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哈哈笑道:“你我本来就是同谋,否则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谁也想不到的你出面来处理这件事情?而我还就卖你面子,你说巧不巧。要说你有能力和手腕来处理这件事情,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另外,咱俩是什么关系,一个师兄一个师妹,谁不知道呀。而且就是昨天你抱着的那只小黑狗,帮我嗅出了哪些是直接袭击我的人。”
玛格丽特只觉天旋地转,嘴里不住说道:“我真的不知情,我冤枉死了,我是被诬陷的。”
“你放心,我对外肯定不会这么说的。我就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你毫无关系,所有的所有都是巧合,请大家不要胡乱联想猜测。”艾伦宽慰道。
玛格丽特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如果不是可蓝和岚音及时扶住,她肯定要一头栽在地上了。
“还有你俩,”艾伦又对可蓝和岚音说,“你们配合我把青年唱诗班骗出凡尔赛宫,根本瞒不住有心人,你们骂我骂得再凶,也掩盖不了我没有对你们动粗的事实,其他女生可还被锁在囚室里呢。刚才我和师妹的对话,你俩全程听到,还部分参与,说不是我们的同谋,会有人信吗?”
“我杀了你,自然就有人信了。”可蓝气得发抖。
“可蓝师姐,你应该还没学会杀人吧?”
“等下就会了。”
盛怒的可蓝就要对艾伦出手,突然发现自己被一根根藤蔓紧紧缠住。她挣扎着问岚音:“你为什么要帮他?”
“可蓝,你冷静些,我们大家都需要冷静些,特别是你,艾伦,如果你再试图激怒大家,虽然你不会死,但一定会吃很多苦头,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岚音说。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接下来该你们说了。”艾伦摊了摊手。
“你们扶我起来。”瘫坐在地的玛格丽特对他们说。
艾伦和岚音一人搀住玛格丽特的一条胳膊,把她扶到床沿坐好。玛格丽特缓了口气,慢慢说道:“我们是受到的冲击太过强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所以才会情绪失控。细细想来,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比我们之前预想过的最好局面还要好。我们一定要镇定,切莫自乱阵脚,错过了解决问题的最佳时机。”
“举行过成年礼的人果然成熟稳重多了。”艾伦忍不住赞叹道。
“你刚才不是已经说完了么,还说!”岚音嗔怒道。
“我的话是说完了,但你们说给我听,我总要互动一下吧。”艾伦解释道。
“你们都别说话,让我静一静。”玛格丽特打断了所有人,自言自语道,“他一直在激怒我们,这背后一定有原因。他想让我们处于情绪失控的边缘,从而忽略什么事情,忘记什么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艾伦正要插话,猛地看见岚音眼神中透出的杀气,吓得又闭上了嘴。
“对了!”玛格丽特一拍脑袋,看着艾伦问道,“你得罪了这么多人,费了这么多心机,花了这么大力气,怎么一点好处也没得,难道就只是为了成全我们?这不像你的一贯作风啊。”
“没错!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这不是你。”可蓝也说道。
“这就是我啊,这不正是你们认识中的我吗?你们仔细想一想,自从我们彼此认识之后,是不是我没从你们身上占到什么好处,而你们却从我身上占了很多很多的好处?想一想,想一想……”艾伦启发道。
三人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可要当面承认这一点却又极不甘心。
“好,我们先不追究这个。”玛格丽特说,“你的那个什么水晶计划,接下来的具体步骤是什么,是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还是需要我们也参与?”
