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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丑文诺

“我叫文诺,文化的文,诺言的诺。从我拥有记忆开始,我便一直在寻找一个归属……我从哪里来,父母是谁?我要到哪里去,未来会是如何?到现在为止,我什么也没有找到。

很小的时候,我就在一个流浪杂技团里生活。这是一个由十七人组成的小型杂技团,但也别把它想得太美好,这里所谓流浪,不过是要饭的另一种称谓罢了。

我们随着一辆大篷车而行,走到哪儿表演到哪儿。在我们团里,大多数都是孤儿。虽然我们名义上有着所谓的‘爸妈’,可是他们不过是我们的监视者而已。

我五岁来到的杂技团接受训练,虽然名叫文诺,但是我除了自己名字和一些简单的‘你我他’之外,并不认识几个字。这在现代社会是很难想象的,而在我身上却真实发生了。

我从小跟随师傅文老头学习杂技,他是杂技团的老人,我的名字也是他取的。杂技团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文老头有两项绝技,口技和飞刀,但我跟他学的却不是这些。

初到杂技团,我便被他看中,收为弟子。当别人都以为我要继承他的其中一项绝技的时候,他却什么也没教我,只是叫我做一些奇怪而又痛苦的动作,一直到现在,十五年过去了。

杂技团分为两组,一组的头儿外号叫‘刀疤’,听到这名字你一定会以为她是个满脸横肉,三大五粗的汉子,其实她是个美女,至少在我眼里是。

‘刀疤’是文老头的孙女,叫文澜。她小时候意外受伤,在左脸上留下了一条很深的伤疤,‘刀疤’这个外号就是这么得来的。

文澜也算是我半个师傅,因为在这十五年里,她经常偷偷的教我一些杂技。而且我对她还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那就是我喜欢她,但她好像只把我当作弟弟。

而我所在的二组,头儿叫黄橙橙,他是杂技团老板的儿子。但他表演的不是杂技,而是魔术。同时他也是个好色之徒,团里的,外面的,他的身上至少背了四五件‘命案’,而且我和他也不对付……”

“你小子在这发什么呆呢?”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文诺的脸上,回过神来,看见一个高瘦的男子盛气凌人的站在他的面前,立马陪笑道:“橙哥,你来了?我都准备好了。”

黄橙橙趾高气昂的上下扫了文诺一眼,见他穿着臃肿的小丑服,脸上擦着粉,带着红鼻头,戏谑道:“不错,不错,是有那么几分搞笑的味道啊,看来你还挺有天赋的嘛。”

文诺回道:“嘿嘿,多谢橙哥您既往不咎,还给这次我上台的机会,这是对我天大的恩惠啊!”

“嗯,不错,会说话。我给你机会,你可得给我弄好了,给那些老顽固们的看看,都什么年代了还在守着那老一套。等会儿我先上去,你来当我魔术的助手,知道不?”黄橙橙一边说着,一边走了。

文诺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啐了口:“王八蛋。”

这次杂技团在一个县城表演。舞台只是支了几根木头架子和在路边搭了个简易蓬。刺耳的音箱放着时下流行的音乐,主持人拿着话筒,抄着浓郁的地方普通话,对沿途的行人喊道:

“各位帅哥美女,大爷大妈,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某某杂技团来了。这里有精彩的杂技魔术表演,请你不要犹豫,不要徘徊,犹豫徘徊只会错过更多的精彩。”……循环播报下,路边渐渐聚集起来很多人。

表演开始,观众们欣赏着平常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又一个绝技。鼓掌呐喊声,此起彼伏。当主持人介绍到黄橙橙表演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抬高音量道:“美女们,你们想看帅哥吗?”底下观众借着被之前的表演炒热的气氛发出阵阵欢呼。主持人又说:“帅哥们,你们想看魔术吗?”再是一阵欢呼。

这时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黄橙橙从后台走出,装作十分绅士的样子鞠了个躬,用充满磁性的声音道:“欢迎各位观看我们杂技团的表演,下面由我来为大家带来精彩的魔术表演。”言毕,他拿出道具立即变了几个小魔术,还不时的与台下女生互动,惹得下面的女生声声尖叫。

后台等待上台的文诺看着黄橙橙的一举一动,心里暗暗骂道:“这个禽兽又要下手了。”原来黄橙橙每次表演时都会与女生互动,之后利用那些小女生不成熟的虚荣心理达到骗财骗色的目的。

不要以为那些小女生没那么傻,还没进入社会的小女生,最喜欢那些看似酷帅的男孩子,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女学生会被理发师骗了。特别是黄橙橙这种顶着魔术师名头的,更是对她们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果然黄橙橙在人群中找到一个欢呼的最厉害,而且长的还过的去的女生,邀请她一起来表演个魔术。那个女生立马激动的冲上台来。黄橙橙握住她的手,把她牵到身边,说了些谄媚的甜话。女生顿时晕头转向的,恨不得立马芳心暗许了。

文诺暗道一声糟糕,绝不能让黄橙橙得逞。他灵机一动,走上台去。文诺一上台,台上台下立马都被吸引了,只见他像鸭婆摆蛋一样走到台前,对着台下假装笨拙的行了个淑女礼。

台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物,逗得大笑。连黄橙橙身边的少女都好奇的看着文诺打扮的这个小丑。只有黄橙橙脸色铁青,对于文诺又一次来打扰了他的好事的行为,甚为恼火。

“好啊!你还敢惹老子,今天我不让你好看,老子就不姓黄!”

文诺来到了黄橙橙的身边,他一把分开黄橙橙与那少女,随后环握住黄橙橙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膀子上,做出一副撒娇的小女儿样。

台下见了,笑的更厉害了。边上的少女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黄橙橙说话了:“各位,这是我等下魔术表演的助手,叫小丑文诺。大家欢迎他,现在我们继续刚刚的表演。”说着就要过去拉少女回来。

文诺却激动的冲了过去,挡住他的去路,不停地撒娇似的轻轻捶打他的胸口,不让他前行。

黄橙橙怒了,他低声威胁道:“给老子让开,上次的事老子算了,你不要以为有文老头和那小娘皮护着你,你就不会有事。再敢惹老子,老子让你不死也要扒层皮。”

看见台上发生的事,台下的人也察觉出一点异样,开始闹哄哄起来。

文诺并没有害怕黄橙橙的威胁,他突然伸长脖子,一口亲在黄橙橙的脸上,然后回头插着腰用看小三的眼光蔑视着那少女。

一时间,黄橙橙愣了,少女愣了,台下的观众也纷纷愣了。等回过神来,少女哇地哭着跑开了,不知是白马王子的梦破灭了,还是被这满满的基情吓到了。

台下的观众,老奶奶们纷纷摇头哀叹世风日下,年轻的怪叫着起起了哄,甚至有些宅男腐女,不停扫视着黄橙橙他俩的后腚与脐下三寸之处,思考着攻受的问题。

黄橙橙脸色铁青,只觉得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快步走了后台。文诺则“羞涩”地跟在后面。主持人也立马反应过来,上台宣布开始下一轮表演,而台下却还沉溺在刚刚那橘色的暖阳里。文诺一到后台,就感到肚子上受了一股大力撞击,飞了出去,倒在地上。

“草,给脸不要脸,上次老子放过你,你还不知死活?今天老子就要废了你。”

原来是黄橙橙一脚踢飞了文诺,这时他的狗腿子们也聚集了起来,上去将文诺架起。黄橙橙狠道:“拖到后面那条巷子里,老子要好好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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