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身后的是法兰克皇室,确实有这个资格。”艾伦点头说道。
“三位以前没听说过我们也很正常,因为在普通民众中我们确实没什么名气,但在贵族圈中,我们的名头可是无比响亮的。我看三位年轻有为,以后肯定非富即贵,还请多多照顾我们的生意。”老板笑着说道。
“这么说,我们可以走了?”艾伦问道。
“是的,三位请慢走。”老板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见老板没有索要剩下的饭钱,三人都如释重负,生怕他突然反悔,和他道谢之后,便快速离开了这家驿站。
看着三人消失的影踪,老板长长舒了一口气,摸着被汗水打湿的后背,心有余悸地说道,“当年我也曾杀人无数,可为什么那个年轻人刚才一瞪我,我就感觉一头远古巨兽朝我扑了过来?难道这些年的安逸生活,使我的直觉退化了?不管怎样,总算把这三人送走了。”
走在大街上,艾伦对两人说道,“怎么办?我们又没钱了。”
“要不再去干一票,这次来次大的。”盘牙说道。
“我是不去了,”梅林摇头道,“这种事做一次还可以说是图好玩,一而再再而三,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又不会有人知道,你怕什么?”盘牙说道。
“你的龙神会不知道吗?他会怎么看你。”梅林问道。
盘牙顿时不说话了。
“算了,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到巴黎吧,”艾伦泄气地说道,“我们说出去,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做这种事确实太丢脸。以后要是让我老师知道了,铁定直接和我断绝关系。”
盘牙和梅林立即想起了前不久见到奥古斯丁时的情景,无论自己如何隐藏,似乎都能被他一眼看透。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说不定还真瞒不过他,虽然他未必会过问这种小事,可两人一个代表着龙族,一个代表着海族,不能让奥古斯丁这位人族大贤者因为这种小事就把他们看扁了。
“行吧,我没意见。”梅林说道。
“你们行,我当然也行。”盘牙也赞同。
于是三人又打着饱嗝,身无分文地朝巴黎方向走去。不过这次他们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一座雄伟的巨城,虽然三人都没有到过巴黎,但都确定眼前这座城市必是巴黎无疑,那种傲视一切的恢弘气度从城墙的每一个砖石上透露出来,是其他城市根本无法仿造的。
“你有没有和索菲亚联系的方式,巴黎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她?”梅林问道。
“我们当初是偷偷离开的,又不是正常告的别,哪里会留什么通讯方式。”艾伦说道。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里漫无目的地瞎找吧。”梅林嘟着嘴说道。
这时盘牙突然指着前方说道,“那几个人是不是来接你的?”
“哪里?”艾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好几位学生模样的人没人手里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
“艾伦,巴黎欢迎你。”
“欢迎可蓝小姐的挚友,艾伦。”
“艾伦,索菲亚托我们来接你。”
“没错!”艾伦喜出望外,对盘牙和梅林说道,“他们是索菲亚派来接我们的,她想的真贴心。”
艾伦朝那边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喂,我们在这儿呢”,说完朝那边快步走了过去。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艾伦。”艾伦走到那几位学生面前说道。
“你就是艾伦?”一位学生狐疑地大量着他,他想象中的艾伦年龄可没这么小,身材也没这么廋弱。
“不会错的,可蓝小姐,索菲亚小姐我都认识,她们和我都是好朋友。索菲亚小姐和我约好一起来巴黎,不过她先出发,我有事耽误了几天。”艾伦解释道。
“会不会还有一个艾伦和她们也认识,关系也不错?”另外一名学生犹自不放心地说道。
“绝对没有了,只有我这一个艾伦。”艾伦说道。
“你确定?”那名学生问道。
“我确定,你们快带我去找她吧。”艾伦非常肯定地说道。
然而他的话刚落音,无数只白手套像羽毛一般朝他飞了过来,把他全身都给盖住,看上去就像一只直立的滑稽大鸟。