“不是我的水晶计划,而是我们的水晶计划。”艾伦纠正道,“青年唱诗班要保留,但也要改编,如果有要退出的,他们家族拿出一万金币就可以把人领走,那九名主犯要两万……三万……两万五的金币才行。如果有不愿意退出的,就继续待在唱诗班里赎罪,钱什么的也就不用出了。另外其他人想加进来,我们也欢迎,对嗓音的要求是其次的,关键是要有一颗善良、博爱、勇敢之心。”
“鬼才愿意加入进来。”可蓝小声嘀咕道。
“他们不愿意,但他们的家长愿意,你们三个就是被你们的家长硬塞进来的,你们没有意识到么?”艾伦笑着说。
“说正题。”岚音提醒道。
“青年唱诗班不是随着师妹游山玩水去了,而是去品尝人民疾苦,体察世间冷暖,所以要求他们能够吃苦耐劳,具有高度的纪律性和服从性。我准备先从关着的这批人着手,把他们狠狠地操练一番,这样等离开巴黎,你们也便于约束和管理。”艾伦说道。
“即使是再有钱、再不介意风评的家族,也不会花一万或两万五个金币从你这里领回一个丢尽颜面的子弟,所以这些人基本是落在你的魔掌里了。可怜的他们,还眼巴巴地指望着家族把他们救离深渊呢,谁知道家族直接把他们卖给你了,就算逃回去也会被重新送过来,想想真是惨。”岚音忍不住感叹。
“你对贵族心思的揣摩还真是入木三分,出身贵族的我们本以为已经很了解这个群体了,但通过你却总能对他们有更进一步的认识。”玛格丽特越想越觉得恐怖。
“当然咯,这就是我俩的差距,所以尽管你诚意十足还是主动拜师,老师都没答应,而他只是远远地望了我一眼,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想法,就迫不及待地要收我为徒了。”艾伦得意地说。
虽然明知道艾伦说的基本是事实,只是被他换了种说法,玛格丽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她转而问道:“你跟着老师这么久,他都教你些什么东西了?”
“呃……”艾伦一下愣住了。
“你这个呃是指什么,一种魔法还是一种斗气,我饱读典籍,为什么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听说过呃吗?”玛格丽特故意问另外两人。
“没听说过,不过从发音方式来看,似乎是一种古老的咒术,游离于现有的魔法体系和斗气体系之外。”可蓝装模作样地推测道。
“没那么玄乎吧,我觉得就是一种生僻的魔法,毕竟魔法世界浩瀚无边,魔法知识瀚如烟海,我们没听说过太正常了。”岚音也发表自己的看法。
“对了,这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小预言术?”玛格丽特嘴角挂着笑意问道。
“是啊。这就是小预言术,从老师的大预言术衍变出来的,非常适合我这个年龄和实力的人修习。”艾伦认真地说。
“那它到底有何神奇之处?”玛格丽特见艾伦不似开玩笑,也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
“我刚才说的是什么?”艾伦问。
“你说呃。”玛格丽特答。
“对呀,我说饿,预示着我饿了。怎么样,我这小预言术准吧?”艾伦呵呵说道。
三人瞬间全部石化。
“我不仅预言了我饿,同时还预言了你们三人饿,这说明我的小预言术已经到了举一反三的地步。”艾伦继续说。
“这么个举一反三啊?”
“对呀,最正宗不过的举一反三,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可是……”
“我这小预言术不仅预测准,还有自我实现的威力,我预言什么事情,什么就更容易出现,即使它本来出现的概率很低,需要的时间很长,也会因为我的预言而更多更早地出现。不信你们听,饿饿饿饿饿……,怎么样,你们是不是感觉更饿了呢?”
“……”
“…………”
“………………”
“我确实感觉好饿。”
“他这么一说我更饿了。”
“你们还有力气没,扶我一把,我饿的站不起来了。”
“不愧是号称究极一切魔法奥义的大预言术,单是一个简化版的小预言术,而且没有动用任何魔力,就已经有此等威力,那么被全力施展的大预言术,又将是何等的威能呢?”艾伦忍不住憧憬道。
是役,艾伦凭借着“小预言术”取得了自出道以来的最傲人战绩。他同时面对一名五级水系魔法师、一名六级自然系魔法师和一名七级光系魔法师的围攻,在对方没有压制境界的前提下,竟然破天荒地完胜之,这在整个魔法史上都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奇迹。据说,落败的三人是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走出房门的。虽然当时的细节不详,当事人又对这场战斗讳莫如深闭口不谈,但艾伦作为狮鹫魔法学院第一学生的名气,却逐渐传播开来,而此前多次表示过强烈质疑的可蓝,经此一役,似乎也默认了这一说法。
除了曾在狮鹫魔法学院做过半年交换生的可蓝,在狮心公国土生土长的索菲亚似乎更有发言权。不过当人们问起她这个话题,她却说“我不熟”来回应。人们普遍以为这是她的谦虚之言,身为斗士的她不便对魔法界的事情置喙,然而索菲亚却私底下表示过,我不熟的含义是我和艾伦不熟,他的事情别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