏要吃。”艾伦揉着因刚才用力而发酸的腮帮子说道。
“兵法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不是用来对付朋友的。”岚音纠正道。
“错错错,”艾伦摇头晃脑道,“人的欲望是没有休止的,因此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有纷争就会有战争,有战争就需要兵法。兵法是一门如何更好地看待和进行斗争的学问,它适用于人类社会的所有角落,因此也衍生出爱情兵法、职场兵法、家庭兵法、社交兵法等诸多分类。”
“你一口一口光明,其实你的内心世界是灰暗的。”玛格丽特说道。
“绝对的光明其实就是绝对的黑暗。真正的光明不是某一种单调的颜色,而是五颜六色的综合,只有姹紫嫣红才能证明光明的存在。正如世界上不是只有衣着光鲜的贵族,满身泥污的穷人同样可敬可佩,所有的人一起撑起了这个世界。”艾伦说道。
“行行行,我们说不过你。”岚音率先举手投降,“你说接下来怎么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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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玛格丽特向众人宣布,她有要事要离开两天,这段时间由伊夫?罗丹暂时担任代理盟主,带领大家按既定线路前进,她会在前方和大家会合。
玛格丽特、岚音和可蓝三位实力不俗的美女魔法师的离开,让不少人(尤其是男生)颇为失落,不过当他们得知艾伦也会随之离去时,纷纷表态拥护这一决定,甚至还有人说:“盟主,您如果有事就慢慢处理吧,不用急着回来,我们能照顾好自己。”玛格丽特原本还担心众人怪她抛下大家自己离开,现在见他们竟如此通情达理,心中不由十分感动。
昨天夜里,皮尔男爵在一名新买来的貌美处女奴隶身上消耗了太多力气,因此今天起床有些晚。如果使十年前,无论前一夜做了什么,他都能在太阳升起之前准时起床,因此他也时常自诩为最勤勉的贵族。不过今天他依然认为自己是最勤勉的,昨夜奋战至快天亮,却仍能在午饭之前起床,不是每一个接近六十岁的贵族都能做到的。自己身躯虽老,但雄心仍在,昨夜那名女奴娇嫩滑腻的肉体再次唤醒了他年轻时的热情和斗志。
仰躺在太阳椅上闭目养神,一边享受着暖洋洋的日光沐浴,一边感受着两名女奴的按捏揉拿,皮尔男爵心中无比的舒畅。就在刚才,管家带来了一个来自巴黎的好消息,鉴于他在历年征税工作中的优异表现,他的家族有望再上一步,晋升为子爵。虽然对于美酒美食美色美景无一不好,皮尔男爵仍认为自己是那种最传统的贵族,那种视荣誉高于一切的贵族,因此在有生之年使家族进爵,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最大愿望,也是不断驱策着他辛苦操劳、苦心经营的主要动力来源。他似乎已经看到,若干年之后,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的皮尔家族族史中最醒目、最重要的篇章正是关于自己的生平介绍。
不过巴黎的消息也告诉他,他的子爵之路并非平坦无阻,有一个人对他构成了强有力的挑战,那就是克鲁男爵。克鲁男爵和他很像,都是没落贵族出身,都是依靠“包税制”发家,征税手段同样无所不用其极,痛恨他们的人根据他们家族姓氏的谐音,分明称克鲁男爵为残忍伯爵,称自己为剥皮男爵。对于这个绰号,皮尔男爵并未动怒,反而是笑纳了,贵族哪有不残忍的,没有对那些泥腿子的盘剥,贵族如何拥有养尊处优的生活,他唯一不爽的,就是克鲁男爵和自己共享了这样贴切的绰号,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这两个绰号都集于己身,让人们称自己为残忍的剥皮男爵,不,残忍的剥皮子爵,甚至伯爵才对。
刚离开不久的管家去而复返,不过和刚才的面有喜色相比,现在的他有些忧心忡忡。
“老爷,前两天有一个没落贵族家里被抢了?”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
“被谁抢的?”皮尔男爵有气无力地说道。
“一伙强盗,作案手法很不专业,也不够凶残,看上去不像职业强盗,更像是一群农民。”管家说道。
皮尔男爵闷哼了一下,道:“我猜也是那些泥腿子,他们偷偷藏起来的那些粮食估计也吃的差不多了,离秋收还有段日子,他们再不出来想些办法,就只能被饿死了。”
管家似有不忍地说道:“老爷,您在完成今年的粮食征收任务之后,又征了两次粮,把他们的家底都掏空了,干嘛不给他们留下一些,好让他们在秋天有力气干活。”
“穷鬼们是永远吃不饱的,他们只要有点粮食,就会喂给他们的崽子,他们的崽子吃饱了,他们又会生出新的崽子来。耕地一共就那么多,粮食也就那么多,都喂穷鬼们吃了,贵族老爷们还吃什么。为什么每年我上缴的粮食最多,而且还不影响第二年的粮食种收,因为我算好了这些土地需要多少人来种,然后留给他们仅够这些人吃的口粮,无论他们自己怎么分配,都不会有吃闲饭的多余人,也不至于把干活的人饿死。剩下来的粮食,我全部上缴,因此每年的业绩考评都是前二。那个克鲁男爵,实在可恶至极,趁我酒醉之时套出了我的独门方法,否则哪里轮到他和我并驾齐驱。要是我能够独享这个秘密,业绩一骑绝尘,恐怕现在早就是子爵大人了。”皮尔男爵说道。
“老爷您是把他们当奴隶在使呀。”管家说道。
“奴隶?”皮尔男爵不屑地道,“奴隶还可以卖到很远的矿山和种植园干活,任打任骂不会反抗,他们这些农民却不愿离开家乡,只能在当地的庄稼里干活,还老是抱怨这抱怨那,永远都不会满足。他们听上去是比奴隶地位要高一些,自由一些,不过在我眼里可比奴隶差远了。如果说奴隶是驯养的马匹,农民就和和养在猪圈里的猪简直没什么区别。”说着,他顺手在旁边的女奴身上用力一捏,引得对方失声尖叫,他则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管家欲言又止,皮尔男爵虽是闭着眼睛,却也感觉到了,于是不悦地说:“有话就说,我最讨厌去猜下人们的心思。”
“老爷,那些强盗会不会来打咱们的主意?”管家犹豫地问道。
“该来的总会要来,”皮尔男爵道,“这些年他们对我的不满一直在累积,是到了爆发的时候。我养了那么多打手,就是要在现在派上用场。其他实行‘包税制’的地区,这两年都陆续出现了暴力抗税和打砸抢烧事件,上面对于如何处理意见不统一,正在静观事态发展,如果我能果断地平息****,恢复原来的秩序,上面必然对我大加赞赏,那么晋升为子爵希望就更大了。我之所以今年比往年更狠,把他们最后的粮食也搜刮掉,就是要逼他们反,然后我才有机会给其他地区做一个榜样,让上面的大人物好好看看我的才干。”
“那我吩咐下去,让家族卫队小心看好粮仓,他们的目标可能就是那里。”管家说道。
“不。”皮尔男爵阴阴说道,“把粮食都转移到地窖里,粮仓里用米袋装满干草和泥土,他们来偷也好,来抢也罢,都不要阻拦,反而要给他们留出空档,等他们一走,你就烧掉粮仓,然后对外宣布今年的粮食多征收了,本来计划退还给大家,可惜突然来了一群强盗,抢走了部分粮食不说,还丧心病狂地把剩下的一把火全烧掉了。这样他们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们再顺着踪迹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当众处死,那些泥腿子们也会为我们拍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