“艾伦,请接受我的挑战!”不知道多少人齐声大喝,声音震耳欲聋,把艾伦身上的白手套都震得四处飘散。艾伦不明所里,一见这么多人同时向他挑战,还以为闯了什么大祸,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我先来!”一名学生刚冲到艾伦面前,就被人粗暴地推到一边,而推他的人还没站稳,就又被后面赶上来的人给挤开。于是在艾伦面前四五步的地方,一群人挤作一团,谁也不肯相让,刚开始还只是互相怒骂叱呵,到后来直接动起了手,拳头和飞脚直接往旁边的人身上招呼,而受到攻击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也不管是谁打的自己,只要看见有人在动手,就毫不客气地还击了回去。推攘很快就演变成一场混战,而奇怪的是,无论他们打得多么激烈,始终没有人踏入艾伦面前三步的范围,看得他直发愣。
“傻瓜,这么多人抢着和你决斗,还不快跑。”梅林没有跟上来,在不远处喊道。
艾伦一下醒悟过来,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拨拉了一下身上的白手套,撒起腿就往巴黎城里跑,准备找个地形负责人员密集的地方甩掉这帮来历不明的暴徒。说起逃亡,他可是再擅长不过了。
“艾伦跑了!”不知是谁先发现了,吼了这么一句,那些学生全都如梦初醒,停下了互相斗殴,看着艾伦快要消失的背影,急忙追了上去,边追还边喊。
“你别跑。”
“是男人就停下来。”
“我要和你光明正大的决斗。”
“胆小的懦夫,可耻的败类。”
艾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抢着要和自己决斗,但却知道一旦被他们追上了,双拳难敌四手,自己少不了被打成猪头。对了,盘牙那小子呢,怎么不上来给自己解围。他扭头往身后扫了一下,根本没发现盘牙的影子,我靠,他心中骂道,说好的超级打手,一遇到阵仗比谁躲得都远,看我怎么和你算账。
被盘牙和梅林可耻地抛弃后,艾伦悲哀地发现,只能又一次只能依靠自己了。他脚上加了把力气,跑得更快了,而后面追着的学生看见距离越拉越大,骂声更甚,甚至有人利用熟悉巴黎街道地形的优势,开始绕道去堵截他。
“我们不上去帮一下他?”梅林问道。
“帮?怎么帮?”盘牙说道,“我一个人是能单挑他们一群,可这些人一看气质就知道是贵族出身,而不是什么贫民区的小混混,在巴黎城一下子打伤这么多贵族子弟,你想我们两人被满大陆通缉吗?”
梅林立即拨浪鼓地摇了摇头,但接下来又担心地问道,“那他以后怪我们不讲义气怎么办?”
盘牙贼笑道,“一个人被人扔白手套挑战,有很多种原因,可被这么多素不相识的青少年同时挑战,绝不可能是什么亡国之恨,也不可能是什么家族世仇,那就只能有一个原因。”
“你是说为情?”梅林问道。
“没错,我估计是艾伦这小子抢了他们心中的女神,才会有这么多年轻人向他挑战。虽然我承诺过保护他的安危,可如果别人为了女人而和他决斗,他好意思让我顶替出战?如果不敢应战,大大方方地退出竞争就行了,请别人代替出战,就算打败了挑战者那又如何。以后他们俩结了婚,洞房也要我帮着入?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不仅对那位女神是极大的侮辱,他本人也会被所有的人唾骂。”盘牙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就远远跟着吧,如果他有危险,我们再把他救下,也不算丢下他不管。”梅林说道。
“不过看着他倒霉,我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兴奋,这样是不是不对。”盘牙说道。
“确实不对,不过我心里也很兴奋,那我们就多旁观一会儿,不要急着出手。”梅林也说道。
“嗯嗯。”盘牙连声应道。
如果从天空俯瞰下去,会看到十分有趣的一幕。一个小黑点在街道和小巷中快速地移动着,他的后面,他的左侧和右翼,有好几条长长的人流在紧追不舍。学生们的喊杀声,一路上被撞倒行人的叫痛声,货物撒了一地的摊贩的咒骂声,混成一片,巴黎街头很久没有出现这种混乱而热闹的场面了,周围的路人一边躲开冲过来的人群,一边津津乐道地旁观着。
艾伦身后的人流越来越长,很多学生和年轻人听说那个让他们咬牙切齿的艾伦已经进了巴黎城,正在东躲西藏,逃避决斗时,一边替可蓝小姐感到不值,一边愤怒地加入了追击的队伍,誓要把这个胆小鬼给揪出来,当众谴责他的懦弱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